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异世界同学会》夜梦者

9、心心相依

　　人类对婚姻的理解层出不穷，从古代的盲婚哑嫁，到现在的自由恋爱，婚姻似乎自古都不曾像字面的那样简单，收拾家伙，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张床上共眠就可以了，尤其是现代人，在婚姻中倾注的最基本的情感越来越少，涉及的物资因素也越来越多。这个复杂的名字似乎也引起了群里其他人的共鸣。这不，一个故事刚刚完，另外一个关于这个话题的故事也接着来。
　　鬼娃娃：每个人对于婚姻的看法都不尽相同，在这个物资横流的时代，用于构建婚姻生活的爱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渺小，但不论如何，能相守便是一种缘分，可如果像上面那对恩爱夫妻那样的话，那就便是一种孽缘，拥有倒不如放手。下面的故事便是关于婚姻的另外一种形态。为了不给当事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按照习惯，把其中的姓名做了改编，各位就将其当做来自人海的某人某事吧。至于是否真实，还是那句话，信不信则由你。
　　这是一家高级的私家医院，环山绕水，舒适宜人，不少高干退休后都会时不时到这里来睡上一两个星期，拿着国家的钱养病。不过，这家医院并不是大家理解中的“花瓶”，它有着高尖端的技术，因为是外商投资，高薪聘请了国内外的高级医学权威坐镇，在各个医学领域方面都有所建树。这样的软硬件设备，在一座中小城市来说，已经是治疗疾病不错的选择，特别是一些风险性较高的手术，不少人都会冒名而来，例如器官移植。
　　最近半年，每到傍晚时分，医院的小花园里都会有一副美丽的画面。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都会在一个男子的陪同下或是散步，或是坐在一旁的石椅子上望着斜阳。遇上下雨的天气，如果雨势不大，男子就会细心地打上伞，陪着女子慢悠悠地在小路上散步。这样一幅场景总会引来不少年轻的女护士的羡慕，暗暗感叹一句：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丈夫该多好。
　　严格来说，这个名叫肖理铭的男子和他精心呵护的女子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那个女子具体叫什么名字，医院里的病人就不太清楚，只知道护士们经常叫她小珂。虽然患病，脸色苍白，可女子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与恬静无不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铭，今天医生过来检查，说我的身体好多了。”
　　“是吗，那你就要好好听话，安心休养。”肖理铭微笑地望着小珂，一脸高兴，可那种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铭，你知道吗？我的病好后，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看海，四处去旅游。我要把过去二十多年来未曾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然后写成一本随笔，把我的足迹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可是……”小珂语调一转，原来的高兴顿时消失殆尽，“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会的，你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去旅游可别忘记带上我。”肖理铭紧紧地拥抱着这个脆弱的女子，企图用自己的温暖给予她一丝的希望。小珂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家人从小就把她当做娃娃般照顾，深怕一不小心就会让她回到上帝的怀抱。尽管家人如此照顾，但仍然无法改变小珂的命运。她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于是在未婚夫铭的陪同下，住进了这家以器官移植出名的医院，希望能抓住最后的一丝的生机，在死神的手中挽回这个女孩的生命。然而，心脏的移植并不是只有钱就可以解决的，还需要有人愿意把合适的心脏捐赠出来。来这已经半年，一个可喜的消息都没有等到。
　　今天早上，铭被医生叫道了办公室。
　　“先生，林小姐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了。”
　　“情况已经到达这样的地步了吗？不是一直都有药物控制，情况良好的吗？”
　　“那只是表面的现象，从上周的检查来看，林小姐的心脏越来越虚弱。再过不久，她就只能依靠激素来维持心脏的跳动了。”
　　“再过多久是什么意思，有多久？”
　　“具体的情况说不定，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少则不过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
　　“当激素都无法维持心脏的跳动的时候，那就无力回天了。不过暂时还有时间，只是……”
　　“只是时间不多了是吧。”医生无声地点点头，尽管习惯了生死，但面对着这个痴情的男子的时候，连麻木的医生也无法用口告知他这个残忍的消息。
　　照顾完小珂睡下后，铭回到了空寥寥的公寓，望着墙上用红笔画着叉的日历，脑中无力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医院里医生的话。每一天，他在出门前都会在日历上画上一个符号，在倒数着最爱的人的生命。她的每个表情都会在脑海里往复，除了每天尽可能地对她好，陪着她，铭已经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帮助她。
　　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便是小珂的二十五岁的生日。25岁本是一个女子最美丽的时候，可对现在的小珂来说，每一天的生命都成了一种奢侈品，就仅仅是好好地活着，就已经动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更不用说像其他的女子一样，呼吸，享受着生命的青春时光。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现在还不是说放弃的时候。有的东西我还是能做的。”铭连忙收拾起自己的思绪，现在的他还不允许放弃，即使祈祷也好，奢望也罢，请给小珂一次机会，让她活下来，哪怕这需要他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每当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小珂都会有一种衷心地感谢，感谢上苍她又活了一天。铭总是不告知她真实的病情，可身体是她自己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步。
　　早上的时候刚刚下了一场小雨，雨后的空气格外地清新，因为有了雨水的滋润，连夏日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温煦了不少。这样的天气让小珂感到心情大好。在她的一再央求之下，护士终于答应违反医嘱，偷偷地把小珂推到医院后面的山坡上。
　　“林小姐，医生发现后，你可要说是你坚持的。他不允许你到这个地方来的。”医院后面的小山坡，对现在还在虚弱的小珂来说，是个负担。在那里，小珂可以看见整个城市。明天对她来说是个虚无缥缈的梦，那个环游各地的梦她并不奢望能够实现，但是至少，在生命画上句号之前，能让她好好地看看这个城市，这个她成长，并与爱邂逅的地方。
　　“还真美。”雨后的城市透露着一种新生的气息，让人感受到这个城市生生息息的跳动，就如同在体内的心脏，虽然表面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力度，但实际蕴含的跳动是那么有力让人感动。可这样的感动，除了眼前的景象，小珂从来都不会在体内感受到。这一点的生命虽然有点遗憾，但她也无怨无悔。“回去了，回去了，医生快查房了。”新来的小护士格外紧张，生怕这一违规的行为会被医生发现。
　　“知道了，知道了。”嘴上虽然答应，可小珂还是无法割舍眼前的景色。“如果，这一刻能永恒该多好啊。”小珂不禁投入到这舒适的环境，身体渐渐放松，胸口已经出现了不知名状的疼痛，她知道这是发病的症状，但她实在不舍眼前的景色，再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就可以了，能再看一眼就行了。可不同以往的发病，这次的疼痛感觉越来越严重，每一次呼吸都会狠狠地敲击着胸窝。
　　“小陈……小陈……”小珂意识到需要呼救，然而，剧烈地疼痛已经夺取了她的声音，小护士小陈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砰”的一声，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铭，我只要再一刻，难道这都不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