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杀之第十二人》coffeye

14、背后的力量

　　“说一点嘛苗果，不用你违反保密协定，擦边说说有意思的事情呗！”

　　“对对，有帅哥吗？这期男的好多！”

　　“对啊，这个点有没有什么香艳场景？”

　　“去！脑子都想些什么，还是说说有没有种子选手吧？”

　　“有没有知名人士？有爆点吗？”绝对有爆点，奇卡在心里说，灌自己一口酒，不小心呛到了。

　　“怎么，”若即若离站在人群外的洋子突然问，“奇卡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人了？”

　　“这个嘛，”苗果立刻接过话来，奇卡心下一宽，却没料到苗果的下一句，“他确实看到认识的人了。”在场的人立刻沸腾，奇卡片刻间怔住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红颜知己之类的猜测顿时不绝于耳。

　　“好了好了，言尽于此，再多说老大要找我俩麻烦了。”苗果顺势挽过奇卡，从人群中逃开。

　　“能请我跳个舞吗？”苗果贴着奇卡的耳朵问。

　　“你这明明是在请我跳啊。”

　　“我从不邀人跳舞。”苗果回答很干脆。

　　“那好，”奇卡心知苗果是为了掩人耳目，被邀请没那么刻意，“请您赏脸。”苗果的手搭在他肩头，贴着他的脖颈低语，温热的气息一丝丝萦绕，如果不是谈话内容太严肃，他几乎要意乱情迷。“把你牵扯进来我很抱歉，但现在也没办法，今晚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帮忙？当然，不过你要——”

　　换了一首迷离的爵士乐，性感的女中音最容易催生荷尔蒙。奇卡本来是想问他要怎么帮，但苗果已经用行动做了指示，她勾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尖，吻上他的双唇。奇卡错愕片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握住苗果的腰，拉近自己，两人大部分的躯体贴在一起，随着乐曲慢慢向角落移动。苗果的特立独行和奇卡的花花作派众人见多了，此刻两人的行为即便有些出也可以理解，何况已经酒过三巡，众人见状也都一笑置之。

　　奇卡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到手却感觉跟想象中不太一样。苗果的身材太过单薄，抱在怀里有种随时会消失的不安全感。他唯有加深吻的力道，托着苗果的脑后，忘情肆意地汲取她的味道，并臆想着时间停滞在此间。时间或许停下了，但苗果没有，奇卡尚在迷离状态，惊觉苗果在拿指甲一下一下在他胸前扣动，像啄木鸟一样，原本以为只是苗果蜜里调情的小伎俩，见他总也不理，“调情”的指甲随即毫不留情掐了他一下。奇卡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的唇，却仍舍不得松开两人轻抵的额头，眼睛是睁开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苗果写着“我已经等你很久了”的脸，肾上腺素立刻回归正常值。

　　“现在走吗？”奇卡用口型询问，苗果点头。两人缠在一起慢慢向电梯走过去，电梯来了，两人先冲进去，拦下另一个要坐的同事：“抱歉，给点空间好吗？”奇卡作势请求道。同事见两人潮红的脸和不整的衣服了然笑笑闪人了，电梯门徐徐关闭，一切似乎毫无破绽，奇卡却明明白白看见了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自己。

　　“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废话我们早就被盯上了。”苗果倒是平静地很，没有多看奇卡一眼，只盯着变化的楼层数字，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是奇卡的梦。“那搏杀——”苗果一记眼刀奇卡赶紧收声，想起现如今苗果已经成了第十二名选手，身边自然少不了监听和探头，他也不再说话，同苗果一样盯着电梯看。
　　两人到达地下停车场，苗果复又挽起奇卡的手臂，一回生二回熟，奇卡已经明白这是让他继续演戏的信号，索性让演技再飞一会儿，不仅重新狠狠堵上了苗果的嘴，手也开始不老实，在她身上上下游走，滑到臀部停留片刻，继又向上……苗果僵了一下，并未拒绝，奇卡知道是因为地下有摄像头监视的缘故。两人跌跌撞撞到了奇卡的车前，苗果悄悄捏了奇卡一下示意进去，奇卡却没有立即开门，一把将苗果按在车上强吻，苗果一声闷哼，想挣脱却被奇卡禁锢得紧紧的，挤在奇卡与车门之间，两人身体大部贴在一起，苗果一下子感觉到奇卡某个部位兴奋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加快，从她衬衫的下摆闯进来……看来他的办公室锻炼法很有效么，苗果见奇卡有些玩脱了，趁着他舌头侵城掠地之际，迅速咬了一下他的舌尖，迫使他停下来。

