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五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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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果依言递过去，老熊已经把匕首还给了她，转而拿起那把枪，老熊和驼子的脸色又轻松起来，老熊拿着这个问：“苗果，这东西他骗了你多少钱？”
“骗？这……我亲眼见他开枪，然后——”
话未说完老熊和驼子都笑了起来，耗子裹着黑布也在那里抖，抖得苗果火从心生。“你们都笑什么啊，这枪怎么了？”
“这枪啊……”老熊突然端平瞄准驼子大腿就是一枪，苗果吓得跳起来，看着一动不动的驼子，想起摊主一枪下去被腐蚀的墙面，心脏怦怦直跳。驼子惨叫一声栽倒在桌子上半天没动静，苗果刚要去戳戳他，驼子一下子蹦起来，故意吓她一跳。“哈哈哈哈哈这点小把戏还能伤着我吗？”他指着中弹处给苗果看，那里只有一粒小冰碴。
枪果然有问题！
苗果对机械的东西没什么研究，囧着脸回忆刚才□□的情形，也未觉出异样来。“枪口那里有密封的液氮，用完了就废了，这就是哄你们不懂行的，”耗子打发走了那几个人，拿起那瓶“液体子弹”摇摇头，“这东西根本伤不了人，真正能伤人的，你有钱也不一定买得起。”
苗果不心疼钱，却被耗子引起了好奇心。“液体子弹真的存在吗？”
“只是传言，”耗子啜了口酒，“说是在科学院有人研究出了什么，但没有继续。”科学院，仅次于控制台的存在，却低调得多。那是大学的一个分部，里面搜罗了大批科技人才，是城市科学技术的通天塔，里面的人是塔尖的明珠。
“为什么不继续？”
“现在都普及了激光射击了，再退回物理伤害阶段，是进步还是退步各有各的理解，涉及到科技走向的事情争议总是大得很。其实管他那么多，能杀人不就好了么。”老熊不以为然。随手买下的假货倒是让苗果无意间了解到了些小道消息，这是在控制台所接触不到的世界。
“不过这把小枪做得还算精巧，”驼子打量几眼，“比起耗子的手艺差点。”
“你是做枪械的专家吗？真厉害！”苗果惊奇道，看不出病弱晕电梯的耗子居然还有这一手本领。驼子见状靠上去，冲苗果嘻嘻笑道：“嘿嘿，我也是专家，猜猜我是做什么的？”苗果早就看出驼子是做什么的了，她从上到下看了驼子一圈，“你眼尖手又快，有种生意不做那还真的可惜了。”慢悠悠地说完，苗果笑着等驼子的反应。
“真是小看你了，”老熊先笑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今天运气不错，遇见你这姑娘聊得也挺好，看得出你跟那些没带脑子就下来的不一样，不过现在，得跟你告辞了。”老熊掏出怀表来看看时间，并没揣回去，而是递给了苗果。
“我们兄弟不白喝你的酒，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
“我今天跟几位涨了见识就很难得了，再拿东西走就不好了。”苗果并不打算收，老熊却硬是塞给她，道：“你拿着，以后到21街来，以这块表上的时间为准，千万别依靠那些电子钟。”
见老熊说得蹊跷，苗果索性收了下来，“几位大哥谢了，既然你们有事，那下次再请你们喝酒吧！”她想趁机一个人再去找找碧泉湖88号。“不是我们要告辞，而是你，”驼子示意苗果看看表，苗果疑惑地放在手心一看，赫然发现此刻竟然距离十二点只差不到十分钟了。宁可信其有，苗果选择相信这三个人，她匆匆离开酒吧，朝电梯口跑去。看似几步就到了一段路，苗果跑到了也累得气喘吁吁，按着电梯钮，却始终不见反应。
对了，要够五个人才行！看着表盘上一步一步跳动的指针，苗果紧张起来。到了十二点会发生什么呢？看老熊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没必要用这种拙劣伎俩赶自己走，那么……苗果手心开始出汗，她远远望着静谧的巷子，猜不准哪里会隐藏着一只怪兽，在12点到来的那一刻，吃掉所有人的水晶鞋，还有脚。
还有一分钟，50秒……
一群人突然冲到电梯口，看来也是来冒险的观光客，恰好四个人。苗果先一步进了电梯，长舒一口气，不想那四个人进来后外面又冲进一个来：
“欸等等等——”
电梯门是不受控的，里面没有开关门的按钮，电梯里的人大喊等下一班吧！轰隆隆的机械声掩盖下，苗果耳朵捕捉到一声惨叫——她抖了一下，可看另四个人并无异样，有个甚至还跟自己攀谈起来。他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玩，一切都很顺利，买了好多有趣的玩意……
