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观察日·六 ...
-
这几天我都不敢在上课时偷看小鲨鱼同学。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做过的事情和对方黑沉的脸色，就会觉得头皮发憷。难怪老人经常对小孩说“晚饭要少吃”，在发生过如此惨剧之后，我只能后知后觉的赞同那些老道理。
而最重要的是，这下自己不仅欠了小鲨鱼五千元，还毁掉了一件常人看到Logo就足以咬牙切齿暗念“可恶的资本主义”，却不知道究竟售价多少的衣服。
这下可不是少吃点零食或者少买一部游戏便能省出来的金额，看样子需要去商场拿一份打工宣传册来研究一下了。
不过最让我难以置信的大概还是，即使被我吐了一身，小鲨鱼的反应。
没有意料之内的愤怒，只是第一反应的捂住了鼻子：“好脏。”，却在我终于吐完之后，直接把T恤脱掉，一只手朝我伸过来：“还能站起来？”
“……”
胃部的状态比起之前要舒服许多，变得糟糕的则是觉得鼻子里火辣辣的。
即使现在的温度很低。
不知道这该不该称之为因祸得福？
他只是轻易用力便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当看到眼前赤裸着上半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时，大脑也好，心脏也好，一切的器官都处于一种死机状态。
糟糕，似乎有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我连忙地捂着鼻子断断续续地对他说：“没……事……”
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实在不亚于听十八禁广播剧时，那种凑在右耳边说着各种让人害羞的话语。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明显。
就快要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想要直接把他推倒压在地上的冲动，只要摸一次或者舔一次的话，这种病症大概就能有救。
而比心里的想法更快表现出来的则是当我反应过来，手已经摸到了对方的手臂上。当然如果知道他不会揍女生的话，我就直接摸胸肌了。
“……”
似乎已经能看到对方脸上实体化的黑线。
“啊……你看……我有点，头晕。”我结结巴巴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解释或者辩解什么。好像一直隐藏着的奇怪的癖好突然被人发现了一样紧张，想要组织起一句像样的话都做不到。“所以……呃。”
“……这样啊。”他理解似的点点头，却还是拉掉了我的手。
温热的触感消失了，心里有一丝的失落。
而比失落多一些的是吃惊，他竟然相信了。
抬头看到那双像兔子一样灵动耀眼却完全不乖巧的眼睛，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里流露出过对于其他人的不信任。
真是不知道他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还是该说是天然才好。
“那你现在还头晕吗？”
“已经没事了。”
不过心灵上受到的冲击更大，我偷偷瞄了一眼小鲨鱼露出的肌肉，咽了咽嗓子。
“……算了。”他看了看手机，说：“我送你回去，不过也只能送到离宿舍不远的地方。”
我吃惊的张大嘴巴看着他。赤裸着上身还敢在校园里随意走动，这种人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我指了指他手里拿着的衣服：“你这样也不方便吧。”
他本来无所谓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龟裂开来。想了半天他得出的结论是：“反正天黑也就无所谓了。”
这种有些焦躁又有一些忐忑的心情究竟是什么？
虽然与小鲨鱼的距离不近，却好像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上的热度。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脸上还是会觉得发烫。
“林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班长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她趴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手指不时的戳着我的脸。
我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又不自觉的看向小鲨鱼的位置。
“又朝着那个转校生的位置看过去了呢~”
啊啊，是啊。又往那边看过去了。
已经完全变成了习惯了。
穿着校服的时候也不知道把衬衣扣子系好。前桌的同学扭过来问英语题，也是一副“我给你讲题你就乖乖的感恩戴德”的样子。到底是哪里觉得他不错，才会每天都像变态一样的去关注他啊。
“林檎？”
“啊？”突然回过神来，就看到班长一脸贼笑的扯住我的脸，悄悄的问：“你最近很关心那个转校生嘛——”拉长音调的语气真是超级欠扁的感觉。
但是好像就是像班长说的那样。自己关注他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小鲨鱼好像很不开心的讲完了题目，推开椅子就离开了教室。
“什么嘛，别人一离开你就觉得有些遗憾的样子。”
“没有！”
“哪里没有啊~”班长把一块小甜点塞到了我的嘴里，“反正你就是嘴硬，你天天上课偷看他，以为我没发现嘛？”
原来有这么明显吗？
总感觉自己只有偶尔才回去偷看他几眼，最多最多也只是下课后不自然的绕个远路到体育馆门口。说不定能看到他训练之后的样子，总是会这样想到。
呜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把头埋进双臂里，好像是认识到了什么。
