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三千》木妖娆

4、4

　　东西结合的龙？这个男子到底在说什么？对于男子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明白。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笨，我母亲是西方的龙族，而我父亲则是东方的龙王，所以我是东西结合的龙，明白没？笨女人。”

　　男子的狂荡不羁，竟让我心生好感，他不似世人那样虚伪，反而率直爽朗。

　　“我想你应该是曲桑的朋友。”我说。

　　“聪明，我就是那小子的朋友，夜浪。”夜浪一顿，抬起手指了指我，又移向月牙，“那你们又是何人？能认识曲桑且出现在这里，定不简单。”

　　“我是曲桑的侍女若钥，而她则是我的妹妹，月牙。”我婉尔一笑。

　　“那家伙向来习惯独来独往，竟会有侍女，而且不是你这般的倾城佳人，若我没看错，那个小姑娘是一只小白狐，而你…我竟看不出来…”夜浪摇了摇头，唇边浮起若隐若现的笑。

　　我也在心里笑，我非六道又介于六道之间，若不知情的，确实很难看清我的本体。

　　“若钥，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做他的侍女，不如做我的妃子？”夜浪以手拂过我的发，我没有闪避，又是那莞尔一笑。

　　没有拒绝，也没接受，只有一句“我的生命是曲桑给的”。

　　的确，我两次可以为人，都是因他，无曲桑亦无我。

　　“想清楚后再答复我也不迟，看来曲桑也不在，我下次再来，希望能够听到你的答案。”夜浪似乎料想到我会如此答复，并没有惊讶。

　　“且慢。”夜浪欲走，我突出言喊他。

　　“这么快就决定要离开曲桑做我夜浪的妃子了么？”夜浪笑语。

　　我略过夜浪的玩笑细语：“我的妹妹月牙，初化人形，从没下过山，不知人世险恶，我希望夜浪公子能护她入世。”我不希望她像我一样，遇上危险而不懂自保。就算月牙遇到凶险，有夜浪在，我相信无人能伤得了她，对于夜浪这个初次见面的人，我对他的信任仅次于曲桑。

　　“姐姐，我…”月牙的脸上明显有着害怕。一开始夜浪带着浓烈的杀气显现，对修行较低的月牙影响较大，于我，虽成人只有短短数十个寒秋，但初有意识已有上万年之久。

　　“放心，夜浪公子是个好人，他会保护你的。”我轻抬手，落在月牙发顶上，轻抚，以平她心中的不安。

　　夜浪又扬起他那爽朗不做作的笑，“就冲着若钥你这次话，这个小白狐我就护她入世了。”

　　月牙脸上印着两道泪痕，眼中有太多的不舍与不愿，但我必须狠下心来让她独立，这对谁都好。我刻意不看她，笑语和夜浪告别。

　　一条冰火交融的龙腾空而逝。

　　再见了，月牙。我能做的就只有在心底下向月牙告别。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杳渺的山中道路上。心已不在山上，人又何须再留。

　　山依然是霜山，但人，若钥已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没有心的空壳。

　　我体内流着他的血，他有任何危险我都可以感应得到。我的血或是曲桑的血是那样的冰，那样的冷。让月牙走，是因为我感应到曲桑此时下危在旦夕所能做的决定。惟有这样，我才能抛开一切去寻找曲桑，寻他，随他，黃泉，炼狱，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