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16、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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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伯的演讲到了尾声，因此一直在议论春燕·张的丑怪模样的刻毒的学生们，以及游学修行的见习神官只听见了他的结束语：
　　“……所以……欢迎各位！欢迎来到赫伯亚角斗学院，欢迎新学年的到来！希望各位能够在年末演习之中得到好成绩！”
　　他走了下去，每个学生都在鼓掌欢呼。卡玫尔走上前，张开双臂，相当热情地说：“同学们，女同学们。现在请各自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明天开始上课。好了，解散！”
　　高年级的学生规规矩矩地，一队一队地走出了会场。而低年级的学生的队伍有些乱。但每个人都是满是渴望，朝气蓬勃的表情，让年长者们看到之后，非常羡慕。
　　“连例行的欢迎新生的宴会都没有，明明有礼堂，还让我们在这种冷死人的风中站着挨冻。”路斯菲尔在同塞穆尔等人走到一起之后，唉声叹气地说：“我记得我当年在神殿中当见习神官的时候，吃得可真好。虽然苦修的时候不保证伙食，但是有节日的时候，我们都能好好地吃一顿，在节日的宴会上，我们能吃到这么多菜：烧烤黑蹄牛，松仁面包，蘑菇鱼汤，花生烤鸡，还有香辣蔬菜色拉，杂烩汤，高地红石榴，多孔红香菇，羊奶酪，鲸鲨鱼子酱，血莓蛋挞，鱼饼，幸运饼干。甜点有莲花水，气泡果酒，奶油雪糕，鸦羽黑莓，苹果派，五味巧克力。啊，还有一种用蜂蜜做成的，名叫‘玛娜’的薄饼……”
　　路斯菲尔停顿了一下，着重讲道：“一想到这些，我就肚子饿。”
　　“黑暗之神呀……你不知道有很多饥肠辘辘的人现在想要打你吗？”嘉烈无奈地摇着头。他所说的事情也的确是事实。许多人想要打路斯菲尔，因为他在众人忍饥挨饿的情况之下大谈特谈节日宴会上的美食。
　　“这是很多人不能容忍的事情，路斯菲尔。”塞穆尔小声对他说。他的话使得路斯菲尔相当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大声说：“我说我的，他们如果饿的话，可以去食堂买东西吃啊。世界上总有一些和别人过不去的贱……人，而且为数不少……对了，你们在哪个宿舍？我是住一个单人间。”
　　塞穆尔知道，由于路斯菲尔是以黑暗神殿游学修行的僧侣身份来到学校的，所以他在居住条件上有某种特殊的优待，也可以不必参加年末演习。只是嘉烈不免担心：这种优待会不会变成众人排挤或孤立路斯菲尔的理由呢？这是有很大可能的，除非路斯菲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我住八号宿舍。”嘉烈看着手中的一张纸条说。塞穆尔也拿出了同样的纸条，笑着说：“真巧，我们两个住同一间宿舍。阿烈。”
　　“八号宿舍是四个人的房间。”嘉烈说。
　　他们没有雇人托运行李，因为他们有小小的随身空间，行李就装在随身空间中。能够开启他们的随身空间的，是他们脖颈上挂着的魔法钥匙。
　　“那好吧，祝你们晚安。”路斯菲尔唉声叹气地说：“八号宿舍……距离我的宿舍大约有半站地吧？”
　　他们分开之后，朝着八号宿舍所在的方向走去，我们已经说过，在礼堂和山门下方有许多依山而建的纯白的小房子，它们像是一个个可爱的，雪白的火柴盒子那样立在山腰之中。它们的门口都有金属铭牌，金色的铭牌上方写有黑色的，漂亮的花体烫金字。它们显示着每间房子的功能。嘉烈找到了八号宿舍。
　　“我们到了。”他说。
　　塞穆尔推开房门，古老的木门有点吱嘎作响。房间小小的，但是很明亮。嘉烈按照手中所写的纸条的提示，找到了自己的床铺。让他高兴的是，他和塞穆尔是上下铺。他在上铺，塞穆尔在下铺。房间中只有铁架床是相当现代化的家具了。
　　他们将必备的生活用品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来，放到面对床铺的，青铜镶嵌的木柜中，这些朴实的柜子也可以当做桌子用，木柜的表面写满了过去的主人的名字，还有许多令人发笑的涂鸦。木柜上方放着一个落满尘土的，蜥蜴状的，涂着蓝色釉彩的陶土油灯。油灯中的灯油已经枯竭了，估计是某个学生留在这里的。嘉烈刚刚将油灯放到一旁去，塞穆尔已经将床铺和生活用品整理好了，后者也以飞快的速度整理了一切。对于经受过军旅训练的他们而言，将一切收拾得整齐干净不算难事。
