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棋子纷纷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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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果踏上控制台的电梯，她对着电梯墙上的自己笑笑，战斗开始了。控制台的大厅乱成了一锅粥，尤其是跟踪组的人，个个铁青着脸。
苗果心下一惊，但看着人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又安心了些，抓住一个同事问：
“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是你啊！”那人只顾着走路，见是苗果就停了下来，躲着组长拉她到一边，“我们好惨啊！三点多被叫醒不管在哪里要求十分钟到！那个见鬼的白兔真会找麻烦，欸，倒是给你们省心了！”
“省什么心？她怎么了？”苗果装作毫不知情，还对着大屏幕探头探脑，“诶？她怎么——画面出问题了？”作势就要往办公室冲。
“你那里没事！”同事没好气地拦住她，“是白兔自己凌晨找的媒体，说要公开形象参与节目，哼，自以为是的女人！害我们好一通挨骂，这是她自己犯浑与我们何干，倒是你啊，说！干什么好事了？”同事突然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盯着苗果。苗果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一脸迷惘，“说什么啊你？”那同事冷笑几声道：“你一夜风流韵事啊，看来奇卡很厉害嘛，竟能让你下不了床……”远处有人喊，同事话未尽兴，悻悻离开。苗果的脸立刻也铁青起来，这样说来奇卡是先来了，不知他说了些什么，怎么乱七八糟的……苗果一边想着，一边快步往办公室走。
奇卡坐在自己位置上，偌大个人蜷在粉色小椅子里倒是挺可爱的，他背对着苗果头埋在双膝上。苗果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奇卡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回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苗果。苗果忽然记起同事说的话，想来奇卡是替自己三点多来加班的，不免心怀歉疚，伸手去拉他，不想奇卡顺势一把抱住了苗果。苗果下意识想挣脱，却听得奇卡趴在她脑后闷闷地说：“困死了，让我靠一会儿。”
原本要揪开他的手，也只能轻轻在他背上拍拍了，苗果回抱奇卡，感觉它像个在家关了一夜的大狗，单等着主人回家，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怪异，原本的点点柔情立刻被怪想法冲淡了。“多谢你替我加班喽！”苗果松开他，见奇卡一脸委屈加困倦，不由得又摸摸他的头。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奇卡说。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胆小怕事吗？”苗果瞪着他，“我来上班啊！”
奇卡疑惑道：“那你准备怎么——”话说一半见苗果手势意识到有监听，遂压低了声音，“准备怎么办？”
“照旧啊！”苗果浅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定，“情况怎么样？”她指着屏幕问。
“白兔今天凌晨开的新闻发布会，打了个措手不及，路客的脸色比机器人还差，”奇卡打了个哈欠，“你一直联系不上，所以就叫我来处理这些画面，昨晚我们是一起离开的，那他们早晨问起，我顺便圆了个谎——”
“你说我们昨晚做了一整夜，然后我今天下不了床对吧？”奇卡被抓个正着，面不改色心不跳，装无辜状辩白：“一时情急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啊！”说完悄悄观察苗果。苗果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嘴角依旧挂着笑，高深莫测地望着自己。
“这几天是我班门弄斧了，对吧？”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几天前你还对着控制台一头雾水，今天就能独立操纵所有仪器了，何必在我面前装无知呢？”苗果一手撑在桌上玩笔，笔不断地啪啪落在桌面上，声响异常清晰。奇卡脸色微变，走到苗果面前，俯身靠近她轻声笑道：“看来我帮你倒帮出破绽来了。”
苗果望向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为什么不呢？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奇卡回答。苗果沉默，她还是没探出奇卡的秘密，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中，而明知他有问题自己却一无所知，这种分分钟会被要挟的隐患让她很不爽。“好言奉劝一句，你若想活着，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十一个对手身上更好，”只一瞬间，奇卡收敛笑容，捏了捏苗果的下巴，随即又转回桌子对面，“看，狐狸的钱到帐了。”
