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18、初来乍到3

　　16 初来乍到3
　　当晨光驱走房间中的黑暗，淡淡的蓝色正从房间中褪去的时候。嘉烈醒了，他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距离规定起床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这是他在部队中养成的习惯。加之昨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得到休息。所幸的是，约伯没有注意到他们。他在脑海中暗自制订如何与约伯为敌的计划----他来到角斗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任务。约伯是迪亚的政敌布兰特·西雷亚公爵的嫡系之一，毫无疑问，他所培养的角斗士在将来也会成为布兰特·西雷亚公爵的嫡系。
　　“想要彻底拔除一棵树木，就要砍掉它的根……”嘉烈不由自主地，重复的嘀咕着迪亚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句话。此时，塞穆尔也醒了，小声地对嘉烈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
　　他敷衍着，从铺上跳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稍后，他又跳回到铺上去，叠好了被子：“还记得卡玫尔的那几个跟班吗？”
　　“是一个叫鲁利姆的，还有一个叫约瑟·扎特瓜。”塞穆尔低声说：“约瑟负责卫生监督。鲁利姆是负责监督学习情况的。我们见到伊波了，他是副会长。”
　　“我们最好将自己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是部队中那样，让他们没办法挑出毛病来。”嘉烈说。
　　“没用。”塞穆尔摇了摇头：“阿烈，你也是军人，你应该知道，如果那些卫生纪律监察员们存心同你过不去，他们只看一眼，就会给你扣掉卫生积分，无论你打扫得多干净，他们总会从煎蛋中挑出骨头来的。”
　　“那我们也不能不打扫，否则就会落下口实。”嘉烈说着，便拿起扫帚。这时候，诺尔醒了，他有些不满地盯着提早起床的两人。
　　“离规定的起床时间还有十分钟，睡吧。”塞穆尔温和地说：“诺尔，我们会叫醒你的。”
　　“不必了。”诺尔说着，面无表情地下了床。他将被单盖到最为瘦小的伊索身上：“第一堂课是什么？”
　　“噢，晨练课，也就是第一堂课，是第二玄的格斗课。”塞穆尔看着分发给每个人的课程表说：“吃完饭，晨读十分钟之后，塔维尔给我们上课。临近中午是克塔尼德先生的课。下午就是魔法，炼金与初级管理课程……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晨练之后我们还要去食堂，吃隔夜的面包。”
　　嘉烈看着昨天晚上分发下来的课本，叹了口气。除了课本之外，还有一张长长的书单。书单上罗列着各种各样的资料书和试题集，这都是必须买的书。学校规定，他们必须买这些书，即使不看也不要紧，如果不买的话，就无法毕业了，或者，在训练时候出点意外事故死掉也是有可能的。
　　“我没钱了。”嘉烈无奈地说：“买了这些书之后，我只能忍饥挨饿了。”
　　“又不会被饿死。”诺尔皱着眉说。
　　“诺尔，你在说什么啊，不会被饿死，手脚无力也是不好的。”也已经花了一笔钱买书的塞穆尔急忙对诺尔说。
　　诺尔冷笑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今天的卫生是宿舍长大人，也就是塞穆尔先生负责，我可不管。”
　　“嗯，你没有插手的必要。”塞穆尔和善地说：“我想你的心情一定不好，毕竟我们为了买书，花了那么多钱。你先休息，明天如果你还不舒服的话，我就代劳了。”
　　诺尔用手在脑门上一抹，好像要将什么烦恼的情绪统统抹掉一样，他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当塞穆尔扫完地之后，晨练的铃声也响了。这时候，一大群人，高年级的学生纷纷穿着校服从各个宿舍里跑出来，他们在凹凸不平的，潮湿冰冷的石子路上互相拥挤，咒骂以及推搡。人组成了团，那团人很快地跑到教室里去了。
　　诺尔突然将头伸出来，开心地笑着：“看吧，他们的课程表和我们的不一致，否则就会把第二玄累死。”
　　“好了，我们快去上课。“
　　塞穆尔匆匆地将扫帚和藤条编织的簸箕放在门背后，在此之前他已经将簸箕中的垃圾扔到了门前的垃圾箱里，这个垃圾箱自然会有校园里的工人来收拾，不用他们费心。稍后，他拉起嘉烈，又将伊索叫了起来。嘉烈还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加娜她过得怎样。”他在赶往训练场的路上，小声对塞穆尔说：“昨天晚上加娜从自习教室中离开，然后路斯菲尔就去找她了。”
　　“她有治外法权，不必担心她会受到什么虐待。”塞穆尔仿佛是相当放心地回答着。
　　“治外法权也就罢了，可是讨厌的是无处不在的话。”嘉烈听到约伯的话，便有心为加娜抱不平了：一来，加娜是个力量强大的公主，二来，如果获得加娜等有心反抗的女学生的支持，至少能够增加一些搬倒约伯的几率。
　　两人在人团中挤来挤去，万幸的是没有撞到人，路斯菲尔也跟上来了，同他们一起跑。稍后，诺尔拖着鼻青脸肿的伊索，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跑在两人后方。
　　“妈的，全是一帮野蛮的猴子。”诺尔气得口不择言：“伊索不小心撞到了人，几个人就涌上来，将他打成了这样。”
　　“真标致。”路斯菲尔看着伊索的脸说：“我会治愈术，让我给你治疗一下？”
　　“好啊。”伊索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和尚大人，真谢谢您了。”
　　路斯菲尔扬起手来，诵唱咒语，他的指尖腾起了白色的烟雾。伊索着迷地看着他制造出来的烟雾，他倒是很想学魔法呢。
　　“它会不会把我变成一只野猪呢？和尚大人？”他问。
　　他口中的和尚大人信心饱满地回答道：“绝对不会”之后，便将烟雾对着他的脸拍了过去。
　　“碰！”伴随着一声仿佛是木质桌椅磕碰的奇异响动，烟雾散去。伊索担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所幸，他脸上的青肿已经消除了，也没有变成猪头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不会吧。”路斯菲尔叉着腰，自鸣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这种张狂的态度让很多人认为他是个傻瓜：“我可不是和尚，请叫我见习神官。当然你若喜欢在‘神官’后面加上‘大人’两个字也可以。”
　　“好的，神官大人。”伊索乖巧地说。
　　“不不不，是见习神官。”路斯菲尔急忙摆手说：“修完了学分，我才能成为神官。”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沿着石子路往外跑，第二玄在训练场上等着他们。他的身边是一片凭空从地面上生长出来的石笋，他的肩膀上立着一只硕大的，眼珠漆黑，翅膀展开足有九十公分的大乌鸦。新生们在他的面前站定，相当自觉地整队，他只是抬起眼帘，神情迷离惝恍地望了这些新生一眼，摆手说：“去踢石笋，三十分钟。拳击石笋，三十分钟。然后自由搏击，三十分钟。”
　　到处都传来长长的叹息声。即使是偷懒，踢石笋和拳击石笋也会消耗掉许多体能，接下来的自由搏击，必定会累倒许多人了。所幸嘉烈，塞穆尔和路斯菲尔都是之前经过足够艰苦的训练的，因此踢石笋和拳击石块不会难倒他们。他们在军中知道一些节省体力的偷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