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异世界同学会》夜梦者

10、心心相依2

　　这是梦吗？还是我已经上了天堂。
　　周围一片漆黑，小珂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光源。记忆最后的一刻就是停留在那个山坡上。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这里。周围很安静，尽管漆黑，却没有任何的一丝的不适，反而因为看不见，给了一种免于红尘之苦的宁静。
　　“看来，我真的死了。这一天真早。”意识到现在的小珂，只是淡定地坐下来，舒缓一下身体的劳累。脑海里浮现的是记忆中的点点滴滴。从小的那一刻，她便告知会一生与这个疾病相伴。她每天都要吃不同颜色的药，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到公园里玩玩跳跳，就连简单的体育课，她都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因为不能经常和别的孩子玩耍，周围的朋友越来愈少，不是因为怕她的病传染，而是她太脆弱，任何人都害怕看见她发病。起初她也怨恨，怨恨为什么是自己，后来也许因为发现怨恨都改变不了现状的时候，她渐渐地学会了释怀，承认了自己的人生。铭的出现，更是让她第一次感谢上苍，面对着这样的她，他尽心照顾却没有父母的过度紧张，给予她舒适的生存模式，带着她走过每一个黑暗可怕的夜。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可能如夏花般绚烂地绽放，拥有父母、知己、爱人的爱，这已经足以。
　　铭是她唯一的牵挂，想起现在的他，小珂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泪水先是无声地落下，越是掩饰，就越是承认，她终究是个凡人，在生死面前，怎么能没有奢望与恐惧，在纷纷扰扰的人间，又岂能淡然放下？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慢慢地走进，沉浸在悲伤中的小珂并没有发现。直到那个温暖的声音的出现。
　　“我不是说过了吗？哭着的你很难看，也会让我伤心。”小珂抬起头，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身边，脸上依旧有着温暖的笑容。
　　“铭，我是不是死了？”
　　“傻瓜，你死了的话，又怎么会见到我呢？”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你的梦？”肖理铭捧其小珂的脸，轻柔地擦过她脸上的泪水，“记住，这是个梦，梦醒了，你所看到的将会是一个充满光的地方。”
　　“我不管，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不管是梦还是现实都无所谓。”小珂如同小孩般撒起了娇，偎依在他的怀里，尽情地用他身上的温暖来驱赶身上的寒意与恐惧。
　　“傻瓜，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不许你乱说话。”
　　“你又想到哪里了？我是说假如的情况，例如是出差之类的。不管你放心，不管我身在何方，我都会守护着你。你要记住，这颗心，永远都会为你而跳动。”肖理铭握着小珂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你今天干嘛，怎么说话这么奇怪？”
　　“什么奇怪，这是梦，当然和现实生活不同。”肖理铭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细细地诉说着心中的情谊，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小珂没有怎么细听，因为她实在太累了，在肖理铭的怀抱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珂发现她和肖理铭在一条渡口上。因为有了渡口上的吊灯微弱的灯光的缘故，周围不再显得如此漆黑。河面很宽，一眼望过去看不见彼岸，也不知道流向何方，只听见河流的声音在脚下缓缓地流淌。
　　“这是哪里？”小珂揉揉未睡醒的眼睛。
　　“不要说话，你看，很漂亮吧。”小珂顺着肖理铭手指的指向望去。原本黑暗的河面上只有昏暗的灯光在波纹里反射的光，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望不见头的前方飞来了几只不知名的蝴蝶。蝴蝶飞翔地形态优雅，身体接近透明，闪着柔和的金光，所以尽管周围光线不足，但都可以清晰看到蝴蝶飞翔的轨迹。蝴蝶飞过河面，翅膀上散落的磷粉宛如一道道丝线轻轻滑过河面，留下闪闪的轨迹。
　　小珂看得入神，完全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蝴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蝴蝶虽然美丽，却不能给小珂带来喜悦，反而是一种哀伤与凄美，仿佛世间的美都如同眼前的蝴蝶，尽管绚烂，却最终都只是匆匆而走。看着看着眼泪便会不知不觉。
　　“是时候了。”
　　“什么？”
　　“当然是回去，傻瓜，你忘了吗？这是个梦，你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梦里面吧。”肖理铭带着小珂走到了停留在渡边的一片木舟里。
　　“可是，铭，你为什么不走？”
　　“我现在还不能走。”
　　“那我也不走，我不要和你分开。”小珂着急地要跳出木舟。
　　“傻瓜”肖理铭按住了小珂，双眼深情地望着她，有一丝哀伤，也有一丝无奈，“我们是不会分开的，永远都不会。”
　　“可是……”还没等小珂说下一句，肖理铭便把木舟的绳子砍断了，在流水地推动下木舟缓缓地远离渡口。“铭，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小珂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喊，但无论如何肖理铭都没有给予她想要的答案，随着距离拉远，渡口的景象开始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看不见。木舟顺着水流继续前行，在木舟的灯的照耀下，小珂还可以依稀看到周围的景象。和想像中一样，河面很宽，河岸两边基本看不到任何草木的踪迹，只有一种诡异的花，没有叶子，只有红色的花朵，花的颜色很深，数量很多，密密麻麻地遍布两边的河岸。在花丛里，小珂偶尔还会看到那些发光的蝴蝶，和渡口时不同的是，这些蝴蝶的身后，会跟着一两个光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河面上开始出现了雾气，前方微弱地透出一丝光线，和先前看到的光源不同，前方的光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小珂明显地感受到它耀眼的亮度，渐渐地，光线越来越强，即使有着浓雾地遮挡，小珂也睁不开双眼，只能闭着眼睛任由着木舟载着她往耀光的方向走去，可能是到了光的中心位置，小珂什么都没看到，只感受到更为耀眼的光直射在她的身上，而且那些光在吞噬自己的身体，先是脚，然后是手，最后将小珂完全包围，小珂感觉自己都变成了光，融合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