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我找侦探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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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卡站在远处，看阮彤佝偻着身体，在保安的搀扶下慢慢离开。苗果终究没有出现，奇卡无意指责她，苗果冷淡的性格焉知是不是这个女人造就的，两不相欠或许更好。伤口已经结疤，显然不是控制台的保安下的手，否则路客早就宣布搜身了。奇卡摸向伤口，那个枪手肯定不知道，她帮了自己多大一个忙。
他回到监控室的时候，苗果正盯着屏幕，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她走了。”奇卡告诉她，苗果略点一下头，“也好。”奇卡凑过去看了看屏幕，一愣：“你在看小熊？”
“我在看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那人很有意思，凯斯告诉我，有两个选手都跟他接触过。”奇卡循着苗果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是什么人？”苗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放大画面，门前的招牌投射到玻璃窗上：渡原侦探所。
奇卡失笑：“侦探？”
“是啊，侦探，”苗果没有告诉奇卡，她之所以关注那个人，不只是因为小熊，而是他看起来很眼熟，“我去会会他如何？”
“嗯？”
“高层有吩咐，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苗果站起来，“你在这儿休息吧。”
“我跟你一起去。”奇卡也站起来。苗果转过身：“我以为你应该有点个人空间，”她顿了顿，“好跟你的组织联络一下。”这句话把奇卡钉在座位上，他甚至怀疑起自己昏迷时说过什么话，才让苗果如此警惕。
“你怀疑我？”
苗果笑了。“我本来也没信过你啊。”
不只是奇卡，苗果自己也需要点个人空间，把脑袋里的千头万绪理清楚。她坐在车里，车子向渡原侦探所疾驰而去。阮彤的出现让她乱了阵脚，她已经知道阮彤口中的爱莎，自己所谓的“妹妹”就是小熊，至多三个月，她们二人只有一人能活着，而苗果自己当然不想死……思量间车子已经到了目的地。
要不是事前看过监控，渡原侦探所还真不那么好找。苗果眯起眼来，以某人那种身份要找一等一的侦探易如反掌，为何要从犄角旮旯翻出这么个小侦探来。莫非这渡原有什么过人之处吗？她敲开了门。
为她开门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老太太，见到苗果眼前一亮，抚掌笑道：“哎哟这么体面的客人我们这里头一次见，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渡原侦探，他在吗？”
“在在在！我是渡原先生的助手，叫我春良太太就好，请跟我来。”春良太太踏着轻快的步伐在前面带路。苗果跟在后面，春良太太的态度传染了她，苗果的心情莫名也好了起来。“老板，有客人来啦！”
里面是一阵翻桌子摔椅子的声音。
春良太太和苗果面面相觑，苗果干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春良太太倒是面色如常，笑笑回答：“没事没事！我们老板可能在忙，您稍等。”春良太太从桌上拿起个花盆，照着门锁磕了两下，锁应声而开。“这是我们的暗号。”春良太太郑重其事地介绍。门开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捂着后脑勺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谁让你进来的！”眼睛还未睁开就先嚷了起来。春良太太一副见怪不怪的笑容请苗果入座。
“我去为两位泡咖啡。”
“多谢。”苗果礼貌地道谢，余光瞥见躲在门后跟着春良太太后脚出去的白裙子女孩。小熊？爱莎？第一次不是通过镜头，而是相距不足一米的姐妹会面，我知你不知。苗果双手扣在膝上，浅笑直视慌慌张张整理衣服头发的侦探。
“看来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啊？不不不不不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个小丫头只是借宿我——”渡原看了客人一眼愣住，“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苗果心头一动，表情却未动：“我的长相太寻常了。”
“是么，”渡原蹦了两下，扯平身上的褶皱，“我不能相信。客人，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苗果提高声调：“侦探先生，我不是来这里套近乎的。”
“当然当然，不过最近接的工作比较多，恐怕没办法帮你，”渡原又看了她一眼，“不过，你有什么要我做的？”
“我想你帮我找个人，四十岁，180的个头，穿黑色风衣，戴帽子，很重的烟瘾和酒瘾，最喜欢威士忌。”
渡原失笑：“这样的人我能给你找一千个，比如你眼前就有一个。”他指指自己。
