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一学年鲨鱼观察日记》比泽以水

5、观察日·五

　　我被他大声的话吓到了。或许不只是单纯的被吓到那么简单，因为站在冷气开放的室内，我却觉得脸有些发烫。
　　那样的话语对于乙女来说实在是冲击力太过巨大啦——
　　什么“你自己好好说出你喜欢的款式”，“因为都答应你了”这样的句子不是很像乙女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吗？
　　而因为小鲨鱼的话而感到吃惊的不只是我一个，连似鸟也吓了一跳。小鲨鱼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语气不好却语塞起来：“……你，啊，真是麻烦。”他扭开头不再想与我搭话。
　　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我偷偷的朝他的脸上看去，却没有发现可疑的红晕。
　　“唔，橘黄色的吧。”
　　“哈——？”他不懂我在说什么，扭过头来，眼睛也有些因为疑惑而瞪圆了。
　　“泳装啦。”我也跟着语塞起来：“就是……橘黄色的，胸前……有很多的蕾丝……的那种连体式的吧……”
　　啊啊啊啊真是的我跟着一起娇羞个什么啊。不过是普通的描述一个泳装而已，还装着小姑娘的样子说什么连体泳衣。真是后悔的想要抓着头发去撞墙。
　　小鲨鱼愣了一会儿，盯着我的胸口看了一会儿，然后捂着嘴巴身体颤抖着，最后实在忍不住的扭开头去。

　　……他肯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反正你想笑就笑吧——！”
　　“啊，对不起。”他擦着眼泪，还是没有止住笑意的一边笑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真没想到后藤你，对于这种事情这么介意啊……我还是想在笑一会儿。”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似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松冈前辈，有些意外的：“前辈？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情啊。”本来还有些觉得心跳加速的感觉，在他一句话之后就完全消失干净。真是乙女心杀手啊这种人。
　　他终于像是止住了笑意，却还是用手擦了擦眼睛。“本来觉得你是个挺男孩子气的人……”
　　“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啦。完全没有女人味。对不起啊。”虽然自己这样说道，但是听到小鲨鱼说了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只是一点点嘛。
　　小鲨鱼拿起放在凳子上的背包，拍了拍似鸟的肩膀“走了。”
　　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不过不讨人厌。”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自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就只是他的一句话我就觉得讨厌不起来他了。
　　我还真不是一个坚定的人。即使前一秒心里还信誓旦旦的发誓：这种总是破坏少女心的人要划在黑名单里，而他之后那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让我觉得心跳有点加快。
　　唔，如果他说的是“我很喜欢”的话，就更让人砰然心动了。
　　不过小鲨鱼肯定不懂这些吧，毕竟是个只懂得游泳和挑别人毛病（……）的肉食动物。

　　走在前面的似鸟：“后藤前辈，快一点啦。”
　　小鲨鱼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停了下来。
　　虽然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却觉得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拧起眉来：“这个时间如果再去别的商店就……”
　　什么嘛，他竟然还能够记得这样的事情。跟在他们后面的话，能明显的发现女生的步子与男生的差距。有时候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他们。意外的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其实比起第一印象来说，小鲨鱼或许更有责任感一些？
　　本来自己也只是顺着他的话才说了喜欢的泳装款式而已。却看到了平常在学校里很少能见到的小鲨鱼的样子。他低着头用手机在查询着，又像是在等别人回复邮件一般。
　　雨还没有停。站在外面的似鸟和我，不约而同的环起双臂来取暖。
　　还是算了吧。比起买泳装这样的事情，我抬头看了阴霾的天空，还是更像坐在小店里吃上一份拉面。
　　“松冈——”
　　“后藤——”
　　不约而同的的，然后有些尴尬的又一起“你先说。”
　　……这种莫名其妙的有些诡异的气氛究竟算什么啊？
　　小鲨鱼的脸色又黑了一半，他将手机塞到外套口袋里然后一只手拿着伞，另一只手将刚买的饮料轻易的打开，喝了一口，“总之啊——这种天气的话，还是下次吧。”
　　他斟酌了一下，“虽然问了其他人，离这里最近的商场也要做电车才能到。“说完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了句，这鬼天气。
　　“那你要说什么？”他也加入了“抱住双臂取暖”的队伍里来。
　　之前是想要说，如果很麻烦的话不必陪自己去商场。本来就不是真心想去购买，不过是自己为了和他出来找的个借口。
　　而看到小鲨鱼在外面，天气不暖和却没有忘了答应过的事情，还认真的问了朋友。本来想说的话就变成了：“要不要一起去吉野家吃晚饭？”

