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17、初来乍到2

　　15 初来乍到2
　　“哇……”伊索看到了塞穆尔从短衣的袖口中显现出来的，强壮的手臂肌肉，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像是温婉和顺，又初来乍到，不知道主人家的规矩的女仆那样，恭敬地问：“少爷，您有十八岁了吧？”
　　“我是法历颁布前一年的霜月最后一天出生的。”塞穆尔笑着说：“按照法历换算，我是十一月二十九日出生的。今年十四岁。阿烈的年龄比我小，对吧？”
　　稍后他补充道：“我的身体发育比较早。别急，伊索，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也就有肌肉了，你看看阿烈，他的肌肉不也很发达吗？”
　　“嗯，我是法历元年的十一月十一日出生的。”嘉烈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我是……”伊索支吾片刻，不安地绞着双手，说：“我是法历二年出生的，今年……嗯，十二岁了。”
　　诺尔一直没有说话，当然，塞穆尔也没有强迫他说自己到底多大年纪。此时，高年级的学生已经闹哄哄地向着自习室的方向跑了，有些人的嘴里还叼着面包，或者含着橄榄。他们也同时跑出了宿舍，急匆匆地跟随着高年级学生的脚步向着自习室跑去。从几十米开外，嘉烈就能看到魔法教师德慕闪闪发亮的面具了。
　　“一年级新生请到这个自习室来！“德慕指着身后的白色房屋喊道：“校长会亲自过来指点你们。”
　　新生们脚步纷乱地跑到了德慕所指示的自习室。自习室中乱纷纷，闹嚷嚷，大多数都是男学生。少数的女学生，都是从异地到此地来留学的勋贵家庭的女儿，或者是军方认定有进修资质的士兵，所以她们享有特权，她们能与男学生在同一间教室自习，或者同一个食堂吃饭。加娜在人群中看到塞穆尔和嘉烈坐在一起，便也坐了过来。
　　“我以为你们不来自习。”她小声说。
　　“怎么会不来呢？”嘉烈笑着回应道：“对了，你和谁在一起住？”
　　“和一个很麻烦的人。”加娜很不开心地说：“她是个光精灵。还好，芙罗和我住在一起。”
　　至于芙罗赛碧亚，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是魔界人，又是罗弗寇家的小姐，自然能够享受特权―――学校也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过，她更有可能是去女生自习室里去了。
　　“那样不错。”塞穆尔说：“如果有困难的话，芙罗可以帮忙。当然，我们也可以。”
　　他的话有真心实意地拍马屁的味道。加娜也接受了，身为公主的教养让她不能当面拆穿他的恭维话。嘉烈看看四周，新生们都在毫无顾忌地说笑打闹，路斯菲尔正和一个叫做弗兰克的新生说笑并且有意无意地嘲笑他那破旧的裤子。稍后，他便将头凑过来，说：“我觉得番茄小姐和橄榄小姐仿佛是在演戏。”
　　“演戏？怎么回事呢？”塞穆尔小声问。因为他看到了嘉烈脸上的严肃神情，仿佛是不允许他大声说话，嘉烈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直到确信没有人往他们这个角落注意，便小声说：“一个人演凶神恶煞的反派，一个人扮演善良正义的正派。但是她们却是好朋友，她们是在故意拉拢我们啊，何况，我能看到卡玫尔演讲的时候，加利亚从目光中流现出来的感情……那是彻底的敌意，显然他们是有宿怨而非爱情的。”
　　“你怎么知道？”塞穆尔看到他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继续追问下去：“那我们该如何做呢？”
　　“我们站在她这一边。”嘉烈低声用魔界军中用来沟通的暗语说：“这是为了任务。不要问我是如何知道的。”
　　事实上，塞穆尔也看到了，加利亚和提坦尼亚互相拉着手，向着女学生的自习室走了过去。因此他知道，嘉烈的判断没有错。此时，约伯校长和卡玫尔走了进来，卡玫尔身后跟着一个头发黑红，如同干涸的血渍的颜色的俊雅少年，少年外表普通，但是他的眼睛比较狭长，目光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剑。
