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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Vampire 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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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三颗跳动的心脏平行跳动着,按照各自的频率激情、澎湃的冲击着心房的阻碍。
鹿晗从来没有想此时这样害怕孤独过,站在纽约灯红酒绿的街头。车子穿梭在霓虹之中,那些缤纷的彩条变成一把巨大的剪刀,毫不费力地扯开了深沉压抑的天幕。
孤独、恐惧全部的一切都攒在他紧张怦跳的心脏里。不断施压,好像就要被强劲的力道挤破按碎。
望着通往右边的街道。
黑漆漆的,尽头的方向是做很高的大楼。亮着通体的灯光,像只退潮后沙滩上奄奄一息的鱼,银白色鳞片一寸寸地风干。
是的,他期待能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就像是在雨中,有个人能打着伞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那人抬起他湿漉漉的眼眸对着自己微笑,听他的声音:
——我在等你
脑海中,鹿晗听到了他的声音。是张艺兴的声音,他惯有的明朗的声线,无比清晰地穿透维次来到他耳畔。
抬眼,那双好看的湿漉漉的眸子一闪而过,睫毛微微地向上卷着,毛绒绒地挡住瞳孔的色泽。
那是世勋的。
——两个令他心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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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侧。
镜头慢慢拉近,世勋面无表情地站在路灯下,湿漉漉的眼眸看着身前这个跪趴在他路面的少年。
灯伞自上而下,投下的昏黄的光映出他的孤独。他的右手还拿着银质餐具,手指修长地缠绕在刀柄上,刀锋发出的光是冰冷的。
“我要守护他,所以对不起”
世勋冷傲地将视线瞥到一旁。他刻意不去看跪趴在地的张艺兴从肩胛骨穿刺而过的长柄刀。
刀蹭过他的肩胛骨刺破血肉,突兀地从后背扎出来。血液的红浸染了刀柄原本的银白。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也是在帮你。”世勋倨傲地垂下眼睑,张艺兴听到了他浅浅的叹息“死在我手上,会比死在他手上舒服很多。”
张艺兴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可惜,身体的疼痛使他没办法说出话来。额头冒出的汗珠织成了片,细密地织在发际线上。他没办法,也无法拔出插在他肩上的音质刀具。
他能听到刀柄正在他的血肉中冒着热泡,不断烧灼着。刀柄横插在身体上,切断了血管的连接,一次次周而复始着。
“我帮你了结。”
世勋慢慢地走向身前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张艺兴。手臂垂着,刀尖晃出很自然的弧度。
张艺兴指尖扒在地上,金黄色瞳孔被那明晃晃的白光刺得生疼。他用尽自己的力气抬起头,眼眸中是要撕碎敌人的那种凶狠。荧绿色瞳仁系的像根针,往世勋脑浆里狠命地扎去。
“再见Lay,”世勋已然走到他面前,看到张艺兴正费力地怒瞪着自己。他无奈地摊开手掌,随着挥起的刀柄,他的瞳孔骤然间变得通红。血管从眼睑迅速地延伸着“这是替鹿晗的告别……”
紧盯着,那把刀一帧一帧地向着自己靠近。
刀柄清晰而明亮。
视线盯着刀尖逼向自己的鼻尖。
张艺兴没注意到从远处瞬间移动到自己身前挡住刀柄的身体,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挡在他身前,在他余存最后一丝意识之前。
‘咣当——!’
混沌的意识,他听到了刀掉到地上发出的脆响。
世勋被那身影钳住手腕,一点点地松开了原本的力道。他皱着眉,在鼻梁之上攒起了微妙的起伏。
“哥——!”
是的,是他。
那人没做声,只是轻而易举地松开了对世勋的禁锢。扭过头看了眼,瘫倒在地上的张艺兴,嘴唇斜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哈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掌一把拔下了那把混着血液的刀,手指蘸着上面的粘稠的血浆放在嘴前舔了下,又回过头再次看着世勋。
一丝表情都没有。
“哥——!”
