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X卓东来]凤栖东来》凉九

24、多情女儿痴情郎

　　二人难得轻巧斗嘴好气氛，被一声尖锐质问打破，“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杜天晶的，愤怒痛心尖锐，此时二人恰恰到了老爷子院落门口，快速进门，恰见杜天晶愤而怒指，指的对象是在竹林前的华素素与杜德昭。

　　华素素朝她走了两步，柔声道：“晶儿醒了呀，好孩子，这几日瞧你憔悴的……”

　　杜天晶一甩手臂，大声道：“少来假惺惺这一套，我不该醒是么？我若没醒就不会发现你们两个在爹爹门口偷情是不是？好无耻。”

　　华素素微微皱眉，“晶儿你误会了，其实我们……”

　　杜天晶道：“其实你们没什么？没什么他拉着你的手做什么？没什么他拉你的手你还不躲？你……你……你这恶心的女人，滚出我家。”

　　杜德昭微微沉下脸，“晶儿莫胡闹，其实大嫂她……”

　　杜天晶道：“二叔，你怎么这么糊涂？这女人有什么好？她看不好爹爹让爹爹受伤，又诬陷人家卓总管，现在还来勾引你，你还要替她说好话么，枉我昔日里跟你多亲近，枉我爹爹对你那么好，你……你就这样回报我们么？”

　　身后有脚步声近，水天娇捧着托盘走近，诧异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

　　杜天晶走近了拽住她衣袖，哭道：“师姐，他们……”也便简单一说。

　　华素素苦笑一声，“水姑娘，你可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

　　水天娇道：“师妹你且消消气，你想想啊，他们都是你的家人，怎么会做出那种龌龊事？”

　　杜天晶道：“可是……”

　　水天娇把她往屋里拉，柔声道：“这几日你可吓死我了，哭了睡睡了哭的，好歹这会子是清醒了，我弄了些粥过来，你先吃点，再伤心焦急也不能废了自个儿身子啊。”

　　杜天晶垂下头去，“我……”

　　水天娇道：“按理说杜世伯身体不适该是你这大小姐撑起家业的，可你一直哭，华夫人不得已才同着二老爷管理府内外事物，接触是不可避免的，你说是不是？你可冤枉了他们了。”

　　别人的话杜天晶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水天娇说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便有些赧颜，“华姨，二叔，我……”

　　华素素抹了把泪，道：“华姨都知道，晶儿最是孝顺，也是一时心急，我自然理解的。不过——”她转过身，面对卓东来，竖起眉毛，“我绝对不会允许这个人踏进老爷子房间，绝不会允许。”

　　杜天晶看了看卓东来，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卓东来道：“华夫人真是坚持，但我倒要问一句，妇人是怕我众目睽睽之下害老爷子，还是怕我寻出对自身有利的证据？”

　　华素素瞪眼，恨道：“你们自然是一伙的串通好了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拿你们没办法，但这是我跟老爷子的房间，我至少有权利阻止你进入我的空间。”

　　陆小凤道：“夫人这又是何必？昨晚上不是说清楚了么？东来是无辜的，凶手另有其人，夫人难道还不信官府么？”

　　华素素道：“说什么官府？你们随便抓个死人便让我信么？我便再愚昧也没笨到这份上，你们是串通好的，我……我只信我的眼睛，我亲眼看见卓东来你行的凶。”

　　杜天晶道：“华姨，其实……其实我也不信卓总管能做出这种事来，当时匆忙，或许您看错了呢？也或许……或许有人故意嫁祸呢，您不知道，江湖上的伎俩多了，有些人用易容术伪装成别人可相似了，一般人都辨不出来。”

　　华素素道：“晶儿你好糊涂，都这时候了你还喜欢他么，还要为他说话么？”

　　杜天晶道：“我……”

　　水天娇道：“师妹虽然有时候冲动，大是大非还是清楚明白的，夫人，其实我也觉得不该莽莽撞撞的便把罪名压在卓总管头上，如果他真的要害杜世伯，此时又何必来探望？”

　　卓东来道：“我只是来看望老爷子，没有恶意，这么多人在场，夫人不会认为我会笨到这时对老爷子下毒手吧？”

　　华素素道：“你……你们……”无奈转身进了里室，靠在床头呜呜的哭。

　　卓东来仔细看老爷子脸色，其实也看不出所以然，脸色苍白发紫，呼吸微弱，甚至不能说已经脱离了危险。

　　回程途中，卓东来皱紧眉头，“老爷子这几天一直这样？一点起色都没有？”

