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跗骨》异路猫

17、跳槽

　　神威放在她头顶的手不安分地把玩着她的额发，转动食指将发丝固定成一只只羊毛卷。

　　对方难得没有伸手还击，目光放空，像一个沉沦在麻醉剂的小动物，良久才微微启齿：“你……拿了我的令牌，还要把我卖到前目标手下？”

　　“那家伙好像对你的体质很有兴趣的样子。”神威耸耸肩，意料内的拳头并没有劈来，反倒让他神经紧绷起来，盯视着神音的一举一动。

　　伴随噗通一声巨响，对方倏然矮了他一大截，双手置放在地对他施以顶礼，高声谢罪：

　　“提督大人有大德，我我我把我收集的G○种子都发给你！请务必不要将我断定你是基佬这种琐事放在心里！！”

　　“哎呀哎呀，怎么会放在心里呢，”神威眯起的笑眼骤然睁圆，靴跟踏在对方头顶往下踩，高昂下颌睥睨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早就放在你的罪名状上了哟。”

　　谄媚不成，神音努力顶着脑袋上的靴子，努力唤醒对方的良知：“你这种不仁不义的行为和把一条可怜的金鱼送给专门搞破坏的熊孩子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啊啊啊好疼！”

　　“动物保护协会不会管食人鱼的死活哦。”

　　教育也不成，神音狼狈起身声嘶力竭喊道：“神威你个【哔--】少厚颜无耻，跟随你那么多年我虽然有大过但是也有不少大功吧，也算一等功臣了吧！”

　　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阿伏兔挠着后颈看了看两人的状况，预知到麻烦，凝眉正打算说声打扰后转身离开，突然被人抱住一只脚，视线跟过去，神音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到歇斯底里。

　　“叔！！！叔！！神威要卖了我啊！”

　　“哦，告诉我门牌号，叔叫人路过吉原照顾一下你生意。”懒得搀和麻烦，阿伏兔掏掏耳朵冷冰冰回答。

　　“才不是那种卖！是卖给鬼兵队！”

　　终于吼出真相后阿伏兔微微一怔，以寻索答案的复杂目光投向神威。眼见有戏，神音更卖力求情道：“爸！！爸你劝劝妈！我妈疯……”

　　“你这又是在COS哪种家庭的孩子啊？！”

　　下一秒神音被狠狠踹到脸颊，阿伏兔不住回击道，以短促呼吸平复语气，恢复到懒骨头的常态：“清理干净了哦，笨蛋团……提督。”

　　“先去帮我安排一下登基仪式吧，阿伏兔。从鬼门关回来，我有很多话想和这艘破船说说呢。”

　　神音瞟向始终微笑看戏的神威，知道那是一种危险讯号发出的前兆。又在听闻阿伏兔关门声时轰然倒地，感受到最后一丝光明在眼前消失。

　　“你虽然人格恶劣了不止一点，不过往后失去了你，对我的军团损失也蛮大的。”神威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装成扑街哈士奇的神音，“毕竟经这一场大闹，你以后不可能继续进行暗杀活动了吧。”

　　似被触到心事，神音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最近我要在春雨进行残余势力清理，以防万一免死牌就归我吧。你好歹也算春雨麾下的人，高杉要是对你做出什么事，身为上级我也会对他做出来。”

　　“拿了我东西还能说出这么感人的话我真是谢谢你……不过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色情。”

　　“那种事他对你做不出来。”

　　“你这是瞧不起我的节奏。”

　　“不过你也不许对高杉君随便动手哦。你知道，我是那种把最好的菜肴留到最后吃的，因为那样的话对于一顿盛宴的回忆便止于最佳。”

　　“所以我劝你改一改作风，那道最好的菜总是被我吃掉，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挨你一顿打。最好的东西当然要最开始吃才能让味蕾全部苏醒过来。喂，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你瞧不起我。”神音极力转回话题。

　　“我刚刚填饱肚子，暂时没有饕餮一晌的必要。”神音见他站直身，犹豫少顷也跟着蹬地站起来。“可不是叫你单纯去送死的哦。”

　　※ ※ ※

　　指尖在三味线的琴颈跳弓拨弦，戴着墨镜的男人似乎并没有专心听女人对高杉惨遇暗杀的前情的讲述，终于惹得不满，女人粉袖一震，拳头砸在茶几上引得杯盘共鸣：“你有在听吗，河上万齐？”

　　弦声暂停，男人不带感情色彩地回应道：“很抱歉，在下当时没有赶回江户，使晋助陷入无人保护的险境，让杂鱼趁虚而入。”

　　即使没有看见蓝色墨镜下的眼睛藏了怎样的敌意与傲慢，来岛又子也可以听出了端倪：“你这混蛋，明明知道晋助大人不喜欢我们干涉他的私人空间吧！”她的金发因愤怒与不甘而颤抖着，终于爆吼出声：“可恶啊竟然有和晋助大人独居一室的时候！早知道一开始就该一枪了绝了她啊！！”

　　“你的关注点错得很离谱。”河上万齐弹拨琴弦，发现音色不及预想中来得清脆，转手开始调频：“而且，如果你还因为上一次而愤怒时，恐怕要迎来又一次的失望了。”

　　夹在两个面目凶恶的武士之间，神音走在鬼兵队与春雨的船只相互勾连接触的隧道，拱形玻璃外的群星烁动寒光，她最后一次回头，看见神威穿着符合新职位的酒红色长礼服，在阿伏兔的陪伴下站在隧道彼端，朝她挥了挥手，于两人身后是一群负责见证战俘收归于彼方处置的全体船员。

　　不顾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拉扯，神音深深吸了口气，朝身后喊道：“爸妈你们两个保重身体——”

　　旋即，在两股子弹自脚下开花时神音挣开桎梏朝着鬼兵队的船只快速奔跑，紫色斗篷在身后扬起轻快的弧度，像一面从未示人的鲜艳旗帜。明明身为战俘，不知为何却有种焕然新生的自由感。

　　如果没有在路口直接撞见高杉晋助的话。

　　她机械地一点点转过头，发现鬼兵队船只的舱门伴随铁板相互咬合的巨响而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