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之途》月莲城

32、第卅一回 绀莲之志

　　杀巢的第一日，倚宵军、绀莲军与魔皇军组成的联军顺利杀死沼泽之王鱼人百割，玉鹰军彻夜鏖战，剿灭了来自塔内的马蜂型百割。四军在西岸扎营休整。
　　第二日，以倚宵军为先头部队入塔探查。

　　塔高五百余丈（约一千八百多米），比林日王知道的现代最高建筑还高一倍多，可能超过200层。塔中气氛恐怖，每个角落都传来令人不安的细碎的声音，尽管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中，却总觉得有不少视线在监视着魔人们的一举一动，想必潜伏着许多百割。
　　不止是未知的百割，塔本身还遍布机关阵法，岔路极多。倚宵军用一上午爬到了五层，退出了塔，吃午饭，开会。

　　林日王跟着遥青他们一起吃饭，听他们讨论接下来的策略。林日王问苏芳：“百歌还懂制作机关？有那么高的智商吗？”
　　“塔也许并不是百歌制造，而是本来就在巢穴中之物。”苏芳回答：“异空间有什么都不奇怪。”
　　“是吗。”林日王仰头朝附近的塔看。总觉得这座塔有点像《万魔殇》中位于人间白柳谷中，让主角贺云城一行跑断腿的支线机关塔。不过那座机关塔只有十八层，没有那么高。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一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但再要细思却没有思路了。

　　遥青他们商量出的结果是，把军队分成百人长率领的百人小队，每次派出十支作为探索部队。而大部队跟在他们身后，每上五层驻扎一次。先头部队遇到可以对付的百割群就清剿，遇上不能对付的百割群，就去召集后期部队一起清剿。每探索五层，换十支百人小队，这么一来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安全和效率，还让所有军队都有同样的立功机会，其他将军也会同意。

　　林日王对苏芳说：“这里有那么多术士，为什么不把塔炸了呢？采用分段爆破，塔可以垂直坍塌，把里头的百割都压死，一了百了。”
　　苏芳问：“如果没压死，反而让它们倾巢而出怎么办呢？”
　　“在外围布好陷阱和防卫圈，如果有百割逃出来，就围剿它们。”
　　“我们只有两万多人，若是百割超过那个数目呢？”苏芳狡黠一笑，“我知道了，你怕死，不想入塔是吧。给金五百两，哥来罩你。”
　　林日王回骂：“求你这有钱赚就可以随便把我卖了的财迷，我还不如自己逃跑。”话说，见过了昨天那只恶心至极的巨型百割，真的不想到前线去。八卦诚可贵，但为了这个送掉小命，这一生活得未免也太没有价值了……

　　不过军队不会因为林日王的意志而停下前进的脚步。林日王还是收拾收拾随大部队进了塔，并在遥青的有意照顾下，被安排在她率领的百人小队中，随她一起行动。
　　之后的三日，军队稳步向上推进，扫清了六十层塔。从第四日开始，越往上头机关越是复杂，百割也有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趋势，行进速度有些慢了下来。到了第四天午后，登上第六十七层塔的十支百人小队，发现六十七层空空荡荡，天花板离地足有百米，没有任何往上的阶梯，只有地上有一个光圈。魔人不知道这是什么阵，几个术士研究无果，于是回大部队求助。

　　此时正轮到休息的遥青，闻言派出对法阵深有研究的琉珀、苏芳去支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芳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回来点名叫上林日王。林日王很惊讶：“啊，为什么叫我，我根本不会破阵。”
　　“琉珀说那好像是他在书上看过的人类的传送阵，让你过去确认一下。”苏芳嗤之以鼻，“算他念书多，见识广，嘁，愿他面子扫地。”
　　林日王随着苏芳上到六十七层，隔老远就看到包括琉珀在内的魔人们围着一个光芒闪耀的光阵。

　　林日王对苏芳说：“你要失望了，琉珀说的没错。”那就是林日王在《万魔殇》中见过很多次的传送阵，一开始只出现在迷宫之中，后期全地图开启后，只要付点钱，就能让主角贺云城一行迅速从一个城传到另一个城。话说，机关塔中确实也有传送阵。莫非这个塔真的是《万魔殇》游戏里的机关塔？可是人间的建筑为什么会出现在百割巢穴中，还变得和原来不太一样呢？难道是什么表世界，里世界的设定？这也太说不通了吧！
　　苏芳的嘴嘟得可以挂个油瓶，不情不愿地带着林日王到琉珀身边确认。林日王向琉珀做了说明：“我看这层没有楼梯，天花板又那么高，这传送阵八成可以把人传送到上层去。但也有可能是送回入口。当然也不能排除会送到更危险的陷阱里去的可能性。”

　　琉珀决定回去报告遥青问意见，苏芳却说：“问什么，让我试试便知。”
　　林日王劝阻这明显在跟琉珀赌气的幼稚家伙：“别乱来，万一很危险呢？”
　　“那也无所谓，至少满足了我对这新奇玩意的好奇心。我会用笛音告诉你们我在哪里的。”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传送阵。
　　一道光芒后，苏芳被送走了。
　　所有人竖起耳朵。不多会儿，笛音从上面传来，就在隔着一层楼板的上层。林日王听了一阵，对琉珀说：“苏芳说，落脚的地方很安全。”
　　琉珀奇道：“你们能用曲子通讯？”
　　“他以前无聊的时候，教我辨别的。”用曲子来打偷鸡摸狗的暗号，实在是很方便。