苗果无心敷衍，只等着回到地面。
终于开门了，苗果第一个冲出去，她不想再跟嘻嘻哈哈等待同伴的四个人呆在一起，胃部一阵痉挛，从脚尖到指尖都在颤抖。苗果走出好几步远，才扶着水泥墩站定。那个人……那个人会不会死……苗果心中闪过一丝负罪感，他们是一起的，五个人一起来，电梯自动开启，要是没有自己，他们也会五个人一起平平安安地离开……不对！我先到的！
……明明是我先到的……
“哼，”身边一声冷笑，苗果一惊，竟然忘了水泥墩这里还有个人了，“你活着出来了？”苗果不想理他，急匆匆地想走，“你不是来探险的。”苗果悚然一惊，但她不想回头，不想再看到那四个依旧在等待的人，等待他们再也不会出现的朋友。水泥人刮指甲的声音吱吱作响，苗果脊梁像是有电流通过，一阵酸麻，她加快了步伐，很快将水泥人和电梯口都远远地甩开。直到上了车她才突然醒悟过来，现在天色尚早，怎么也不可能是午夜十二点的模样啊！苗果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
四点钟刚过。
而手里的怀表此刻时间已经超过了午夜。苗果细细观察起老熊馈赠的怀表，长长的铜表链，表盘不大，恰好能攥进手里，边缘虽然磨得十分光滑，表盘盖上却已经有了绿色的锈斑。三根针的设计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表盘一分为二，一半画着太阳，一半是月亮，两个形状及其简陋，勉强能认出来而已，像是被人撬开后匆匆刻在表盘上的结果。现在最短的针指在太阳那一半——不对！
苗果发觉这跟其他的古董表不同，上面有两套刻度，太阳那一半从上到下一到十二点，月亮那一半从下到上一到十二点。这额外的刻度是为了标明21街的时间段，所以这块表，是专门为了21街的12点界限设计制作的！老熊的警告又在苗果脑海中响起：
千万千万别在午夜到第二天正午这个时间段里在21街逗留！
为什么呢？苗果想起那声只有自己听见了的惨叫，闭上了眼睛。
苗果上车没多久，电话如突然睡醒了一般，噌噌地响起来。
“你们怎么一个都找不到！又死一个，代号河马，请立刻回控制台，”是凯斯的语音留言，“对了，记得从后门走。”
又一个，苗果叹气，揉揉太阳穴，怎么奇卡没有在办公室守着么，她一边前往控制台，一边联系奇卡，不想对方的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不定又跑到哪个地方鬼混了。”苗果联系了好几遍仍没有回音，心莫名不安。
奇卡在屏蔽区域，怎么回事？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控制台楼下，苗果登时明白凯斯说得走后门是什么意思了。白兔把台子搭在了电视塔的大门前，向个布道者一样，慷慨激昂地进行演讲。正门被听众和记者们堵了个严严实实。“愚蠢！”苗果暗道，朝后门走去。进了后门先撞上的居然是大厅里的小保安，见到苗果，他想说什么又不敢上前，慌慌张张地掉头跑，又回来。
“你是要找我吗？”回到控制台，苗果依旧是骄傲的苗果。
“……是，是是！我……”小保安迎上去，紧张地先鞠了个躬，倒把苗果愣住了，“那个……那个，那个中午的那个……”
“对不起我赶时间，”苗果原本想找个借口走开，可一看表距离电视直播的时间快到了，她加快脚步，“再说吧。”
“……你那位母亲可不可以放出……”小保安鼓足勇气问出的话被电梯门截住，苗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唉。”小保安沮丧地低下头，看见电梯门又开了，他抬起头，苗果走出来，问：“你说什么？”
“是！那位自称你母亲的人因为保密协定，必须要在B13逗留48小时，我，我们组长通知过控制台，控制台……路，路长官要我们知会您一声。”
苗果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知会”二字冷笑起来，保安吓得住了嘴。“没事，你通知了，我知道了，你的工作已经完成，辛苦了。”苗果点点头，重新走进电梯。小保安在她身后喊：
“对了，您的同事们已经替您去看过她了。”
“什么人？”
“好像是一男一女。”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五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