　　“这位就是学生会副会长伊波。”加娜偷偷地告诉塞穆尔和嘉烈：“听说他的剑术相当厉害，擅长刺杀和近距离搏斗，并且能够发出斗气。”
　　“看来这是个高级打手。”嘉烈心想。
　　学生们在校长走进来的时候便站了起来，给约伯问好。卡玫尔介绍道：“各位同学，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本校的校长约伯先生，校长今天是专门来看望新同学的。”
　　“已经在下午的会议上被所有的人记住了，又在晚自习的时候来。是担心没有给学生晚饭吃，因此学生们记不住他的长相吧？”路斯菲尔嘀咕着说。塞穆尔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约伯和蔼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大家不要客气。”他说：“我可以同大家谈心，大家不要客气，尽力提出疑问吧。”
　　“我有个问题要问。”路斯菲尔站起来问：“赫伯亚角斗士学院成立的初衷是什么？”
　　以路斯菲尔的身份来看，他所提出的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是凶险无比的，普通的校长用套话就可以敷衍过去，但是他自然也会被黑暗神殿和魔界嗤笑。
　　卡玫尔忙不迭地命令几个新生给约伯倒来茶水。约伯沉吟了片刻，说：“首先我们要从角斗士学院成立的宗旨说起。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学校，在三千年前，就建立在赫伯亚城的土地上，并且经历了天崩地裂和惨烈的战争。它依然像是父亲一样，屹立在群山之间。”
　　他停止了片刻，继续侃侃而谈：“角斗士学校，就是专门为男人开设的学校。你们在这里读书，学习，习武，目的就是培养阳刚之气！成为真正的男人！在史书之中，只有真正的男人，抛弃掉儿女私情，不沉溺于小家庭之中的男人，才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伟业来。我们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我们读书的目的，和求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男人，不流泪的，拥有刚强的品质，坚毅的性格，如同大海般的志向与强大的破坏力量，可以压制女人，而不会屈服于女人，不会受女人所蛊惑，面对伤痛无动于衷的男人。那些关进书斋中，埋头于故纸堆研究学问的人，只能称之为女人。女人读书是为了什么呢？女人读书是可有可无的，女人是不知道奋进的，她们嫁给男人，学会服侍男人，成为合格的母亲，生十个八个的孩子，就是她一生的价值所在了，女人唯一的价值就是怀孕和生育，不能怀孕和不想怀孕的女人，她是没有价值的，愚蠢的。男人比女人要优越得多，所以男人读书，就为了一个目的：征服世界！所以，无论学习的压力有多大，对于男人而言，也是不能屈服的。”
　　“好！”路斯菲尔突然喝彩，带头鼓掌。但是，他的赞许是带着几分嘲弄的意思的。因为坐在他前面的加娜，早已愤然离席，不知道去哪里了。其余的学生们在鼓掌之后，开始思考着什么问题。
　　距离约伯最近的凯斯特却翻开课本写一行字，率先打破了思考的沉默，说：“校长的教诲，我与诸位同学必定铭记在心，绝不辜负学校的期望。”
　　约伯拿过了凯斯特的课本，看到扉页上是他刚刚写下的一行短诗：“好男儿，志气如大海。”
　　很刚正的正体字，于是这让约伯发出了赞许的目光：“凯斯特，你会是未来的英雄的。”
　　凯斯特诚恳地望着约伯回答：“这是校长的教诲，我会时刻铭记的。”
　　稍后，他转向学生们，说：“我的朋友们，兄弟们，我们能够在求学生涯中遇到这样一位校长，这是我们多么辉煌的命运啊。他能够不惜余力地指导我们，让我们成为真正的男人，真正能够征服世界的人，这真卓绝，还有什么比校长的指导更伟大的呢？”
　　塞穆尔和嘉烈互相递了个眼色，他们无视凯斯特的谀辞。嘉烈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这个任务能够顺利完成，今后永远不再同校长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