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溏心风暴之本无心宅斗》小炮灰

3、第三章 绯闻女友

　　第二天一早凌锡锡六点就起了，装好鱼丸，热了昨晚煮的汤灌在保温瓶里，才搬着食材箱下了楼。她爸妈不知道搞什么鬼，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打生活费来了，电话又打不通，搞得这个月姨婆得特别辛苦地卖鱼丸。
　　程亮一向起的很早，听到食材箱上的铃铛声一响就连忙跑下来帮忙。姨婆对硬要自己搬的凌锡锡嗔怪道，“都说有阿亮帮忙你多睡一会的，昨晚又是煲汤又是收拾屋子还要温书，你怎么够睡啊。”
　　“人一天睡六个小时就够了，我精力旺盛，五个小时就行。”凌锡锡笑嘻嘻地把姨婆送到路口，看她走远了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来，一看程亮还站在楼道口盯着她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找我有事？”
　　他轻轻一笑，“没什么，感觉你可能是假冒的。”

　　凌锡锡吓了一跳，姨婆都没看出来，他怎么看出来的？
　　“开玩笑的，瞧你吓成那样。我的意思是看到你真的变乖了我也替姨婆开心，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真的十分担心你。”
　　凌锡锡笑笑，投桃报李地回了一句，“程大婶也很关心你。”
　　程亮顿时拉了脸，一言不发地上楼回房。
　　凌锡锡轻轻叹了口气，“要真那么恨她还每天帮她搬上搬下？就是嘴硬心软呗。”

　　后来凌锡锡就卸了食材箱上的铃铛，反正她也不想老让别人帮忙，每天当个搬运工走两层楼就当锻炼身体了，感觉挺好的。
　　程亮也便没再特意下来帮忙，只是早上去赶八点的小巴两人会经常遇到。他像朋友一样跟她打招呼，凌锡锡心情好的时候会跟他聊上两句学校里的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各自看书或者靠着窗户打瞌睡，有个人提醒，她不怕坐过了站。

　　时间一长，凌锡锡发现程亮这个人还挺风趣的，和他聊天时他会不经意地蹦出很多笑话，他还喜欢偷偷给学校里的同学老师起外号，甚至那只经常趴在教室窗台上听课的肥猫也有个名字，优等生。凌锡锡当时就笑了，程亮是当之无愧的优等生，他跟那只肥猫优等生一样喜欢在课上睡觉，有一次优等生趁他睡着了窝到他怀里去睡了，结果程亮起来后伸懒腰的时候没注意，一下子把优等生甩到了数学老师肖志海的身上，害得肖老师的假发被扯掉露出秃了一半的头，成功获得地中海这个外号，凌锡锡到现在都不忍直视肖老师。
　　所以程亮能给那肥猫取这样的外号，颇有种坦然自黑的好心态，以致凌锡锡对他虚伪的映象荡然无存了。

　　程亮闹得时候很闹，能烦得凌锡锡直想咬破他的喉咙，安静下来的时候表情却又神圣得像尊男神雕像。他认真看书的时候会微微皱着两道眉，侧脸如同流线型的音符般美好耀眼，很是招女孩子的喜欢。感谢他这副好皮囊，光是看着就很有治愈的效果，就算偶尔他厚着脸皮也不那么讨人嫌。

　　凌锡锡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来了大姨妈肚子痛，当时程亮就坐在她左前方，一直在安静地看书。于是凌锡锡就一直盯着他治愈的侧脸看，果然觉得肚子没那么痛了。
　　结果下课的时候程亮就走过来敲着她的桌子笑，“干嘛一直看着我，我半边脸都被你火辣辣的目光看黑了。”
　　凌锡锡被抓个正着，又不想说她看他是为了镇痛，只好把自己没胃口吃的早饭递给他，一个煎蛋火腿三明治和一杯自磨豆浆，说是请他吃了封口的。
　　看程亮一点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她嘴一抽说了句，“我手艺不错吧？”
　　“你做的？味道很不错。”然后程亮就养成了蹭早餐的好习惯，至于后来他怎么又连午饭、晚饭也蹭上了，还经常赖在凌锡锡家温习功课，凌锡锡表示不愿回忆。
　　好像也是从那第一顿早餐开始，程亮开始每天早上七点五十在她家门口，等凌锡锡一起去上学了，并解释说“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餐，我以后负担起护花使者的责任”。而实际上，是凌锡锡更像是他的护花使者。

　　麻烦的事都是由好皮囊引来的。凌锡锡不再是太妹之后，那些被打压下去的蠢蠢欲动的少女之心开始复苏。温兰中学都是白富美，虽然才十四五岁，追起男孩子来也是下足血本的。程亮经常被围追堵截收到各种礼物，名贵的他肯定不收，但是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收下歌剧或者演唱会的邀请票文艺两把，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一定会拿凌锡锡挡枪，亲亲热热地揽着人肩膀说，“今晚去你家还是我家？”
　　于是整个温兰中学传得沸沸扬扬，太妹锡大蜕变成良家妇女是为了成功追到程亮，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花心男朋友，程亮三天两头换人约会她也不敢吭声。