世勋显得很开心,他走上前来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把插入腹部的尖刀。那里面还带着刚才狼人的血液,一并插在了他的腹部。
他愣愣地看着Kris的脸。
缓慢地,就像被定格在了这一画面。他的视线降落在对方手的位置,Kris的手还握在刀柄上,骨节分明。
——为什么
眼神像极了受伤后的小鹿,湿漉漉的瞳孔写满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他的哥哥会这样,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思念!
‘噗嗤’
手掌用力,刀被Kria猛地拔出来。咣当一声扔在地上,就像是在撇弃廉价的地摊货一样。
刀,依旧泛着刺眼冰凉的光。
世勋痛的弯下腰,手掌撑着大腿。裤子被他狠命地攥起,掌心的微潮一寸寸地深入他的肌肤。
“我说过,除了我。”Kris声音高傲的让人胆寒,他伸手抬起世勋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没人能伤他。”
世勋不说话。
脑浆好像是要迸发出来一样,搅在脑袋里痛的要命。果然,这个世界上,他是没人爱的,亲人又如何。
“这次只是对你一个小小的警告,”Kris的这种魅惑的笑容和世勋像极了,棱角分明的脸孔也是同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他继续说“违背我的人……都要死。”
世勋依旧不做声,心凉透了。
“可你是我最爱的弟弟,”Kris手指划过世勋高挺的鼻梁,停在他的胸口往里面摁了摁“所以我没有掏出你的心脏。”
——最爱?!
世勋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
Kris捞起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张艺兴。他被Kris架在肩上,脑袋无力地垂下来。Kris扒拉起他的脑袋,看着他静默的五官,微微地笑了下。
“记得回家。”Kris用着他极尽嘲讽的口气对世勋说,侧过脸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的立体“和那个叫鹿晗的家伙一起。”
……
********
镜头拉回市中心。
急救车亮着灯冲破了夜的喧哗,紧接着后面还有鸣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过。它们的终点都是背负同一个地点。
身体触碰到了警戒线,鹿晗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随着人群的推搡已经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
是那个男人。
他横躺在花砖地上,血液从他脖颈上那个大窟窿里流淌出来浸湿了地面。那双湖蓝色的眼睛还在大睁着,保持着他死亡前的那种惊恐状。
周围被白线画上了轮廓线。
“死者生前是银行职员,死亡时间不超过1小时。”在高灯的照射下,男人正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躺着,瞳孔被灯光反射的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球,法医继续说“死因是……”
法医顿了下,看了眼旁边记录的警察。
“死因是,野兽撕咬致死。”
这个瞬间,鹿晗悄悄地逃离人群。
他脑海里浮现的还是方才那男人冲着挥着手臂的样子。那样子,庄严、肃立,是生与死的隔阂,最后的别离。
自从他看到那男人的伤口的瞬间,他脑子里就浮现了很多零散的片段。这些都不是他的记忆,而是胡乱地添加到他的记忆里的,每个片段都带着尖锐的刀片,刮过脑子的时候,肆意地飘着血腥的味道。
他蹲下来,抱着膝盖。
眼前闪过两个陌生的身影,模糊不清。
他们挡住了那湖蓝色瞳孔的男人,强迫他不要惊叫不要逃跑。然后他们以及其优雅的姿态覆上他的脖颈,尖锐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刺破他脖颈。
顿时,血腥味弥散。
——是血族!