　　“好玩吗？”苗果沉着脸问。凝视着她微红的脸和微微喘息的胸膛，奇卡的语言系统突然卡壳了，只想继续——背后一道强光袭来，紧接着就是尖锐的刹车声，奇卡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腿被顶上了。他回过身，出了一身冷汗：一那辆黑色房车前端恰好顶在腿后，再晚一点刹车自己和苗果就要被夹心了。

　　“搞什么啊！想谋杀吗？！”回过神来奇卡连珠炮地质问。驾驶室的玻璃落下来，是个中年妇女，面如铁板，冷冷地看着两人。

　　“如果这也算紧急事件，那我一个月要撞三十个人。”铁面女居然会说话，看来不是机器人，不过这话什么意思？

　　“芳姨，您说话真够刻薄的。”奇卡兀自思量着，身后的苗果显然认识这个铁面女，讪讪地打了个招呼，推开奇卡往车里走，开了车门回身嫣然笑道：“今天谢谢你，剩下的事情我自行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还有这位差点撞死我的夫人是——”

　　“你放一百个心，芳姨开车十几年，比行车电脑准多了，”苗果上了车，在窗前招招手，“我要走了。”身旁隐约还有另一个人。房车贴着奇卡的衣服滑了个弯掉头，一路疾驰开出停车场。奇卡鬓角的汗珠缓缓滚下，顾不得擦，只是望着空气中的尘埃发怔。

　　“让我出门最好有个说得过的理由。”窗外的景色匆匆掠过，而文夫人手中的茶未曾洒出半滴，车里的座位摆设一如家里的小客厅，文夫人斜倚着靠垫含笑说道。

　　苗果白了她一眼，两条长腿一抬，躺在对面的座位上，瞪着车顶天窗：“我是第十二个。”

　　文夫人手里的调羹停住了，她露出难得的讶异表情。

　　“你没听错，我也没开玩笑，我就是第十二个选手，”苗果直接伸手端过文夫人的那杯茶喝下半杯，“我知道我根本不该在数据库里，我是工作人员我根本不会参赛，但现在事实是我被选中了，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这件事有谁知道？”

　　“现在么？我们仨……嗯，还有刚才那家伙。”

　　“他是什么人？”文夫人的神情是少见的严肃，苗果不得不坐直了身子正对着她回答问题：“他是前段时间空降过来的，跟我一起负责监控画面，也住在花宜，其他身份不明。”

　　“但你觉得他可信？”文夫人问。

　　“嗯，一来他接触不到数据库，二来空降新人只为了这件事未免太招摇，而且没必要。”苗果步步分析，越发觉得奇卡来得蹊跷，“他之前和洋子接触过，又刻意隐藏跟我们住一栋楼的事，我想他背后肯定有大计划，只是现在我还是顾顾自己先吧。”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如果不是有人疯了，那我的怀疑对象只两人，”苗果目光里隐隐现出怒火，“只是现在不能确定是谁，所以我更要保密，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幸好你没上报指挥台，做得好。”

　　“我不傻，老大们一定会迅速掩盖错误，我于是会成为第一个挂掉的家伙。如果我隐藏这件事，参加节目，那我九死一生；如果通知高层，他们会立刻修正我这个错误，不会有任何活着的可能，两者权衡，有一线生机总是好的，”苗果又躺回去，卸下了工作中的所有伪装，此刻的她紧张，惊慌，恐惧五味杂陈，“我会第一个挂掉吧？”

　　“你不会，”文夫人回答得干脆利落，“你会活下来的。”

　　“母亲，”苗果鼻子有些酸，这些年的唇枪舌剑冷淡争执抱怨静默都改变不了她们是生活了十几年的母女，每一次当苗果遇到危险第一个求助人的永远是文夫人，每一次能为她解决所有麻烦的还是文夫人，“我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跟我回家。”

　　苗果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窝酸痛，上一次哭的时候还是十年前自己离开第一个家的时候，说起来自从跟了文夫人，自己就再也没哭过了。想到这里她深深呼吸，抑制住即将夺眶的泪水，所幸车厢内昏暗，她也不晓得文夫人看见没有。文夫人自然是看见了，因为她含笑握起了苗果冰冷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是一如往昔的平静，苗果在这眼光中平静下来，两人再无别的语言。

　　今天的雨来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