　　时间长了，沉默地在一旁看戏、偶尔配合一下演戏的凌锡锡也会在吃饭的时候对程亮无奈地叹，“拜托你正正经经找个长期的女朋友，拯救一下我这个绯闻女友的名声吧。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受尽闲言碎语还要帮你档桃花灾，我会憋出病来的。”
　　“生病了我就带你去看医生呗。”程亮和她熟了就露出真面目了，嬉皮笑脸地耍赖，“而且我也有帮你的忙啊，中四那个钢牙哥，C班那根长竹竿我都很负责任地帮你赶走了。”
　　“又给人起外号你不帮忙我都能自己搞定，全校人都知道我的标准的，我只会”
　　“你只会喜欢成绩比你好的男生嘛。”程亮两手搭上小区公园里的杠杆，看着一脸苦恼的凌锡锡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眼眸异常地明亮，“那你喜欢我不是正合适，我成绩比你好。”

　　“饶了我吧，我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么。”不就英语数学比她好么，凌锡锡忿忿不平地停下秋千，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且唐至逸成绩也比我好，喜欢你我还不如去喜欢他。”
　　程亮从杠杆上跳下来敲了她的头，“你看你就是嫌贫爱富。”
　　“你错了。”凌锡锡很严肃地纠正，“你们在我眼里没任何区别，全是还没长大的小屁孩。”
　　程亮一愣，“怎么说的好像你多大一样。”
　　“至少比你成熟十岁。”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占我便宜的人哪里成熟了？”
　　“我哪里占你便宜了？”

　　程亮很认真地说，“你看你让我叫你锡锡，锡锡，亲亲，每次看到你都要叫你亲亲，是不是占死我便宜了？”
　　凌锡锡无语，锡锡用香港话说真的和亲亲很像，他还真能扯，怪不得以后要当律师。
　　“不跟你扯嘴皮了，回去上课了。诶，你别跟着我，让我消停一个中午。”凌锡锡甩了程亮，大好午睡时间她还想回教室后趴桌上睡会，要跟程亮一起走遇到什么麻烦的女人时间就都耗完了。
　　程亮习惯了被她抛弃，长腿一跨躺到木椅上闭目养神，“好吧，那我在这里睡会，不打扰你。”

　　然而一进教室凌锡锡就被劈头盖脸地泼了瓶水，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看着眼前的陌生姑娘，这个月第三个了，她真是恨透了冲动的脑残女以及就算人不在也能给她惹麻烦的程亮，这次她不打算哑忍，事不过三，她可不希望再有人二话不说就给她洗礼。
　　“同学，我爸妈虽然只是马来西亚的□□小罗罗，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介意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多背两条罪名，譬如杀人罪，譬如藏尸罪，哦，我忘了，他们可能似乎已经拥有这样的罪名了。”

　　那个姑娘果然被吓到了，但是还保持着富家小姐的骄傲强装霸气，“你别乱来，我爸妈也不简单的。”
　　“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们现在又不是拼爹。”凌锡锡当然顾忌对方身份不敢太横，削了她气势赢个头彩就不错了。她看了眼那姑娘胸前的特制名牌说，“Rolin是吧，那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为什么突然泼我一脸过期的盐水吧？”
　　Rolin气势上已经弱了下去，半生不脆地说，“因为你你抢人男朋友，Alfred上礼拜都陪我去看歌剧魅影了，你还缠着他不放人。”
　　“Alfred”凌锡锡眨眨眼，“谁能告诉我他是谁？”
　　“不就是你的绯闻男友程亮咯。”唐至逸兴奋地窜到前排，这么火爆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的参与呢。

　　“原来是他。”凌锡锡看唐至逸那一张写满八卦的俊脸就头疼，因为她会想起中午程亮那相似的欠扁样。她真的很想撂摊子不干了，凭什么程亮的桃花债要她来挡？
　　于是凌锡锡对人姑娘说。“他可不是我男朋友，你要想找他表白请自便，下次别把脏水泼人教室里了，卫生员每天拖地也不容易。”
　　Rolin姑娘扁了嘴，“我要找得到他还用过来对你生气吗？”
　　“哟，这好办，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这就带你去找他表白。”凌锡锡心里阴险地笑，程亮，让你找老子挡枪子，看老子不给你反弹回去。

　　“嘿，等我一起看戏啊。”唐至逸摩拳擦掌，所以说太妹锡最好玩了，就算退出江湖不拍武侠片了，也能搞出八点肥皂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