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34、三十二

　　两人才回到DBI，就遇到送报告的Sherry，出乎所有人意料，塑料纸上竟然是吴元华的指纹。
　　包正皱起了眉头，习惯性的开始折纸，公孙泽的表情同样不轻松，他让档案库调来之前的供词和资料再一次详细的查看起来。直到包正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我唯一想不通的是吴元华杀司机王伯的原因。”
　　“废话，”从资料中抬头的公孙泽颇为嫌弃的看了包正一眼，复又低头去查文件，“现在缺的就是动机。”
　　“不不，”包正挪到办公桌内侧，似乎看见了什么，摊开手掌按住了公孙泽的企图翻页的手指，“我的意思是，我找不到吴元华先杀王伯的理由。”

　　公孙泽修长的手指被适宜的体温包裹着，引导性的带到某一行，从第一个字慢慢滑动到句号处：“送银匠洋酒和香水的时候，是王伯开的车。”公孙泽看着交缠的手指，下意识轻笑了一下，随即抬头不解的看向包正：“什么意思，你觉得有联系？”
　　“杀人必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包正迎着公孙泽的视线微扬着嘴角，收回手掌后反身靠着桌沿，“从假定吴元华有问题这个角度出发，我之前看过资料，王伯和吴元华没有任何交集。硬要说有，就是这条，当初有人为了阻止吴元华认祖归宗而杀害了能证明他就是陈文煦的银匠和产婆，还反过来加害给他。当时在场的有三个人，除了陈文林和王美琪，唯一有关联的第三人就是王伯。”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场戏全部是吴元华自编自导自演……不对啊，他最多买通王伯，给银匠洋酒和香水的是王美琪，吴元华不可能连王美琪和陈文林一起买通，他们两个是最不希望吴元华回到陈家的人。”
　　“有另外一种可能，吴元华和王美琪或者陈文林谈妥了某种分家产的条件，而且在王伯知情的前提下。但由于某种原因，现在吴元华想撕毁当初的协议，王伯就成了不利的证人。”包正说着停顿了一下，“如果我是吴元华，会先杀掉陈文林，不仅解决掉了最大的麻烦还可以恐吓知情的王伯，何必要又给王伯钱，又要杀掉他，还如此刻意的把钱擦干净了，却在包钱的塑料纸上留下完整的指纹？”

　　公孙泽皱了皱眉头，研究起塑料纸上的指纹，片刻后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指纹是故意留下的，你看，”说着站起来走到包正对面，“包完东西后我们一般会这么拿着，”公孙泽的手掌扣上包正的手腕，另一手的食指指出五个手指的方向，“指纹应该朝着相同的方向，但是塑料纸上正面的拇指指纹和背面的其他手指指纹的方向正相反，显然嫌疑人在留指纹的时候很慌乱，”公孙泽仿佛演示般，边说边用拇指在包正的脉搏处按了一下，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握着包正的手腕，背面其他四指微微用力的按了按，“这样，就留下了方向截然不同的指纹，同样露出了破绽。”
　　“探长哥的手心真热。”
　　“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看着温热的手掌疾速撤离，包正抬头给了公孙泽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对方故作嫌弃实则掩饰不好意思而错开的视线中，心情大好的继续说道，“如果吴元华能和陈文林或者王美琪谈拢条件，为什么要杀害银匠和产婆，这不是断了证明自己是陈文熙的线索嘛？”
　　“这么说，还是有人想要把所有事情推到吴元华身上……”
　　“所以我不明白，吴元华身上到底有什么破绽或者说有什么值得让凶手花尽心思、一再的栽赃陷害呢？”

　　思索中的公孙泽突然想到一点，一脸震惊的看向包正：“如果说真的有呢？”
　　“是什么？”
　　“记得……”公孙泽说着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的掩饰过去，继续说道，“回德城那天下午你问我去哪里了么？”
　　“你去见吴元华？”
　　“是的，吴元华给我打电话说吴元昊不愿意见他，希望我帮忙传递几句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吴元华告诉我其实吴元昊才是陈文熙，而我去见了吴元昊之后，他也亲口承认了这点。”
　　“有点这个前提，纯粹从逻辑上推断，就能解释为什么吴元华要杀掉银匠和产婆，为了销毁他不是陈文熙的证据，然后又和陈文林或者王美琪谈妥了分家产的条件，而撞车那天的王伯收了其中某个人的好处，所以当计划有变，他就要被除掉。”
　　“什么纯粹逻辑角度，歪理邪说一大套，”公孙泽笑着瞪了包正一眼，“如果这个方向说的通的话，最应该被杀掉的是吴元昊，杀王伯干嘛啊？”
　　“说明探长哥很快抓住了重点，”包正同样面带笑意的指了指公孙泽，转身勾着他的肩头，“所以呢~在这儿瞎想，不如再去会会王美琪，王伯那钱到底是谁给的。”

　　对王美琪的再次盘问顺利又不顺利，她很爽快的承认给过王伯三千块，警方不信的话可以去查银行记录，送洋酒和香水给银匠的前一天，她在中央银行提过钱，担心取款数额太大引起怀疑，还是在三个不同的分行取的钱。但王伯并不知道她的具体计划，所要做的只是按照她的指示假装去撞一个人。
　　可一问到陈文林，王美琪的态度明显变成生硬和不合作起来，虽然短短几个星期的监狱生活让这个养尊处优的中年女性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两鬓甚至生出了白发，但依然一口咬定儿子根本不知情。

　　包正极轻的叹了口气：“也许不是好人，却用她以为对的方法，真心实意的保护着陈文林。”
　　公孙泽眉头轻蹙，刚想说些什么，包正却极快的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摸样，拿着对讲机吩咐老王去查取款记录，等回到DBI时结果已经出来，和王美琪说的一模一样。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除了王美琪，还有人给过王伯钱，只是这钱却要了他的命。”
　　“连王美琪都能想到分开取钱，真正的罪犯一定也可以，”公孙泽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从银行方面查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没错，而且我有一点……”
　　包正的话被敲门声打断，老马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有、有情况，两位头儿！”
　　“怎么了？”
　　“你们不是让我密切注意陈家运输公司的动向……”
　　公孙泽一听即刻回头看包正：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两个案子联合起来调查的？
　　包正怪模怪样的挑了挑眉毛：可我觉得联系挺大。
　　你等着，一会儿找你算账。公孙泽狠狠的瞪了包正一眼，转头看向老马。
　　老马非常机灵的等着两个上司眼神交流完毕，当公孙泽才转动脖子的时候继续说道：“我和几个兄弟轮班盯着，刚才发现他们似乎到了一批新的货，等着进仓库。”

　　“不好！”包正突然站起来就往外跑，“吴元华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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