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35、三十三

　　开门的管事看见公孙泽和身后的警车一愣，嘀咕着：“怎么来的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跟上来的包正听见这句话后急忙开口询问。
　　“我们管家才报警，新少爷死在自己房间里呢！”
　　“新少爷？吴、陈文熙？”
　　“对。”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公孙泽拨开管事就往三楼吴元华所在的房间跑，仆人们把楼梯口和房门围了个圈，胆子稍大些的还在一边探头探脑的看着。就见吴元华的尸体仰躺在大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从伤口中涌出的血液将身下的床单都染成了红色。
　　管家倒还算镇定，看着来势汹汹的公孙泽和状况惨烈的房间磕磕碰碰的回答着问题，说下午茶时他来询问陈文熙是不是像往常一样喝红茶，结果就看见了尸体，害怕了一会儿后马上给警察局打电话报了案。

　　跟着公孙泽跑上来的包正表情十分凝重，他在整洁的屋内晃了一圈，很快在书桌上发现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的内容大致是吴元华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为了冒充陈文熙杀害了银匠、产婆还有王伯，实在受不了日日夜夜良心的谴责，以自杀赎罪。
　　包正把信纸交给了公孙泽，让人通知Sherry后低头观察起尸体，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从刀插入心脏的角度和力度，就肉眼判断也没有什么问题。可包正的观察被公孙泽打断，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跑：“吴元昊有危险。”

　　包正被拉的踉跄了一下，就跟着公孙泽跑起来。在楼梯上遇到了同样赶来的展超，公孙泽猛然停住，凑到正在抹汗的展超耳边轻声吩咐道：“把所有的仆人集合起来一个个问仔细，如果有问题统统抓回去！还有，不管怎样，先找个借口把陈文林‘请去’DBI，搞定了这边的事情就来新华小学。”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消失在空中，公孙泽又全力跑了起来，速度之快，让包正还没有因为停顿撞上他，又因为他的再次加速飞奔起来。

　　“吴元华和你说他顶替了吴元昊变成陈文熙的事情时，还有谁在场？”从一开始被拉扯着变成反握住公孙泽的手掌一路跑到楼下，发动汽车的包正理顺了所有的思路，在踩动油门的时候问道。
　　“房间里就我和他两个人。”公孙泽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我说你能不能再开快点。”
　　“探长哥~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你也不希望我撞到人吧，”包正瞄了眉头紧蹙的公孙泽一眼，“左手别用力。”
　　公孙泽瞪了包正一眼，到底稍稍放松了全身的力量：“吴元华还特地关上了房门，所以我认为有人偷听，用这个借口杀了吴元华，伪装成他认罪自杀。”说着公孙泽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包正，“你怎么知道吴元华有危险。”
　　“他们想杀的应该是陈家真正的少爷，因为这个少爷的存在妨碍了他们要做事情，”说着包正顿了顿，看着路况转了个弯，继续说道，“货物进仓需要管理人的签名，陈绍文不在，走的时候将代理权给了吴元华，也就是陈文熙，如果他不签名货物就无法进仓。不管陈文林有没有参与其中，事实是只要陈文熙一死，他就有了代为管理的权利。”说完包正同样转头看着公孙泽，扬起了嘴角，“你不是也想到了，不然怎么如此心急火燎的去保护吴元昊，还特地吩咐小玩命把陈文林控制起来。”
　　“看路！”公孙泽又狠狠的瞪了包正一眼后视线缓缓转向了前方，“我……不能让他们两个都死了。”
　　敏锐的注意到公孙泽飘忽起来的目光，包正微微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什么，新华小学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车子还没停稳，公孙泽便开门跑了出去。

　　包正疾步走到操场边上，比他稍早些到达的公孙泽已经平复了微喘的气息，目光之中满是温和，甚至比冬日的夕阳更为温柔，静静的注视着操场上带着孩子们边奔跑边欢笑的吴元昊。可片刻之后，温柔慢慢的变成了哀伤，在听见包正的脚步声后低声的问了句：“我该怎么告诉他，吴元华死了……”
　　话语出口的一瞬间，包正便明白了公孙泽的痛苦。何其相似，时光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公孙泽无能为力的看着公孙亮离开，而现在，他却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吴元昊。不，也许情况更糟糕，他们曾经是二十几年的兄弟，但吴元华还爱了吴元华很多年。

　　“探长哥。”包正揽住了公孙泽的右肩，用力的捏了捏。
　　可公孙泽的一个回头就打断了包正，明明双眼中流淌着如此深刻的悲伤却要固执的装作若无其事。于是包正叹了口气，随即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和你，我们，不会再让吴元昊有任何危险。”
　　公孙泽的眼神晃了一下，游弋在包正的眉眼之间，片刻后又转向了操场上的吴元昊，绷的死紧的腰身似乎也松了点。

　　包正的笑容深刻起来，可刚想说点什么，展超充满朝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头儿，包大哥！”
　　公孙泽颇为不自在的甩掉了包正的手臂，一回头声音却忍不住大起来：“薇薇安，你怎么来的！”
　　薇薇安吐了吐舌头，悄悄的往包正后面挪了一步：“我听说陈家出事了就去采访，正好遇到展超就一起来嘛，总不能老让张赫乱写的东西占头条。”
　　“来都来了，让小玩命看着她，没事啦。”包正的手掌搭上了公孙泽的肩头，安抚性的拍了两下，冲着薇薇安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我一定站着不动，不给你们惹麻烦。”穿着粉色外套的女孩及时接受到了包正的信息，乖巧的挪到了展超身边，冲着她的哥哥笑的格外甜美。
　　“哼！”这回公孙泽毫不客气的拍开了包正的手掌，力量之大，光听声音都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疼。
　　包正十分配合的甩了甩手，做出了痛苦的表情，却发现某位观众的视线早就尽职的再次转向操场，只剩下两个小的在边上捂嘴笑，于是清了清喉咙问道：“小玩命啊，探长哥吩咐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包大哥，陈文林已经被抓回去了，可以接近内房的仆人也统统带回了DBI，Sherry姐让我转告你们，报告明天早上就能出来，她会送来办公室。”

　　公孙泽听完展超的汇报，当注意力再次回到吴元昊身上时，心情不免又沉重起来。他经历过眼睁睁的看着最亲近的人离开的痛苦，而现在这个笑容如此灿烂的年轻人，今后是否还能露出这么阳光的笑容……
　　可耳边飘来的几个字打断了公孙泽的沉思，尽管薇薇安刻意压低了声音，公孙泽还是听见了关键的几个字。
　　“包大哥……什么时候走啊？”
　　“就这几天吧。”
　　“这么快？”展超的声音也跟了进来，随即怕公孙泽听见似的捂住了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巴，还特地看了看公孙泽，发现他毫无异样后才安心似的拍了拍胸口。

　　连展超都知道了啊……看来就瞒着我一个人，公孙泽想着慢慢仰起了头，夕阳将大片的天空染成了金红色，反射在一层层缓缓移动着的云朵边缘，刻画出一轮轮亮色的边缘。
　　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公孙泽清浅的勾起了嘴角，哥哥是这样，Sherry是这样，包正……也是这样，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无所谓了，公孙泽的笑容更明显了些，我应该早已习惯了离别。

　　回答完展超问题的包正回头看公孙泽，那人正仰头看向天空，微弱的阳光包裹着他灰色的外套，永远挺直的背脊，难得露出的颈部线条，漂亮的像曲项的天鹅，却显得如此的孤独与悲凉。
　　‘是因为吴元昊么？’包正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向公孙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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