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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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大辉。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吧。”
话一说出来，青峰大辉明显一愣，颇无奈的笑了笑，伸手过来揉乱淳子的头发。上午轻薄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把他的脸色映出一片充满宠溺的柔和。“你怎么这么倔啊……”
淳子偏头躲开他的手，干净的侧脸没什么表情。“大辉，我认真的。”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僵了一瞬，青峰大辉用指尖抹去淳子眼角遗留的泪花，默然望着她漂亮眼睛里透出的抗拒和冷漠，笑容渐渐全都隐去了沉默之后，他意识到，她不是在说玩笑话。她是认真的。
“……理由呢。”沉默了几秒，青峰大辉闭了闭眼睛，似乎十分艰难的从嗓子深处挤出几个字，“我不同意。”
淳子的目光在青峰大辉身上落了一下，又迅速移开，她敛着眼睛盯着脚边的地面，扯了个中规中矩的借口。“我们最近总是争吵吧……大辉，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以后不吵了，你说什么都对。”青峰大辉绷着脸退让一步，妥协这词用在骄傲如他的身上是多么难得。
“大辉，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唧唧歪歪很难看……分手吧。”淳子语气不温不火，平静的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她觉得自己此刻无比理智，冷静到甚至还有心思去想，还有其他什么话是更为伤人的？能够让青峰大辉难受，能够扎伤他？
“——能不能别提那两个字？！”
果不其然，他怒了。
青峰大辉狠皱着眉头，怒火冲天的拔高声音，他极力克制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手高高在空中挥舞一下，淳子瞪大眼睛慌了一瞬，以为他气急了要打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可她只看到那只皮肤黝黑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后忍无可忍的用力砸在一旁的书柜上，哐的巨声回荡在安静的学生会办公室里如同轰然雷响，他用力大到整个大书柜都晃了晃，大块的玻璃应声而碎，噼里啪啦掉落一地狼藉，而那只即使面对强敌也能轻松把球投进的右手却只是在不停地颤抖。
那个骄傲的几乎目中无人的青峰大辉偏开头，视线牢牢钉在右手上，只留给她一个因为发怒和克制而扭曲的变形的侧脸，深蓝的眼眸骇人的发亮，怒火几乎要从里面汹涌澎湃的覆灭出来。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淳子依然被他骤然爆发的怒火吓得噤了声，呆站在那一动不动，他倾泻而出的愤怒和难过那么沉重，她明白，她伤到他了。那两个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争吵都扎的他痛。
不过这样也好，淳子敛下眼睛。人都是长记性的动物，知道痛的话，就会离她远远地以后再也不靠近。
即使日后自己的人生里都不再有这个人，也总好过去改变他那样光芒万丈一片坦途的未来。
新城真一和若松孝辅始终没出声，静的几乎已经融成背景，而他和她也只是沉默。
冬日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进屋内的每一处，把青峰大辉盛怒之中的侧脸也打亮了不少，时间滴滴答答走过，他如同一座几欲喷薄的火山凝固在那，她说出那样的话让他觉得被侮辱，并且很痛。他努力保持最后一丝的冷静和理智，激烈碰撞的愤怒被他极力克制，只表现为吓人的表情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那么亲密无间的人能说的出这样尖锐伤人的话呢？明明就在昨天，从代代木公园回来的路上，两个人还轻松相处，一路笑闹。谈论着当天中午食堂好吃的饭菜，她一边心疼他手上被长绳抽出来的红印，一边吃着不知从哪来的飞醋，他哈哈大笑揽着她往前走，阳光铺满整条路。
“我不想分手。”沉默了很久很久，青峰大辉深深呼吸，意外的平静下来了，喷薄欲出的怒气被他强力压制住。“换一个意见。”
“那好，我离开桐皇，去另一个学校，或者另一个城市。”她漠然躲开他的目光。
那样的冷漠扎伤他，他绷着脸反问，“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见面就争吵，两个人都难受，分开才比较好吧。”淳子淡淡叙述。
“你倒是心狠。”青峰大辉竟然还笑了笑，随即却骤然冷下脸来，在临界点徘徊的愤怒燃烧了他最后一点理智。“想得挺美好，不过真可惜没法实现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守着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间屋子，哪也别想去！就算是把你捆在这我也不会让你走！”