“那你可要当心了，他对你的一位客户有威胁，让我想想，是庄田先生没错吧？”苗果说完，静等渡原的反应。这话果然起了作用，渡原收敛了嬉皮笑脸，压低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庄田先生要找他，我也要找他，我又没有钱，所以就跑到你这里搭个顺风车，如何？”渡原盯着眼前这个女子，年纪大不了爱莎几岁，心机却深，渡原自诩闯荡江湖几十年了，却也猜不出她的笑容后面藏着什么。
“你不说出自己的来历，我无法相信你。”
“随你信不信，反正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苗果起身，“那人下手很快，你要是晚了就自求多福吧。”
“我怎么联系你？”
苗果已经开了门，靠在门上巧笑道：“你拿一枝玫瑰，在屋子里闭着眼转三圈召唤我，我就会来找你。”
渡原傻了，这算什么联络方式？他需要的是姓名，地址，电话号码，甚至一个接头地点就行，只要有一点线索他就能查出这女子什么来路，没想到……
“想查我？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苗果挥挥手翩然离开。
渡原颓然坐回去，他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而且对方还并不当自己是对手，而只是当自己是颗棋子。
“那个姐姐……她是客人吗？”爱莎惴惴地探头进来。
“不是。”渡原仰着头闭目养神。
“她看起来很让人羡慕。”
渡原睁开眼：“这话什么意思？”
“我特别喜欢她的那双鞋，很漂亮，我在电视上看过，很贵而且要预约才买得到。”
“鞋？”渡原回忆起那个女子翘起的鞋尖。天蓝色，高高的靴筒，缀着毛皮……也没什么嘛，如果需要预约的话……
“小丫头，你知道那鞋什么店在卖吗？”
苗果走出侦探所，脑海里全是渡原熟悉的脸和爱莎的背影，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去找阮彤。苗果一肚子问号却无法解惑，更不能去跟爱莎交流。只一个瘦小的背影一闪而过，也不知道那小丫头跟着阮彤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哎哟，小苗果！”
她刚准备上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苗果见到人便笑了，老熊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几位大哥好，又见面了！”
“小丫头，你运气不错，赶上最后一趟车了，”老熊咂咂嘴，“落下的那个人——额！”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你不会把他杀了吧？！”苗果知道他说得是谁，故意睁大眼睛捂住嘴。山猫嘿嘿嘿笑起来：“哪儿用得着我们动手，21街自有处置的办法。”
“那你们就没事吗？”
“哼哼，下次苗果你跟着我，我让你看看12点后的21街什么样。”山猫说话总是怪怪的，苗果觉出他话里有话，装作不懂朝老熊看去。
“别听山猫瞎说，那块表放好啦？到时间赶紧跑上来才是正理！”
见老熊不愿多说，苗果眼神一转，笑笑说：“上次在21街没尽兴，这次愿不愿意赏脸一起坐坐呢？”提到喝酒老熊眼睛亮起来，三人跟着苗果一起上了车。苗果把目的地设在自己常去的酒吧。
车子发动起来，一直没说话的耗子叹了口气：“防弹，高动力，可手动操作，小丫头你这车不错啊！”苗果心里佩服耗子，刚上车没多久就能看出这车的改造之处。“耗子大哥眼真尖，家里看我天天出去乱跑，说是给我加点安全系数，具体改了什么我倒不清楚。”耗子点头不语。山猫则弯起眼睛打量车内：“苗果你是不是特有钱啊？”
“我没钱，”苗果回答得干脆，“有钱的是家里面，怎么想抢劫？”
“那是你太小瞧我们了，”山猫挠挠头，“哥儿几个做的生意不是有钱就买得起的。”
“好玩吗？”苗果轻笑道。
“好玩的很啊，下次带你去碧泉湖——”老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恰好截断山猫的话。苗果见老熊谨慎，忍不住插上一句：“熊老哥，要是不方便说直接让他闭嘴好了，我也就随便起个话题罢了。”老熊有点尴尬，脸红不语。车子一路顺畅，很快到了酒吧。苗果很少坐吧台，都选择远远的角落，清净少人打扰，此刻正是下班的时候，酒吧人还不怎么多，四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要是末世前的威士忌，指定不是这个味。”山猫啜一口琥珀色加冰块的液体，皱着眉抱怨。
“我请客，爱喝不喝！”苗果白他一眼。
“喝喝喝，小妹子的酒喝死也得接着啊。”
“三杯下肚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现在扯什么品味。”老熊也笑话他，看着苗果深深吸了口气，“丫头，不是我们防你什么，可你应该也看出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了，我们做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别为这个跟哥哥们生气啊。”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我找侦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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