　　陆小凤黯然，“大夫说能保命就不错了，一直不曾醒转是身体太虚弱的缘故，将养几日，或许便好了。”

　　卓东来神色沉沉，捏紧了拳头，他此时想的，是将那陷害他、重伤老爷子之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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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在花厅端坐沉思，有他的地方永远是安静一隅。

　　陆小凤眼珠子一转，便见花满楼朝他二人招手，陆小凤叹息，“东来，你可曾有过想法，悄悄走到花满楼跟前吓他一吓，我竟没有一次成功。”

　　卓东来笑，“花满楼的耳朵就像你的手指一样，是吃饭的家伙，也不知付出过多少心血，自然要胜你一筹的。”

　　陆小凤道：“你吃饭的家伙又是什么？”

　　卓东来煞有介事，“自然是嘴，你难道有其他渠道？”

　　花满楼笑，“不错，不管是谁都要靠嘴吃饭的，这是真理。”

　　卓东来道：“画像是否已经完成？相先生是否已经离开？”

　　花满楼惊奇，“你怎知道？”

　　卓东来道：“相先生性情古怪，我把他拎来府上，他只怕心里极为不忿，虽是作了画像，必不会太仔细考究，他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等着跟我交代的。”

　　花满楼笑，“我本想留老先生一留，他却跟我红脸，我也是没法子了。”他递过桌上的纸张。

　　陆小凤接过，边道：“司空摘星那猴儿呢？”

　　花满楼道：“你既叫他猴儿，还指望他在这里坐上一刻钟么？瞧过画像便上街找人去了。”

　　陆小凤笑，“唤他猴儿精还真不冤了他，这人他都……这人、这人……我认识。”

　　花满楼诧异，“当真？是谁？”

　　陆小凤神色古怪，“蔡大户，就是住在隔壁的被屠了全家的蔡大户。”

　　花满楼惊奇，“是他？怎么会是他？”

　　陆小凤神色变幻，几个来回，击掌喜道：“我就知道，老爷子是无辜的。”

　　花满楼一愣，“怎么说？”

　　陆小凤道：“说实话，我怀疑过老爷子，本来蔡大户家里被屠我就觉得有些古怪，昨晚上见着地道更是加深心里怀疑，再加上今天三哥跟我说的话，我竟然一直……惭愧惭愧，该死该死。”

　　花满楼道：“三哥跟你说什么了？”

　　陆小凤道：“三哥怀疑老爷子跟塞外蛮子有交往。”

　　卓东来正倒了茶，以茶盖刮茶，一不留神，茶盖用力过度，几滴茶珠飞溅出来，濡湿了袍子。

　　陆小凤跳起来，“怎么样？烫着没有？”

　　卓东来抖了抖袍子，摇头，“没事，手腕子抽了一下。”

　　陆小凤皱眉，“你手臂有暗伤？昨天怎么不说？”

　　卓东来摇头，“无碍，你继续讲，老爷子……如何？”

　　陆小凤也便把花三所说简述一遍，自然是略过了对卓东来的怀疑。

　　花满楼道：“说实话，我也怀疑过。”

　　陆小凤道：“幸好……”

　　花满楼道：“就算知道是蔡大户贪图龙骨，也不能说那地道与老爷子完全无干。”

　　陆小凤道：“我再往蔡大户家里去一趟，他既然回来了，总得回家吧。”

　　花满楼道：“狡兔尚有三窟，你觉得他故意掩藏行踪了还会回到这个家？”

　　陆小凤道：“或许有收获也不一定。”

　　花满楼道：“这在慢处，倒是另有一桩事我觉得奇怪，须得你跑一趟。”

　　陆小凤道：“什么事？”

　　花满楼道：“刚才……韩捕头遣人来说，顾道人尸体昨晚被盗，验尸仵作被刺当场，已然殒命，凶器是顾道人的剑。”

　　陆小凤惊讶，“尸体被盗？偷他的尸体做什么？”

　　花满楼道：“我也觉得奇怪，或许……”

　　陆小凤道：“或许，尸体上有我们不曾发现的线索，或许……我去瞧瞧。”

　　卓东来站起身，“我与你同去吧。”

　　陆小凤眨眨眼，笑，“我倒想的很，不过你有伤在身，还是歇着，在这里陪花满楼好了。”

　　卓东来转头瞧一眼花满楼，耸肩，又坐下。

　　陆小凤出门，花满楼笑，“卓兄，恭喜。”

　　卓东来挑眉，“恭喜我脱去牢狱之灾？”

　　花满楼道：“恭喜你与陆小凤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