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三千》木妖娆

5、5

　　“孟姜女十年寻夫，人海两茫茫，寻至夫，生死两相隔，爱撼天地，哭塌长…”

　　这首谣曲传入我耳，更坚定了我要寻到他的意念。

　　“丽妃娘娘请回宫，陛下甚是担心娘娘您的安危。”街道上不清楚什么时候涌现出了一堆铠甲装的男子，在我面前单膝而跪。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丽妃娘娘，我也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微皱眉。凡尘不是依然如此的乱。

　　“请不要为难我们，丽妃娘娘。”若说为难，不是我为难他们，而是他们在为难我。看他们现在的阵式，我是走不了的了，但我必须要走，我不要去寻他。我不言，等待着脱逃的机会。

　　“请娘娘三思，娘娘的失踪中，已让蒙将军因保护你不力而被陛下打入了天牢，所以，请娘娘为了蒙将军，回宫。”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蒙将军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说出蒙将军以让我顺从。对于这一切的不知道，我只当它是云泥，让我在意只有他而已。

　　血瞬时凝结，一阵眩晕袭来，我感觉到了他的危险在加重。

　　“曲桑，曲桑，曲桑……”这是我在梦中的梦呓，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对他的思念犹如那澎湃的浪涛。

　　“娘娘醒醒，娘娘……”一声声的叫喊，让我觉得吵杂。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十五岁的少女，金玉堂皇的房间。

　　“娘娘，这里是你居住的未央宫，我是你的侍女阿蛮啊！您不记得了么？”少女跪在床榻下，眼里尽是泪。

　　我环视少女阿蛮所说的未央宫，我竟有一种错觉，似乎我属于这里。这种错觉让我感到很荒唐，我刻意不去想它。

　　此时的我不再是那一袭青翠长裙，而是一身的华服。

　　在这里我和他的距离似乎近了。桌案上一幅卷轴，它有着一股魔力，让我想开户的魔力。

　　画轴在桌案上慢慢的展开，是他！那个我朝思暮想的曲桑！我近似发疯的问少女阿蛮：“他在哪里？”画里的那个人在哪里？

　　“娘娘……蒙将军……军，因保护你不利……利，已被陛下打入了……天牢。”侍女阿蛮脸上尽是惊恐。

　　我不知道为什么说画中之人是什么蒙将军，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就是我要寻找的人，曲桑。

　　“快！带我去找他。”此时我与疯子无异。

　　“不准，不准你去找他。”威严的声音来自门外一雍容华贵的美妇。

　　我对她冷眼一视，继而无视她对阿蛮喊：“快带我去找他！”

　　“玉漱，你若一定要去找他，母后就立刻死在你眼前。”美妇手持匕首抵在自己的颈上，鲜红的血从锋利的边缘划落。

　　我继而冷眼观她。她的生死，全然与我无关，我拔下头上的金钗，以钗针抵着阿蛮的腰，强迫她带我去找曲桑。

　　“玉漱！”步出宫门，似撕心的呼喊声也伴随而出。

　　“丽妃娘娘，对不起，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们不能放任何人去探蒙将军。”到了天牢，守卫以这个理由来打发我。如若真的是丽妃可能会知难而退吧，但我不是，我是若钥，为爱而狂的女子，灯。

　　“让开，你们要是敢碰本宫一下，我就会禀明陛下，你们意图染指本宫。若让陛下误会，其后果……我想你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既然他们口口陛下，那我何不用他们口中的陛下来恐吓他们呢？

　　我挥挥然的进入牢房，守卫们个个面面相觑，无一敢拦阻我。

　　天牢里犹如一座炼狱，而那些罪犯就似在地狱里受着恐怖刑罚的鬼魂。鞭打声，油炸声，削肉声，啕嚎声，呼救声，声声来断。

　　我在牢房的通道上走过，一一看向那些被折磨得犹如魑魅的囚犯，在那之中寻找他，每看见一个生不如死的囚犯，我的心就揪得更紧、更痛。我是如此希望能寻到他，但我却不希望在这个地方与他相遇。

　　最终，我在一扇石门前停下了我寻觅我脚步，原因无他。他，曲桑就在里面。我并没有焦急的打开石门，手悄然抚上了那石门，两行泪无声的从我脸颊划落。现在的近在咫尺，我却觉远于天涯。

　　“开门！”我倚望着石门，声音是那样的坚定。

　　狱卒虽露为难之色，但终究还是听命于我，打开了石门，退了出去。

　　石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双手双足被铁锁禁锢在墙壁上，一袭布满血色鞭痕的白色囚衣，发乱披落，掩盖了双眼的他，曲桑。

　　我泪已干，声音哽在喉里，发不出声来。我迈着颤抖的脚步向他走去。

　　“你不该到这里来。”

　　是的，我是不该来的，因为驻在他心里的女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可我最终还是来了，只因他驻在了我的心里。

　　“为什么我就不能来？”眼里淌着泪，我声带沙哑的问他。

　　“凡尘太乱，太危险，不适合你。”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虚弱无力。听在我心里是那么的痛。

　　“那你呢？为何你会法力全失？”我抬起手，抚上他脸上的伤痕，他是魔帝之子，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这怎叫人不心寒。

　　他的紫眸依然深邃如潭，让我看不清。他在牵强中浮现一丝笑。

　　“这就是因果，你毋须知道太多。若钥，回霜山等我，我会回去的。”

　　那一瞬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扑入了他的怀里。纵使知道他身上有着伤，但我什么也不管，此刻只想与他在一起，不分离。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曲桑，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哭得哽咽，泪沾湿了我的华衣，也沾湿了他的。

　　“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曲桑脸上尽是那无奈，对我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