这不会是喜欢的感觉吧。突然这样意识到的我，觉得这样的感觉突然有点糟糕。无法控制自己的去偷看他，按捺不住的想要去见到他的这种心情。
感觉糟糕透了。
真是太糟糕了。
我抱着从Lawson买回来的猪排饭和牛奶，推开了天台的门。坐在教室里吃午饭的话一定又会听到班长啰啰嗦嗦的长篇大论。什么“关于女生如何打扮才能受男生欢迎”诸如此类的话题。早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真是个倒霉鬼。
因为刚推开门之后，我就看到了小鲨鱼正坐在地上吃着在学校食堂买的便当。盒子上还印有学校的校徽。
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抬起头来。嘴里还在吃着炸鸡串。眼睛瞪圆了想说什么却被噎住。他咳了几下喝了口牛奶才说：“你也来这里吃饭？”
我本来已经准备离开，手已经放到门把手上。听到他的问话之后，背对着说：“是啊。”
已经连正面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了。
“你背对着我干嘛。”他心情意外的不错。
“没……没什么。”我有些机械式的转身，像个机器人一样。
脑子里却不如机器人那样有着固定好的程序。现在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而视线里也只剩下了小鲨鱼和他扔在地上的易拉罐饮料。
然后慢慢视野缩小到只有小鲨鱼一个。周围其它事物都是黑色的。
我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啊。我无数次的默默的对自己说：没什么好紧张的，没什么好紧张的，不过就是一个食肉动物而已。
次数越多脑子越乱，连开口说的话也语无伦次：“……总之……那个，前几天的事情……非常对不起啦。”
“哈……”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反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也是。毕竟不是和自己关系特别密切的人的事情。
“你一直站着干嘛？”
总不能说我看到你心跳加速有些紧张，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嘛！
“你怎么还介意之前的事情啊。”他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女生真是麻烦，都说了没事了。”
原来是误解自己还在为之前的事情介怀啊。
而偏偏这样固执的想法，我竟然还会觉得很可爱。
我仓促的解释：“我已经完全没有介意之前的事情了，而且你也说了不用介意……虽然我还是把你的衣服弄坏了还有欠下的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知道自己在说着不成句的话，同时还有小鲨鱼错愕的样子，：“总之我真的不介意啦——！”声音很大的做了一个结束语。
然后扭过头去。
“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
第一次听到这么爽朗毫无顾忌的笑声。
他弯下腰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干嘛这么紧张啊？”他抬起头用手擦了下眼睛，“我又不是班导。”
我知道你不是班导啊，我嘟囔了一句。坐到了他的对面吃着猪排饭。
虽然之前很紧张，不过吃到美食之后，本来有些焦躁的情绪变得平稳起来。
他仰头喝了口碳酸饮料，声音里还带着促笑：“不过你这样子不讨人厌。”说完伸手从我的便当盒里拿了一小块炸猪排，“好吃。”
“当然了！”我自豪的称赞：“Lawson本月的限定便当，当然好吃。”
“诶——”他拉长音，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不过你总是这样吃，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五千元啊。”
我吃着猪排的愉快心情被小鲨鱼的一句话轻松破坏掉了。
唔，趁着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些时间，突然就想问他一些事情。
他靠着栏杆发着邮件，偶尔还会活动一下发酸的脖子。
只是问一下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难得他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松冈？”
他没有抬头，依旧在回复着短信。“嗯？”他下意识的回答。
“松冈有没有女朋友？”
发着短信的手停了下来，对于这样的话题显然有些在意料之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他合上手机，有些不解的。
“调查问卷。帮忙大感谢！”我胡诌了一个理由。
意料之中的他有些嫌麻烦的想了想：“没有。”
……为什么有没有女朋友这样的问题也要去思考？
不过这样也就说明现在是单身吧。
心里有些高兴的：“那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或者想与什么样的女生交往？”
问题是不是问的有点多了？看到他没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我有些啰嗦。
“不知道。没想过。”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毕竟交女朋友要花钱的啊，我连替你付账时的钱都是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
“……”
鬼才信咧！穿着昂贵衣服的人说自己没钱怎么可能让人信服啊！
“不过还是太麻烦了。这些答案能做参考了吧。”
“还行……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观察日·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