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救火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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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商铺已经闭门，小贩已经收摊，寂静无声中只有寥寥几声行人的脚步，显得更加单调寂寞。
清淡的月光撒在原本灰白的石板地上，映照出一片灰蓝，还有一条长长窄窄的影，那是我的，只有这时候才能暗自得意一点，那原本就应该是婀娜的我。
转过街角，是一条临湖的大道，通往七仙教坊，湖边零星长了几颗野生的桃树，时值桃子收成的季节，树上挂满了发育不良的野桃；我无意偷桃，只醉心于路上窈窕的身影。
正自恋着，后背上方有鸟不停的叫。走了几步，叫得更响了，分明是冲我叫。
转身，‘咦’了一声：“怎么树上藏了这么大只鸟啊？不认识回家的路了吗？”
我调侃隐匿桃树枝叶间的模糊身影，今天的小白并非是小白，换成小青了。近看发现他外面还罩了一件轻透的雪白羽衣，看起来更加风姿翩翩，更加潇洒倜傥。
“小娘子，独自夜行，不怕登徒浪子或是鬼魅妖精吗？”嗬？还敢调戏起我来了？
“煌煌大汉，朗朗乾坤，只有一个登徒浪子，就是相公你呀；只有一个鬼魅妖精，就是妾身我呀！”我冲他抛个媚眼，诡异地笑。
小青同学激凛凛打了寒战，啪地巨响掉了地。
我狂笑：“小青哥，你的修炼还不够啊！”
小青一骨碌翻身起来，狠咬了一口手中青涩的果子，定定神说：“你实在太厉害，把我的魂都瞪没了！”
唔，他不说魂给‘勾没了’，而是‘瞪没了’，这含义就南辕北辙了！
正要奚落他两句，突然间见得远处有嘈杂声嚷嚷：“不好了，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
抬眼望见远处火光冲天，映红了大半边天空。
“哎呀，不好！像是我住的客栈方向！月奴！”我回神尖叫，转头发现小青已经窜出去好远了。
虽然我连自己入住的客栈名都没记住，但是客栈方位倒是了然于胸的。
风风火火赶到人群纷杂的火场，无头苍蝇一样往里闯，小青一把把我掀翻，命令说：“你留在原地不许动！”说完，在众人惊呼声中鹞子翻身一飞冲天，跃过前排火势吞噬的阁楼向里面熊熊烈火的庭院飞去。
从没见过像这么大的火，客栈连着商铺和民居，烧得鲜红的，如同人身上奔腾的血液，我心急如焚，心火如同这火场一样疯狂。
有人围观指手划脚议论纷纷，有人来来往往担水浇火，我更着急了，这样子哪里救得出里面被困的老老少少！这该死的古代，怎么就没有一个专业灭火的消防队？又不是纸张或是电灯还需要发明？这帮府衙里吃闲饭的官差都死到哪里去了？
我起身，有人拉住我：“小姐，你不能去啊！危险！”
我甩开袖子，抢过身旁人手里的盆，拼命地泼水，杯水车薪的事，那一刹那我还幻想自己能创造奇迹！
差点哭了：“渡宇你不能有事啊！老天你不能让渡宇千年迢迢追我来古代传奇故事还没开篇就这样舍身就义光荣殉职啊！”
正伤心欲绝时，一个伟岸的高大形象闪现在火场出口的正中央，所有目光汇聚的镁光灯瞬间将他照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是有着无私的革命情怀的小青同志！他放下了手中三个人，两个小孩：一个嗷嗷待哺，一个垂髫青童，另一个人则是一名中年妇人，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我傻眼了：“月奴呢！他怎么办？”
“他应该会点功夫的吧！”
“他被我下了蒙汗药。”我蚊子似的哼哼，我总不能说“他不算男人”吧？
“你，哎～”他叹气摇头，无可奈何，像是看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堕落未成年，“你站着别动，等我！”
第二次英勇投身火海，也许要在烈火中永生了！简直不敢想！
“好了，好了，有救了，有救了，官差来了！”众人嘈杂。
我暗骂，房子都烧成了韩国料理，人都烧成了巴西烤肉，这会儿还有什么救？官差莫不是睡醒了，这会儿来顺手捡个没成本的便宜？
“大家走开，大家走开，以免危险！”几句套话，众人居然也受用，乖乖远离，估计没有烧着自家的东西。
官差看了半天，终于下结论：“经过详细调查，房子财物和里面的人已经没办法挽救了！”
明明是不尽心嘛！愤怒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无边悲凄。
我害死了月奴，我害死了渡宇了！
我躲到无人的墙角，嘤嘤大哭。我想我也不用在穿越回去了，就此了断算了！
“果然是你！”一个婉转的女子的声音，一个清丽的女子的身影，蒙面玄衣，短打扮。
我一惊，立即收泪。
“绿玉箫呢？”恶狠狠的命令，像跟我有深仇大恨。
