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公白飞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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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向后退了几步，正要撞时，索菲亚喝止他们：“你们知道怎么救人吗？”
记者与公白飞脚下一个急停，望着索菲亚。
“事先说好了，我们不一定救得了她，进去只是良心上好过点，但是进去了就不要出来。”索菲亚严肃地说。这可能，或本应该是公白飞想说的话。
“只要没见到癞*□□就……”记者看着这个穿过时的旧裙和下层人才会穿的木鞋，不以为然地说。
“下雨了，霍乱能通过水传播。你不想让水流入排水渠，感染整个巴黎的话，就听我的。”
“水？”公白飞喃喃道，似乎有重要的线索浮上了水面，“但是为什么只有这家感染了？如果是来自公共水管的话……”
“这家有个当海员的儿子，他一定去了里海或印度，那里有霍乱。”记者愣了几秒后说。
“这里需要烈酒。”索菲亚说。
公白飞掏出一个后轮币放到她手上。
索菲亚放下木板和凳子，捏着钱跑了，此时雨越来越大，当她尽快拿着一瓶白兰地和几个苏的找头出门时，天已经完全被云遮挡了光线，就像是在晚上。
路过杂货铺时又买了几包盐，这才回到了那扇门边。门已经被踢开了，倚墙放着，里面黑洞洞的，隐约能从窗户处看到一点烛光，浑身湿透的索菲特抬脚跨了进去。
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刺激着鼻腔。这是个简陋的客厅，在黑暗里看不到什么东西，只能听到苍蝇在耳边飞的嗡嗡声，她顺着移动的烛光走，那股味道也越浓了。
记者用手帕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着蜡烛在观察这个房子，时而详细地写在本上，看到索菲亚便让了让身子，好让她进到卧室。
公白飞坐在床沿，用毛巾垫在妇女胸膛上，俯下身听心跳，在妇人的身边有一滩呕吐物，窗子是打开的，但气味还是盘旋在室内。屋内只有张帆布榻，一张坑坑洼洼的白木桌、一口柜子，一面镜子，两张麦秸椅、一个陶瓷水罐。
索菲亚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内心为刚刚吃下的千层饼而不值。
妇人的肌肉痉挛着，眼窝深陷，呼吸快速，嘴里发不断出哼哼声，脸色比早上看到的更显得蜡黄，嘴唇干裂，似乎只剩了一口气。
公白飞辨认出了脱水的症状，就挽起起衬衣的袖子，到那个水罐里取水。
“我来。”索菲亚前去看了眼水，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便用一只玻璃杯了舀出来放到一口锅子里，在厨房里燃起了一炉火，水不多，很快就开了，见到厨房有几块糖，就和盐一并加了进去。
公白飞找了一块破布垫到了呕吐物上后，索菲亚就端着两个杯子进来了，一边把水放到杯子里来回倒，好让水凉得快些。
半灌着让妇人喝下盐糖水，又在壁炉里生了火，做完这一切后，那妇人的痉挛不那么厉害了，严重脱水引起的四肢厥冷也稍微好了些，但是眼下根本没有进一步的治疗方案。
屋子里暖和了起来，留意到索菲亚湿透的衣服，公白飞脱了坎肩递给她，和上次的两法郎一样，索菲亚不客气地接了。
他再次检查了下心跳，有些尴尬地提议让妇人换套衣服。
顺着公白飞的目光，索菲亚看见妇人的身下有便溺的痕迹，混着一股恶臭，想来就是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需要帮她擦洗一下，肮脏的环境只会让情况恶化。”公白飞说，虽说对方是个病人，但更是个女人，自己作为一个医科的学生，还是有不合适的地方。
“女士！您能听见吗？”他大声呼唤着她。
床上的人点点头。
“您把衣服换下来吧。”见到妇人的神智还算清醒，他松了一口气，索菲亚则打开柜子找干净的衣服。
妇人有气无力的坐起身，因为腹泻和呕吐让她的双手并没力气。
“剪了吧。”公白飞说，起身去找剪刀。
这时他才发现，从卧室到厨房，从厨房到客厅，都没有那记者的影子，他曾持过的蜡烛也熄了倒在桌上。公白飞冲到门口，只有一片漆黑。
索菲亚听闻后虽担忧了一会，但也知道于事无补，就专心忙手下的事了。本来她根本不想做这些，但当那妇人抓着自己的手说“救我”的时候，索菲亚的心就被打败了。
她剪了那妇人染了屎的连衣裙子和灯笼裤，在她身下叠了一块厚厚的麻布阻隔着床上的污迹，又屏着气用浓盐水帮她擦干净身子，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衣。期间妇人还吐了一次，她收拾好，把脏衣服都投到了壁炉里，烧干净后才叫公白飞进门。
索菲亚在自己和公白飞的手上都倒上了白兰地，在杯子里也倒了些所消毒用，又进了厨房烧盐水。
公白飞坐在麦秸椅上休息，该做的他做完了，看着烛光照出的纤细影子在厨房口的地上晃动，他被奇怪的感觉笼罩了。
如他所看到的那样，索菲亚有典型的巴黎流浪儿的相貌和特征，却能读会写，有一手娴熟的绘画技巧，知道霍乱的传播，甚至比巴黎的任何一个教授都还清楚一点。她也愿意冒危险救助一个得霍乱的人，会把自己仅有的千层饼分给自己一半。这些让公白飞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感觉索菲亚一点都不简单，甚至就是一个谜。
“索菲亚，你来自哪里？”索菲亚端着配好的盐水进来时，公白飞问。
她的手抖了一下，给妇人灌下了盐水后才故作镇静道：“圣母桥下啊。”
对方沉默了一刻：“我的意思是，你曾经是谁？”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公白飞的疑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