　　“哎，哎，还会有谁来呀。”塞穆尔说着，就去看贴在铁架床上的纸条：“还有两个人要来，一个叫做伊索，一个叫做诺尔。”
　　“伊索？”嘉烈有些敏感地问：“我想，是不是那个说‘还不如当奴隶更好些’的伊索？”
　　“这我就不知道了。”塞穆尔摇了摇头，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后，说：“我想我们应该在宿舍里加点东西，什么画片啦，扶手椅啦，还有……我们的通讯器，我们需要一台收发讯号的收音机，以及天线。”
　　“如果把电报机拿来，那就更好不过了。”嘉烈的话略微有点嘲讽的意思。就在他们闲谈的时候，有人不安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请进，请进。”塞穆尔说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嘉烈急忙看还有什么没有收拾干净的地方：毕竟那些居心叵测，在鸡蛋中挑拣骨头的纪律委员可不要太多。门开了，两个男孩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男孩，正是他们见过一面的伊索。
　　“晚上好，两位主人。”伊索怯弱地说着，同时动作笨拙地对他们鞠了个躬。这让塞穆尔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哎呀，这里没有什么主人。我们都是同学。”
　　他的话让伊索也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卷着自己的黑发。原本走在后面的男孩提着两个沉重的包走了进来，塞穆尔和嘉烈急忙上去帮忙。
　　“好家伙，这些都是你的行李吗？”塞穆尔将两个包放到地面上，问。
　　“有一部分是伊索的。”男孩烦难地皱着眉，说：“全是书。”
　　帮伊索提行李进来的男孩名叫诺尔，很普通的名字。诺尔身材瘦削，但是不孱弱，他的头发和皮肤都是浅褐色，眼珠是金色，手臂肌肉结实，胸脯和腿也是充满力度的。他的脸上流露出精力充沛和果决的神气。虽然他看上去有点内向，不爱说话。他身穿着普通的淡蓝色羊毛短衣，一件淡紫色的外罩随意搭在肩上。羊毛短衣被棕褐色的皮带扎了起来，皮带上挂着一把带鞘的长剑。
　　“我叫诺尔，大地精灵，诺尔。”诺尔再次对着两人做了自我介绍：“我是个见习的精灵战士，住在离赫伯亚城外大概三千斯塔迪亚的多罗帕山。”
　　“我叫伊索，请多关照。”伊索继续说：“我原本是个奴隶……嗯，我刚刚摆脱奴隶的身份。我想，我的存在会给各位带来不愉快吧？”
　　“哪里有的事情？”塞穆尔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出身于达克家族，不过贵族的身份也没有给我带来好处，我还不是在这里上学？好啦，我去买东西吃，你们吃什么？”
　　“我是个孤儿，在魔界军队当勤务兵。”嘉烈笑着说完，补充道：“别被塞穆尔吓到了，他就是这个样子。”
　　从塞穆尔去食堂买来食物开始，诺尔一直没有说话。四个人吃过饭，晚自习的提示铃声便想起来了。
　　“噢，距离晚自习还有十分钟。”塞穆尔说着，站了起来：“真过分，我们初来乍到，就开始了晚自习。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加娜的安危，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呢。哎，好像这里没有人因为你是竞技场上获得优胜的选手，就注意你。”
　　“如果被注意的话，那我们可就倒霉了。”嘉烈轻声抱怨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早知道……我就不会贪图新生擂台赛的奖金而去参赛。”
　　“我知道，你是个财迷。”塞穆尔蹦了起来，对他说：“钱到账了没有？我是说，新生擂台赛的奖金。”
　　后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笔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到账。伊索木然地系着新校服的带子，诺尔将伊索吃剩下的面包送到了嘴里，接下来明显没有吃饱的嘉烈也拿了一块面包吃。塞穆尔动静相当大地换上了新校服――简单的，在领口系有蓝色扣带，名叫‘丘尼卡’的羊毛短衣，还有一套夏季穿的麻布短衣放在柜子里，他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好像总感觉短衣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