我心里一凛，脖子一硬，说：“箫自然应该物归原主，你凭什么管我要？”
“你，你这个不守信用骗取玉箫将之据为己有的小骗子！”开始泼妇骂街了哦！
我气得哆嗦：“莫名其妙！大婶你是不是被大叔休了出来撒野的？！”
她更气得哆嗦：“交出来，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我这人你不了解，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被威胁！”我站直身子，昂头宣称。
一鞭子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不及躲闪，正中左肩头，哗啦一声撕破了长长一条大口，左肩有好一阵的麻木。
“你，你怎么这么丧心病狂？我和你无怨无仇！”我痛得打颤，左躲右闪还是避免不了继续中招。
蒙面女“嘿嘿”阴笑：“你要是早早交出绿玉箫，客栈里里外外几十口人连同附近十几户商行人家就不会遭此一劫了！”
“啊呀呀！原来是你放的火啊？！怨有头债有主，你变态冲我来啊！••••••”大义凛然的话还没演讲完，下颚就中了一下地雷，痛得牙关处冒腥味，吐了一口原来是血。
“好，成全你的英勇！”蒙面女美丽的眼睛里凶光乍现，银鞭向我疯狂卷来，青影从头顶一闪，鞭稍在离我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停住了。
“小青哥！”我泪眼花花。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鞭子在两人手中再拉锯了几秒，显然蒙面女不是小青的对手。
蒙面女挥手一扬，劈头盖脸洒下纷纷扬扬的粉尘，火辣辣地呛得人泪涕俱下，我睁不开眼，猛咳，有人蛮横地拉我，又有人将拉我的手半空截断，打斗格外激烈。
只听见小青的叮嘱：“妹子，闭气，这粉末有毒！”
吸都吸了，不只是吸了，而且还畅饮了，现在才说不是晚了点吗？
耳边风声呼呼，等我再努力睁眼时，两个人已经打到房顶上去了。
呼啦拉星月飞溅，昏沉沉乾坤震撼。
小青气愤：“居然用上了‘七步魂’，你出手也太狠毒了吧？”
我迫不及待，用尽力气跳将起来，随声附和：“这就是‘美人如蝎’‘蝎如美人’嘛！”猛咳一记。
飕飕阴风，蒙面女无情地笑。
不一会两人打落到青石地面，渐渐，蒙面女已处下风，“哗啦”一声，蒙面女的面巾被一把扯落，露出那张我见犹怜的美人脸。
“花恋蝶？！”我惊呼，我思想打结，我想我神经分裂。
小青闪身挡到我前面，猛然松手，花恋蝶倒退几步，愣神看他。
小青大有‘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姿态：“你造的孽已经够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即使把绿玉箫拿到卓公子面前也救不了他！既然你这么急切地想要，拿着它滚吧！”说着已悄悄抽出我藏在长袖里的玉箫不屑地扔到花恋蝶怀里。
花恋蝶有一瞬间的狼狈，接着是满脸的疑惑：“你是？”
“江湖人萍踪浪影，姓名不问也罢！”小青还挺会装，“看在你对卓公子一往情深的份上，放你一马，滚！”
花恋蝶纵身一跃，施展轻功飞走了，留下恨恨的目光。
这时候我才想起痛来：“哎哟～”
“你怎么样？”小青查看我的肩头，衣襟破裂处血肉模糊，且血流不止，“你忍着啊！”
两三下，他点穴封了我的经络，我痛得昏死：“月奴呢？我又差点忘了他了！”
“你不是‘又忘了’，而是‘又想起来了’！他好得很！现在你给我乖乖的养伤，少开口！”小青温软地责备。
“糟了，我毁容了！”我摸摸自己的脸颊，虚弱地笑。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面容还怕被毁么？”小青嗤笑。
要在平时，我早就唇枪舌战强硬回击了，今天算了，没精神。
“哎呀，你的眼睛！”小青夸张地叫，一脸惶恐，装得跟真的一样。
本来被他吓了一跳，但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好好的，于是没好气地回敬道：“你少一惊一乍的，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和时候！”
“不是啊，你的眼睛真的黑了一大圈了，像，像卧龙山上的黑白熊！”居然忍不住笑。
我歪了一边嘴角，脸上一定是哭笑不得的滑稽，恍惚间是有隐痛袭上头顶，四肢开始僵硬麻木，还好我没有‘蛙’声大哭，却哭腔浓重：“我真的中毒了？”
“妹子别怕，此毒可解！”
小青背起我，一路疾足狂奔。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救火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