鹿晗挣扎着不想再回忆起这些片段,他的双手因为痛苦和仇恨而微抖着。惊恐地躲避着人群,他的听觉过于敏感,众人的耳语夹杂着警车的鸣笛都变成无数个信号冲击着他的感官,挑战着神经的极限。
倒退着……倒退着。
踉跄着躲过人群,怕再去接触他们。灯光亮的晃人,他一直倒退着,走到树荫下,让繁茂的枝叶层叠着掩盖住他的痛。
鹿晗垂下头,抱住愈发冰冷的自己。
突然,一个影子挡住他的全部实现。不顾一切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他的体温很低,呼吸很浅。他安静地抱着身前的少年,一只手捂住他的耳朵。
不听……不说……不看
他的一切,他都知道。
这个叫做世勋的少年紧紧地抱着怀里受伤的男孩儿,用尽他的一切。鹿晗在他的拥抱中并无挣扎,只是微微地抬起头,眼神撞进了他的视线。湿漉漉的眸子,和印象中一模一样。
彼此安静着。
“不怕,我在。”
开启他红润的双唇,是世勋带着暖意的嗓音。他不去在乎鹿晗那木讷的表情,只是微笑着。
鹿晗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感觉。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手臂上像是血管在不住地突起,胸口的家族印迹不断地灼烧着皮肤,很痛……真的是痛的。
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他不能说,他听不到。
世勋抬手为他擦干了眼角的泪,又有新的泪滑下来顺着下颌滴在衣襟上。鹿晗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只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异于常人的体温和近乎消失的呼吸频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背后,鹿晗偷偷地折下一枝树枝。紧紧地攥在掌心,不是他想做的。却又不受控制,他紧攥着树枝。
上面横生的枝杈刮破了他的手掌。
很痛。
‘嘭嘭嘭’
是他的心跳。
左心房,考上的位置。
鹿晗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双眼通红着。他自顾自地啜泣着,不受控制地举起树枝,对准世勋心脏的位置——狠狠地扎下去!
‘噗嗤’
他听到了树枝穿透心脏的声音。紧接着,世勋疼痛无比,脸上那种难以置信又强颜欢笑的表情出现在他混沌的视线中央。
一寸、一寸的,世勋慢慢地倒在冰冷的花砖地上。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眸还在望着鹿晗,没有一丝怨恨的,只是满满地看着他。
随着心跳的停止,世勋阖上眼睑。
长长的睫毛再也没有动弹过一秒。鹿晗愣愣地看着他,世勋的脸变得很白,白的就像纸浆的颜色。有褐色的血管满满地延伸,覆盖了整张脸颊。
这些,都放大在了鹿晗的瞳孔里。
他不知道,在世勋生命最后一刻。
他眼中的自己……
是什么样子。
……
时间倒回世勋倒下的那个瞬间。
那个瞬间——
世勋一寸寸地向后倒去,一切都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昏黄的灯光,无数的小虫……也许是飞蛾,毫不顾忌地奔赴那灿烂的濒临爆炸的光球,明知道危险却义无反顾,用它们蝉翼般的羽翅迎接死亡前夕……短暂的洗礼。
“世勋呐——!”鹿晗瞳孔里都是惊恐,拼尽全力去叫他的名字。声带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只是‘咿咿’地发出撕裂的音节。
眼泪毫无知觉地冲击出来,涨的眼眶殷红
眼睁睁地看着世勋倒下去,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全身动弹不得,胳膊像是被延伸下来的枝条禁锢住。他听到飞蛾撞到路灯发出的‘刺啦’声,怔怔地看着它们在眼前坠落。
却,无能为力。
世勋倒下的时候,鹿晗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那人环着手臂,就站在世勋身后,嘴角微向上挑起。满脸的玩味。
——我该怎么办
那人看了眼倒地的世勋,又挑起眼睛看着鹿晗。逆光中,鹿晗看不到他清晰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和我离开这里。”
像是被读到了心,鹿晗退了半步。
他没法去控制自己的思想不去胡思乱想。他蹲下来,蹲在世勋身边,手指颤抖着去摸那根插在心脏中央的木条,瞳孔聚集在胸口那片殷红,嘴唇紧咬的泛着青白。
——世勋呐……对不起……现在的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好不好
颤抖都缓慢地合在一起,掌心是那根木条。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血液的腥甜瞬间同海浪般汹涌进口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木条插的很用力,胸口的衣服被捅出个不大的洞孔。纯白的衬衫,被血液染红的衣襟分外的妖娆。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说对不起,”那人居高临下,他依旧没有动。盘踞着双臂站在那里,对着鹿晗说着“不要觉得愧疚,更不要……”
那人慢慢的蹲下,他总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一切举动都像是被放慢了帧的电影镜头。他蹲在鹿晗面前,手轻轻地附在鹿晗依旧颤抖的手背上。
“更不要……”那人声音带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声线压得很低。带的鹿晗抬起头瞳孔盯向他的方向“想要……救他!”