“你敢！你凭什么干涉我？”淳子似乎被他说出的话震惊了，声音因为陡然拔高而显得尖锐，她嗤笑了声，抬眼望过去的蓝灰眸子锐利的伤人，捡着最难听的话说，心里却冷静到悲伤。“你倒是变卦变得快，昨天还义正言辞让我回去，今天便要我待在这不准走。那你现在说不想分手，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跟别的女人上床？！”
“北原淳子！你说话还能再难听一点吗？我让你待在这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说话不难听吗？！把我捆在这，那我算什么，你的地下情人吗，你之后出去跟各种女人胡闹时等你回家的那一个？我的骄傲往哪里放？你怎么不杀了我！”
——啪！
她赢了。
“哎——青峰你个混蛋！你做什么！”
“青峰大辉，你疯了吗？！”
两个几乎变成盆栽的背景瞬间惊醒，大步上来，一个扯开青峰大辉，一个挡在了淳子身前。
淳子抬手捂住越发发烧的左脸，垂着头站在新城真一身后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半长的头发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而其实若松孝辅完全没有必要去拉青峰大辉，愤怒冲破临界点的冲动后，他此刻已经呆住了。虽然他总是皱着眉头蛮吓人的样子，但他动手打人的情况真的很少很少，只有去年灰崎那一回……更不要说去打一个女生，还是自己的女朋友。
他只是被淳子难听的话激的急了，所以失控后回过神来只剩下不知所措，他呆了会，下意识觉得应该去道歉，可刚上前一步，被若松大力扯回去的同时又被新城真一骇人的目光给逼的顿住了脚步。
“……对不起，淳子，我不是故意的……”青峰大辉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站在原地干巴巴的呐呐，嘴笨的甚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淳子始终捂着左脸垂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他看不清，她是不是哭了。
“……你有你的骄傲，你大男子主义。可是我也有我的固执和底线。”淳子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漠然开口，声音是强作的镇定，“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在一起只会伤害对方，我们不适合。”
“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你，但这不代表你能这么对我。这是第一次，真一和若松前辈还在这，那以后呢，下回再争吵的时候，如果只有咱们两个，你动手打我，那我怎么办？跑？还是打回去？我有多大力气你清楚，你觉得我打得过你吗？”
“……我们分开吧大辉。如果你不想再伤到我。”
青峰大辉杵在那一动不动，他不想走，可不管之前怎样争吵，动手打人都是他的不对，他没法辩解什么。若松和新城对视了一眼，前者用力揽过青峰大辉。“青峰，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新城，你在这陪着北原，我跟青峰先出去。”
淳子一声不吭，青峰一动不动，若松用上蛮力也没拉动青峰大辉，气氛就这样僵持住。
“别赶我走……”过了很久，青峰大辉艰难开口。“淳子。我爱你。”
她不做声，抬起头终于直视他，轻轻笑了下，移开一直抚在脸上的左手顺便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淳子的皮肤向来白皙，又属于一碰就青的体质，此刻不过短短几分钟，脸上的红印却已经十分明显，和通红的眼眶无比相称。她就这样挺直腰板站着，蓝灰色的瞳孔淡淡望着他，看不出情绪。“别这样，我怕你了。”
那晕染开的淡红色太刺眼，青峰大辉宛如被打了一拳般狼狈的别开头去。静默了一瞬，他挥开若松孝辅的手，转身大步冲门的方向走。
手抚上门把的时候他停下来，默默望着门板，没回头。
“我走了，淳子。”
“再见，大辉。”
这样的对话一如他们刚见面那天，他拎着书包在清早离开教室时和她的对话。不过两个月零八天，一切却都变了。
那时候他喊她北原，她喊他青峰君，那时候两人并不相熟，见面只是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却有着让现在的他们回想时，会觉得羡慕的大好未来和无尽可能性。
青峰大辉沉默着动作粗鲁的扯开门，然后哐当一声砸上，不知是在发泄对谁的不满，轰响晕开在静寂里，却在此刻只把他的背影衬得孤单寂寞。
若松孝辅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淳子，对着新城真一点了点头，“那我也不多留了。”
“等一下，若松前辈。”刚走了一步就被喊住，若松有些诧异的看回去，北原淳子在两步之外的位置，对着他深深鞠躬。“这两个月，多得你关照了。谢谢。”
她是在跟他告别。若松默了默，淡淡应到，“不客气。以后有时间可以回来玩，我的电话你有。”
“嗯。”淳子直起身，点了点头，硬扯了个笑容出来。难看的不得了。若松嘁了一声，转头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新城真一。
淳子笑了下，没有去看身边的人，兀自望着没有人的门口，那里一片静谧，却好像还能看到刚才青峰大辉离开的背影。“你也走吧，真一。”