狐狸的十亿元是以公开亮相的代价换来的。与白兔的“居家少妇叫板搏杀现场，选手公开身份呼唤社会良善”的新闻头条并行的，是“非她不可！十亿天价签约无名神秘女主角”，标题下面是剪影。苗果与奇卡对视一眼，奇卡兴致盎然地盯着狐狸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感叹道：“真乃尤物也！”
苗果笑而不言。
“怎么，吃醋了？”奇卡问。
“你伪装的这么好，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女人呢，说不定喜欢男人，或者是性冷淡。”
“我在你面前还用得着装吗？”奇卡被苗果几句话撩拨得心头火起又要走过去，苗果赶紧伸腿挡住，“喂喂喂，说不过也别动手啊！”坏笑着拦下他，注意力又放在狐狸身上。狐狸这个现在只有剪影，但新片开机也就是这周，届时能不能撑得住记者追问就要看造化了。事实上节目期间知名度突增的人自然而然会被怀疑是选手，危险度增加也是自然，即便不是因为选手身份，也会有人冲着钱权色利下手。
“狐狸也等于暴露了。”苗果沉吟道，她转而搜索着其他人，几个男选手倒是淡定的多，暂时没有出手，一个叫猕猴的竟然还在玩游戏，苗果不禁揶揄道：“这人这么宅叫猪更合适。”
“猕猴是他游戏里的形象，”奇卡扶额道，“你都不玩游戏的吗？”
“现实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哪儿有时间花在虚拟世界里，”苗果不以为意，陆续查看其他几个人的监控画面，“我要研究一下他们的关键词”
“那我……”
苗果柔声慢语：“你今天这么辛苦，我都心疼了，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过来嘛！”声音令人酥倒，目光却冷锐如锋，奇卡不是傻子，明显的逐客令还能听不懂么，他适时伸了个懒腰就走，门开了一半又探进头来，用旁人也听得到的声音朗声道：“你也别太辛苦，我保证今晚温柔一点——”
一支笔打到刚刚关闭的门上。
只剩她一人，苗果长舒一口气，仰面倒在椅背上，她调取了自己的监控，压抑着紧张感搜索每个摄像头的位置。俯视角度，侧面角度，仰角也有，摄像头是根据人人都有的体内追踪装置的信号来运作的，只要追踪信号在周围出现就会被激活，慢说追踪装置是无法拆除的，一旦自行除去，那人将会成为终生的通缉犯。当然，这样的人其实不在少数，黑市上拆除追踪装置的业务很受欢迎，顾客多是些犯事的家伙，横竖也是要被通缉，不如拆去负累赌一把，之前的选手也有这么做的，可惜下场都不太好。苗果又开始观察她的对手们，或在家，或工作，暂时并没有出格的行径。
不行，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苗果在心里否决了拆除追踪装置的念头。她知道自己有比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就是现在这样，她可以堂而皇之查看其他人的行踪，还有每天发布的追踪画面，乐观地想想，她甚至可以在办公室轻而易举等待那十一个人自行——
好吧，十个人。
苗果脸贴在屏幕上截图，代号“老鼠”的选手正走在街上，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穿着汽修工的衣服，急匆匆地走在路上，没有人会注意他的存在。这时一个花盆毫无征兆从天而降，在拥挤的街头，在四五个人中堪堪砸中了老鼠的头，帽子落在他的脚边，老鼠身子抽动几下便不再动弹。即便只是看着屏幕苗果似也亲历其境，似乎听到一刹那的闷响，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吓哭了，有人在大喊大叫，她看见那一摊血从老鼠已经残破不全的头颅底下蔓延开来。即便是隔着屏幕，苗果发誓她嗅到了死神的气息。
没有时间后怕了，跟踪器已经探知了“老鼠”心跳停止，所有办公区域都闪起□□警报。苗果迅速操作，大厅屏幕上很快显示出老鼠最后的画面。片刻之后路客出现在门外，处于保密协定，他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外对苗果示意。
苗果快步走到门口，她与奇卡都不在屋内，监控室立刻自动落锁。
“老大，”苗果低声说，“死了一个。”
“按照预案来走，”路客沉吟道，“第一位，要好好送送，顺便给其他十一个敲敲钟。”
“这……应该是个意外啊？”苗果脱口而出，但看着路客眼角的寒意她骤然收口。路客昂起头道：“在搏杀现场不会有任何意外，无时无刻都要记住这一点，更要让选手们明白这一点。”
“是。”苗果低声答道，再次庆幸自己隐瞒身份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棋子纷纷落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