15、解开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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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虎恍然道：“阿禾，你太狡猾了，说了半天，是在这儿等我呢！”
苏禾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虎子，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和你爹一样的胸襟，能容下所爱的女子寻求更好的归宿？”
这次，山虎竟很爽快地点头，极其诚恳道：“阿禾，如果你有更好的归宿，我当然不会阻止，更不会恨你。”尽管他不愿接受，但也不得不承认苏禾说得很有道理。“阿禾，我会跟我爹一样，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人，至死不渝！”
这下轮到苏禾愣住了，垂下头，眼圈泛起点点微光。
是的，山虎冲动，鲁莽，处处带着孩子气幼稚，甚至大字不识一个，并非苏禾所喜欢的那种睿智沉稳、才华横溢能为她谋划遮挡一切的男人。可这个黝黑壮实的少年如金子般的赤诚之心，还是深深地打动了苏禾，一缕来自遥远时空的异世灵魂。
毕竟，他才十五岁啊！
不管哄骗也好，感动也罢，苏禾总算了掉一桩大心事，家里还有一堆烦心事儿等着她呢！
桑吉还是老样子，骂骂咧咧讨肉吃。
就连卉娘也大发脾气，将苏禾买来的糕点酥糖宝宝的小玩意儿扔了一地，指着苏禾的鼻子，泪水涟涟道：“阿禾，你糊涂啊！娘让你当掉玉蝉，是为了让你和山虎……你们……你竟将逃命的银子买了这些没用的东西！万一……”
“小声点，别吓着宝儿。”苏禾嘀咕着，又将东西一件件捡回来。
卉娘下榻，围着苏禾喋喋不休，说了好半天，苏禾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根本不听。卉娘急了，一把拽住苏禾，凄然道：“阿禾，你听娘一句劝！”
苏禾约莫着卉娘肚子里的火该发泄完了，才摇头道：“娘，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可我也绝不会为自己，置亲人于险境。我与山虎一走了之，确实可以躲得了一时，可一辈子流离他乡，不敢回来，甚至连亲人的面儿都不能再见，这样，你忍心吗？”
卉娘蓦然心痛：“娘知道，可这……这不是迫不得已才……”
“那也不能抛下你和宝儿不管啊！”
“我和宝儿没事，有你山虎婶子……”
“娘，你真以为山虎婶子愿意山虎带我走？”苏禾神情沉重，直直地盯着卉娘，咄咄道，“谁不晓得山虎就是他娘的命根子，现在山虎娘不过嘴上说说，安抚山虎罢了，到真要走时，你以为她会舍得放人？再说了，我真把人家唯一的儿子拐走了，到老了，连个摔盆送终的人都没有，人家定会怨恨你一辈子，还会帮你？”
卉娘慌道：“不会的，你山虎婶子……”
“娘，你只管把宝儿带好，其他就少操心啦！”苏禾笑眯眯地握住卉娘的手，将她扶回榻上，躺好。瞧见榻上睡得正香的宝宝，眉目间，像极了卉娘，苏禾忍不住捏捏宝宝白嫩的小脸蛋，轻声哄道：“哟！小宝儿长胖了呢，小嘴嘟嘟的真可爱！跟你姐姐一样好看，哈哈……”
卉娘瞧见宝宝，心也软了，叹道：“阿禾，你长大了，娘管不了你了。”
再如何，卉娘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不过读过几本诗书，会写几个字罢了，见识终究浅薄。苏禾所说的，她都懂，却装糊涂不敢想。此时被苏禾毫不留情一语戳破，便浑身通体生寒，浓浓的无奈压得她再说不出一句话。
苏禾故意扯开话题：“娘，小宝儿还没取名字吧？”
“没呢。”卉娘摇头，“这些天过得提心吊胆的，愁得睡不着，哪有心思想名字的事儿。”
“就叫长安吧！”苏禾直起身子，平静道，“长世久安。”
安抚好卉娘，窗外的日头已偏西。今儿一天苏禾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肚子饿得厉害。奔到厨房一看，家里的油坛子米缸面缸全都满满当当，山英正埋头烧火煮肉粥，诱人的香味勾得苏禾口水流得出来了，也不管熟不熟，先盛一碗狼吞虎咽。
“阿禾，你来得正好。”山英站起身，拍去手上的灰尘，指着灶台上一大块猪肉道，“切下一小块煮粥了，剩下的我帮你腌好，挂起来，留着慢慢吃可好？”
苏禾捧着碗，边吞边含糊道：“别腌，别腌，好久没吃肉了，索性一次吃个够！”
“啊？”山英吃惊地瞪大眼，“这么多，你发疯了？”山里人穷啊，逢年过节或是来贵客时才能吃上一顿大肉，平日也就割一块腌肉解解馋。
苏禾轻声自嘲道：“反正是卖身的钱，何必亏待自己？”
在决定当玉蝉的那一刻，苏禾已经打定主意，寻个有钱有势人家嫁了。像山虎娘说的秦家大少爷，就不错。不就“守寡”嘛，至少吃喝不愁，还能帮衬家里，总比嫁给瘫子、傻子或是一个恶心老头子作妾强。苏禾想得很开，反正自己这条小命是捡回来的，当然要替现在所占的身子照顾亲人。在这个前提下，再考虑自个怎么过好，至于以后……
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次出门，苏禾特意扯了一匹素色棉布，一匹碎花细纱。两匹布料，足够做十来身单衣裳。苏禾的打算，自己两身，卉娘两身，山英一身，山虎娘一身，绰绰有余。本打算给山虎也做一套，苏禾又怕如此，那傻小子更放不下了，才作罢。
恰好山英也在，苏禾就拉着她一起进里屋量尺寸。山英自是不肯，可瞧着细软鲜亮的料子，想到长这么大都没穿过细绵衣裳，不由心动，推了几下，也就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山英力气大，干重活农活是把好手，做细活却不行。苏禾更不会说，十字绣都绣不好的主儿，裁布缝衣的事儿都得交给卉娘。但卉娘没出月子，不忍她太劳累，两个笨手笨脚的姑娘家就跟着打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
一忙，大家就忘了时间，转眼天就黑了。
这时，竹楼下忽然传来喧闹的脚步声，有不少声音高喊着“苏禾”的名字。
苏禾拿着剪刀的手一抖，心想不会又是讨债的来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解开心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