——不要!
连自己说话的机会都没给,那人的手上用足了力道。原本插在世勋胸口那支木条往更深的地方扎下去,毛骨悚然的速度……那个瞬间,鹿晗感觉自己疯了!
心底怒吼着,眼前却陷入了一望无底的黑暗。
********
当张艺兴再次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戴上了脚镣手镣掉在天花板上。屋子很暗,只有他斜上方的琉璃窗反射了些许月光进来。
突然不知道是谁把灯打开了,白炽灯爆发出刺眼的光亮。他被吊在距离灯管很近的位置,瞳孔被强光刺得生疼。
闭着眼睛,他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
“环境怎么样,”是Kris,他换好了很随性的羊毛衫,衬衣白色的领子整洁的翻在外面,一丝不苟“你的VIP房间。”
“滚——!”
张艺兴怒吼着,铁链被他晃悠的‘咣啷’乱响。倒是Kris很配合地堵住耳朵,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桌子旁的东西。
张艺兴目光随着Kris的身子挪过去,看着他拿起那把泛着惨白光色的银质长刀。
“让我滚?我没听过吧,今天可是我救了你两次。”Kris手指附在刀刃那边,轻而易举地划破了手指,他举起那只流血的手指抹在张艺兴身上“一次是在我弟弟那儿,一次是现在。”
“你什么意思?”
“你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有我的血才能让你恢复精力。”Kris优雅地冲他举了举刀,好像是公爵在做舞会邀请的模样“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喝,那就代表着……”
——代表着我会死
张艺兴当然清楚。
——混血儿
着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面对血液的诱惑,他不能唤醒狼族本能的进攻而是……他的瞳孔绿的阴森,眼白却泛着金黄。
他恨自己,恨这样的自己!
“白贤,把他放下来一点。”Kris头也不回地对着墙角的白贤说了句。
锁链缓缓地下降,随着Kris挥手的姿势瞬间停了下来。张艺兴手脚都被禁锢着,眼神无比的鄙夷。
这种类似的鄙夷,是给自己的,也是给Kris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喝还是不喝?”Kris又靠近了一些,手指比在鼻子前嗅着“何苦为难自己呢,想象那种全身细胞都在对抗自己,不断爆破,那种被你揉碎了的渴望一分一秒都在叫嚣着,要吞噬了你的身体的感觉……”
Kris勾起眼睛看他。
“还真是让人难熬呢,不是吗。”
有种冲动。
这股冲动让他委曲求全地去吸食那血液。血液就像是罂粟,美丽、诱惑,让人难以自拔。
他清楚,一旦吸食他就再也难以摒弃。然而他就会永远地陷入怪圈,不断地自责不断地再犯,贪婪、麻木。
这就是Kris的用意。
成为血族的傀儡,听他支配……没有思想、没有冤枉、没有魂灵。
“我从不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当然,这次也不例外。哦对了,我忘了些什么……”
Kris绕到张艺兴身后,用刀柄轻柔地挂着他赤裸的脊背。他能感觉张艺兴顿时紧绷的脊背肌肉,硬邦邦的。
“哦,我想起来了。”
Kris再次走到他身前。张艺兴被刀柄强抬起下颌,眼睛与他对视着。瞳孔中央是Kris的模样。他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没有老去、容貌永远定格在二十岁的永恒瞬间。
“让我想想11年前在那个山洞……你背叛那孩子的样子。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的正气凛然,哈哈。”刀柄慢慢地向下探索着,顺着他的胸膛向下延伸“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不,别再说了
“叫什么来着……”
——我让你别说下去了