　　小鲨鱼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坐在他的对面，看到他点了一份牛肉饭，又将菜单递给了似鸟。指节分明的手指交叉握住了咖啡色的塑料杯，坐在椅子上也很高挑的人。我这时才发现，如果不考虑几次他曾经在自己面前露出过的肌肉之外，他一样是一个很帅气的人。
　　之前也好奇过，这样的男生应该很有女生缘才对。
　　“诶，凛君又来这里吃饭了啊~还带了女性朋友？”
　　……我收回前话，他肯定很有女生缘。
　　“啊啊，同学。”他头也懒得抬。
　　我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画着精致的妆容。
　　稍微有点嫉妒。
　　说起来围绕在小鲨鱼身边的不论是男生也好，或者女生也罢，倒是都很漂亮。包括那个可爱的后辈似鸟，也是五官精致到让我这个身为女生的人都觉得残念的地步。
　　“那这位小姐要点些什么？”声音也很好听，敬语也不会用错的样子。
　　相比之下的自己，还真是像小鲨鱼说的“男孩子气”十足。
　　反正我就是没有女人味了，自暴自弃的想着，看到菜单上用着粗字标题写着：吃满二十碗牛肉饭，食费全免。
　　我指着这个对那个漂亮的服务员说：“我要这个。”
　　“……知道了。”——这是服务员女生。
　　“诶诶诶——？后藤前辈没有问题吗？”——这是似鸟。
　　“……”——这是小鲨鱼。
　　每当我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吃很多的东西来发泄。其实我一点也没有明白，因为在我点这些东西的时候，并没有人说我不好什么的。却偏偏就觉得心里很不开心。
　　小鲨鱼一脸“……这是女人啊？”的样子看着我吃完一碗又一碗的牛肉饭。而一旁的似鸟已经吃惊到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形容词去形容的地步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生挑战这个的。”那个漂亮的女生笑呵呵的说。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知道是自己神经质了，但是听到她说的话就会觉得非常的不开心。我大口的吃着，没有在意自己的胃显然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的事物了。
　　“够了啊。”我听到小鲨鱼问：“你怎么了啊？”
　　“不高兴。”我含糊的回答到。
　　“你够了啊。”他音调不高，听起来有些生气。还有明显的不耐烦。

　　我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要吃东西而已啊。就算是小鲨鱼这样说我也会觉得很不爽。

　　正准备吃第十九碗的时候，手被别人按住了。
　　我抬头看到小鲨鱼一脸不耐烦的皱着眉，红色的眼睛里全是他的不满。他对那个漂亮的服务员说：“我帮这家伙弃权。”
　　本来已经吃到嘴里的饭因为小鲨鱼的这句话，喷了出来（……）。
　　“……”X2，一个是小鲨鱼一个是似鸟。
　　“……抱歉。”我低下头。
　　小鲨鱼真的像是个魔法师，他的一个举动就使得我本来不好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开心。即使他不说那句“我帮这家伙弃权。”，我也不可能再吃得下这些东西了。
　　他很快的松开了手。像是喘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看着他对面坐着的饭桶（……），而之后他便因为服务员女生的那句话，恨不得自己没有说过刚才的话。
　　服务员小姐笑眯眯的递过来收费单：“因为放弃挑战，需要付全额的食费，一共五千元。”
　　“……”小鲨鱼看了眼金额，脸色黑沉的去付了帐。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的时候，似鸟说先去便利店买点饮料。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在小鲨鱼后面。好像在之前自己也是这样，晚上的时候跟在他的后面，不过那时候是因为两个人违反校规被老师一起发现时候的事情了。
　　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呃。”
　　小鲨鱼停了下来，“你要说什么？”
　　我差点撞上他的背部。
　　其实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自己又找不到话题了。想说今天晚上吃饭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不该任性的吃那么多的饭（……），最后还因为自己的钱不够让他付的钱。
　　还想说今天他为了我随口说的一个要求，花了时间去查询地图和询问朋友，真的是非常感动，还有很多的感谢想说——
　　“呕——”
　　“……”
　　我已经不敢抬头看小鲨鱼了。

　　因为吃了太多的牛肉饭消化不良，我吐了他一身。

　　不过怎么说呢，再昂贵的衣服沾染上呕吐物之后都与抹布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_\就是报复你穿这么贵的衣服（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