“别这么无情啊淳子，这好歹是我的办公室，让我多待一会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到傍晚放了学没什么人的时候吧。真一，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呵，不能。”
“……”淳子忍不住抬眼瞪他，“你怎么这样，我还没说哎。”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新城真一温和的笑，“那是我自己的人生，怎样走是我自己的事，你无权干涉。”
“欸！这是我要说的话欸。”
“呵，所以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嘛。”
淳子无可奈何的笑了，“真一，别为我改变你的人生，我会愧疚的。”
“如果这愧疚能让你嫁给我，就好了。”新城真一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说的话不知是认真的还是玩笑。
“你那么认真的要娶文乃，我再嫁给你，当小妾吗？”她忍不住笑了，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你要是肯嫁给我，那我即使抛弃现在唾手可得的一切，也会带你走。”
“……真可惜。差一点呢。”
“是啊。差一点呢。”他笑着挤了挤眼睛，然后假装看风景似的偏开头去。
新城真一利用学生会会长的职务堂而皇之的找理由翘了课，两个人打扫好了那一地的玻璃碴，就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吃蛋糕。中午的时候新城真一去食堂买了饭回来，两个人继续吃……
“你还真是能吃啊淳子，难怪……”
“……别提他了。”
新城真一笑了笑，却像是在叹气。“嗯。”
下午第二节课三年级有年级通考，新城真一没有办法就先离开了。临走前硬是强迫淳子背过了他的手机号，“想吃蛋糕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让人送去给你。”
“谢谢。”淳子道谢的诚心诚意，“能再遇见你真的很开心，真一，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别委屈自己。”
“我也很开心。淳子……”新城真一轻轻笑，再无其它人的学生会办公室里，他张开双臂询问她，阳光镀满屋子的每一寸，“临别的拥抱？”
淳子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走过去拥住他。
“谢谢。”
“不客气。”
新城真一离开后，便只剩下淳子一个人。
她看了看摆满书的书架，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坐到窗边，藏在窗帘后看下面喧闹生动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有两个班级的男生正在室外球场上热火朝天的打篮球，大多数女生都选择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挤在一起看比赛，有着女生加油的他们拼抢的更加激烈，兴致高昂到连眉梢都染上光彩。
在桐皇待了两个月，淳子其实没怎么看过普通男生打篮球，当一个人打球打得足够久，便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打球的水平。这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男生水平太差了，打球姿势难看不说，每一个动作都满是漏洞，即使是她这样在国青算是只会投篮的选手，单对单的话，也可以完胜下面球场上任何一个人。而如果在弹跳和力量相等的情况下，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赢桐皇男篮的一多半队员。毕竟男生都争强好胜，打球又大多不动脑子，愣愣的只知道靠身体往前冲……
大概是下面两个班级的水平都差不多，某一个男生歪歪扭扭的投进了一个球，顿时周围一半女生惊叫欢呼，那男生特别得意，还装逼的对着周围观众挥手致意，又惹来另一个班级女生的嘘声……淳子靠在玻璃上侧头看那些活泼生动的学生，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人会那么喜欢篮球，明明打得那么差还那么开心。她经常会看到路边篮球场上很晚了还会有人在打球，有时候下雨了，地上的水还没干透的时候，就会有人去投篮……似乎溅一身水是很开心的事。
篮球有那么有魅力吗？有次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围观过一个女生因为她男朋友总打篮球不陪她逛街而引发的争吵，淳子对那个男生理直气壮的态度始终无法理解。篮球不过只是一个运动，如今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维持生活的方式。她打了将近十年的篮球，水平早已高出很多同龄人，却已经打够了。
没一会，下课了。下面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散掉。在桐皇学园，下午只有两节课，之后是社团时间，高三学生是自习课，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可以回家。淳子依旧坐在窗边望着下面渐渐安静下来的校园，下午三点多，阳光没有之前那么暖了，淡淡洒在整个校园里，满目都是浅浅的金色。