“对——!”Kris在张艺兴腹部写下一个大大的‘鹿’字,眼神挑衅地瞅着他“鹿晗,我们小世勋的……新欢呢。”
听到鹿晗的名字,张艺兴眼神顿时涣散了。同一盘散沙一样,瞳孔暗淡掉了颜色,像是失去珠光的石子。
——11年前,你背叛的孩子,是鹿晗。
“滚——!”张艺兴扭曲着五官,无论谁都没看过如此可怕的他。身体,每一根血管都突起在皮肤之下,血液似乎即将达到满值就要爆破出来,迸溅满这个肮脏的空间。
——11年前,你背叛的孩子,是鹿晗。
耳膜里、心里都是这句话。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记忆和悔恨是能够随着时间消弭的,可惜他错了。错的彻头彻尾,他没能够做到,这份悔恨变成了叫嚣的怪兽,时间愈久它愈是凶猛。
瞬间就撕碎了,自己曾经的一切。
“曾经这么肮脏的自己,”Kris扔下刀,一口咬下手腕。顿时血腥四溢,充满了两人紧密的空间。他伸手放在张艺兴唇边,冲着他旋开笑靥,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你都没能忘。既然是肮脏的,那有何必在乎更脏一些呢……”
张艺兴瞪大眼睛,没人知道他在写什么。他的目光聚集在Kris慢慢愈合的伤口,血液刺激着他每一个神经都在扩大,不断地放大。
——既然是肮脏的,那有何必在乎更脏一些呢
掉进泥里的孩子,又怎么会在乎衣服脏了呢。对,是不会再担心衣服脏了的!既然脏了,不如就更彻底一些好了。
诡异的笑浮现在张艺兴唇边,他再也无法控制内心兽性的一面。头微向前倾着,嘴唇轻而易举地凑近了Kris的手腕。牙齿扎在他的皮肉之间,阖上眼睑什么都不去想……
就这样,放纵着。
……
Kris看着身前贪婪吸食着血液的半狼半血族的怪物,嘴唇勾的很紧。他轻轻地拍着张艺兴,就像是安抚刚刚哭过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轻:“别急,慢慢喝。”
……
只是在一墙之隔的屋子里,世勋冰冷的躯体还躺在里面。他紧闭着双目,没有心跳没有表情。
屋子是黑的,墙上没有窗子。
冰冷的可怕,没有一丝温暖陪伴着他。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去在乎他。就这样……静静地沉睡着。
还好,不醒来。
心,就不会痛了。
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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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累了,真的累了。好比走了很远的路,却没有分秒的停留歇息,心是没来由的疲倦。
屋子是燥热的。
当铺天盖地的梦境褪去后,现实感涌上来。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人,陌生而孤独。而自己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睁开眼,鹿晗躺在床上。
他不在乎自己是在哪里。装作无所谓,欺骗自己装作毫不在意。告诉自己——我不痛,真的。
睁大空洞的眼眶,睁着眼流泪。
告诫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是去眨眼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流下来,也只是机械地擦干它,然后会有新的泪水覆盖住泪的痕迹滑下来,静悄悄的。
流下来,擦干它;擦干它,再次流下来,
——我不痛,真的。
在看到世勋倒下的那个曾经,他的心已然不会痛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被自己亲手推向深渊,他就失去了伤心落泪的资格……眼泪变成很超然的东西,同是呼吸一样。
眼泪,已然变成了胸腔的上下起伏。
哭泣,心却忘了。
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