等到再一节课后，高三学生的自习课下了以后，学校里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吧。那时候她便离开这，回青峰大辉家里拿了东西以后……
淳子离开窗边，坐回办公桌旁给自己冲了杯奶茶。和阿列克斯约定的日子还有五天，现在就回去的话，有些不甘心啊……而且她还没有做好回去的心理准备，面对纳兰，面对四子教练，面对高层的领导以及不知会怎样的惩罚……
可是她已经没钱了，已经没有钱住旅馆，也不够吃五天的饭了。
淳子无聊的鼓了鼓脸，不想再去想这个这么苦逼的事情了。嗯，现在这个时间，桐皇男篮应该在训练了，不知道大辉翘没翘掉啊……对了，之前也忘记问问文乃的事，紫原君还在努力吗？还有虹村修造……至于赤司……那家伙到底为什么总是找她麻烦啊……
她伸手拿了一块蛋糕开始吃，吃着吃着便笑起来。
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还有闲心想其它人的事……蛋糕这么好吃，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吃的到了。
而那个人，她那么喜欢的青峰大辉，之后漫长的人生里，她还见得到他吗？
她还能喜欢他吗。
淳子想不下去了，难过的闭上眼睛。
屋子里一片静谧，现在第三节课已经上了，操场上只剩下运动社团训练的学生，混着几声呼喊和口号，而屋里只有秒针滴滴答答走过。
即使是跟普通生活告别也不及离开那个人来的痛。
有关青峰大辉的念头刚一冒出来，淳子就觉得眼睛发涩鼻子发酸，难过的感情瞬间倾泻而出无法叫停，她这么喜欢他吗？仅仅一想到，就要痛到哭了。
淳子抬手抹抹眼睛，心里的难过铺天盖地涌出来几乎要把她淹没。是不是以后她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人以后再也不属于她？是不是以后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无论这个冬天会有多冷，无论以后的路还有多长？
淳子用手盖住眼睛，眼泪却在手心下顺着脸颊刷刷滚落。她在空旷的屋子里呜咽出声，为什么明明是她逼得他走，为什么明明是她选择离开他，她还这么痛？
她伏在桌子上哭的无法抑制，再也无暇去顾及其他人其他事。操场上那些学生的呼喊穿透玻璃远远传来，淳子甚至在想，为什么青峰大辉参加的不是足球社或者田径社？那样的话此刻她就可以再看他一眼。
想到这淳子愣了愣硬扯出个笑容来，如果青峰大辉真的擅长的是足球或者田径，那她又怎么会喜欢上他。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响亮且长远的喇叭声，打断了淳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呜咽。
有点像是机车或者汽车上喇叭的声音，淳子有些奇怪，学校里禁止机车进入，且一律不得鸣笛，即使是校长的车也不能按喇叭，因为会打扰学生上课。那现在是谁这么嚣张？竟然把车驶进了学校，还在上课时间鸣笛？
淳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起身走到窗边，发现操场上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望过去，而还在教学楼里坐在窗边的学生都在探头探脑。她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篮球馆门口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崭新的大型机车，黑色和深蓝色相间，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炫酷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车旁边有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男子卓然而立，背着一个单肩背包，皮肤白皙，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可似乎是因为没睡醒，哦，这还抬手打了个哈欠。
而车上还侧靠着一个短头发的少年，身高比旁边那个人矮一些，头发也短一点，却比那个人更加吸引人的视线。浅金色的头发，给人干净阳光的感觉，可他侧靠着机车大大咧咧的挑眉轻笑，却凌厉的仿佛连一个笑容都能扎伤人。……刚刚就是他在嚣张鸣笛。一瞬就夺得了全校的目光，此刻就那样轻松的笑着似乎并不自觉。
桐皇学园里几乎所有学生都望向了那太过帅气的两个人，淳子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看到那两人的时候凝固住。
……那个人哪是少年呢？淳子即使因为距离远而看不太清，也能清楚知道那个人的灰色瞳孔里是什么情绪。而即使其他人因为距离远都觉得他们两人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运动服不太好看，她却知道，那身全黑的运动服的左胸口上绣着Japan的字样和国旗，背后绣的是穿着这件衣服的那个人的名字。
因为那身衣服，她也有一套。前面左胸口上绣着Japan和国旗，背后绣着Kitahara Junko.
站在那里的是国家队的首发队员流川枫。
以及国青女队的队长纳兰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