　　传送阵果然是通往六十八层的道路。从六十八层开始，楼层都高的离谱，而且没有上下楼的阶梯，只能靠传送阵传往来。到了七十二层的时候，出现了会把同时踏入传送阵的人随机传送到不同地方的奇怪传送阵。已经习惯了传送阵的探索小队，因为这个变故而措手不及，在塔中迷失了方向。

　　这其中，就包括遥青的小队。遥青与林日王，还有小队12人，被传送到了第八十层。他们一落地，就被一股强劲的冷气包围了。不少天牛大小，宛如冰雪造就的透明虫型百割从墙上爬下来，朝他们迅速爬过来。离墙壁最近的一个士兵手臂上沾了一只冰虫，手臂顿时失去了知觉，只觉奇冷无比。遥青回身一刀就斩掉了他的手臂，将冰虫一剑斩碎。那条手臂已经冻成冰块，随着虫子一起碎裂。
　　所有人都明白了被这冰虫百割咬一口会发生什么，立刻一起往前跑出这条狭窄的通道，来到通道尽头相对宽广的四方形房间。林日王见房间四周燃烧着立式油灯，立刻脱下自己的棉质军大衣，把灯油倒在上面点燃，拦住堵住通道。
　　这情急之下的举动起了奇效。冰虫悉悉索索爬过来的声音停止了，随后逐渐后退，看来它们很怕火。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和遥青在一起的士兵中并没有医生。遥青为断臂者简单治疗后，旁人协助他把断臂包好。遥青问林日王：“人类的传送阵会把同行者分开传到别的地方去吗？”
　　“没碰到过这样的传送阵。同行者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否则还有什么同行的必要呢？”林日王想了一下，“不过在百割巢穴中，说不好。”
　　遥青点点头：“走。”
　　一行人跟着遥青往冰虫的反方向走，一路由遥青暴力开墙，走了一条直线来到了塔的外墙。遥青直接把足有一臂来厚的塔墙开了一个人高的洞，先向上看，再朝下看。
　　“我们现在在离地543丈的地方。”遥青抬起了手臂，掌心向下，向地面射出一道头发丝粗细的青色魔力丝，直达地面：“误差在半丈之内。”她收回魔力，转身看向部下们，“如果从67层开始每层都高30丈，那么这里应该是第80层，而且是塔顶。”

　　从塔的外观来看，还以为有200来层，现在突然知道他们没有探索的部分只剩8层，人人都振奋起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魔令大人？”
　　“这一层充满百割，现在离我们百米之内，有两百余。若我离开，你们随时可能全军覆没。”遥青十分平淡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所以你们中必须有人代我沿着塔身向下攀爬，到72层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大部队，让大部队想法用打通楼层的方法上来，以免造成更多人迷失方向。剩下的人，随我搜救被传送阵分散，很有可能已陷入百割包围的将士。”

　　从八百米的地方往下爬到地面不算什么，林日王还在人间的时候，甚至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做出御剑俯冲的高难度动作。问题是没法用魔界金属打造的剑来御剑飞行，在这能把血液也冻住的狂风中从离地1800多米的地方实打实往下爬八百米，顶着随时会被刮飞的恐怖压力找可以翻到塔内的窗户（你不要期望别人都能像遥青一样轻松地把塔墙切个对穿的洞）……尼玛，怕死，还宁可跟在遥青屁股后面在最前线当搜救英雄。
　　几个士兵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其中身手最矫健的两个战士表示他们愿意去传令。他们用身上的工具制作了简易的攀爬工具，从遥青开出的洞口往下攀爬。
　　遥青对剩下的11人说：“拿好武器，准备战斗。”
　　从四面八方爬过来的蜥蜴型百割，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接下来的五个时辰，遥青带着部下们以逃跑为主进行战斗，一边探索第八十层，并找到了同样被困在80层，并已经被冰虫灭了一大半的天鹰军与倚宵军将士80人。把幸存者们的绳索相连，打穿楼板下到79层，找到了天鹰军和魔皇军幸存者60人。再度打穿楼板，下到78层，找到绀莲军与魔皇军幸存者45人。下到76层的遥青，带着200多人的幸存者小队，遭遇了会潜伏在影子中的超强百割。在无法逃脱的情况下，他们在遥青的指挥下以破釜沉舟之势与百割血战一个时辰，虽剿灭全部百割，但也遭到了相当的损失，几乎死去一半人，剩下的人也或多或少负了伤。
　　此时距离他们被随机传送到上层已过了接近半天，所有士兵都精疲力竭，士气低迷，不知道楼下的大部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更不知道他们再往下还将遭遇什么恐怖的百割。

　　考虑到这一层的百割已经清剿，这些士兵留在这里也不会有危险，遥青决定把队长的位子交给这群士兵中官职最大的天鹰军参将，让他带领士兵在这里待命，而她一个人往下探索，继续进行搜救。
　　不少士兵动容了。除了倚宵城的将士，绀莲女子军的幸存者，12名娘子军也表示愿意跟随遥青继续往下进行搜救。女子军的代表，一个叫做碧落的参将用魔识向遥青发出请求，说男士兵们损耗很多，也许会有人不顾她们也快油尽灯枯，强迫她们为他们补魔。遥青心想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可怜这些女子，于是谢绝了所有男性士兵的跟随，唯独带上了娘子军。

　　林日王一声不响地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遥青对他说：“你也留下吧，这一层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我也想耍帅，说我想跟随老大，想保护老大。”林日王苦笑，“不过说这种话未免太不要脸了。实际上我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么实打实的战场混战，到现在手还有点抖，跟在老大的身边才有安全感。”
　　遥青心想林日王才不像他说的那么无能。经历了刚才那样的战斗，他浑身上下一点伤也没有，还杀了不少百割——虽然无伤是因为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逃命之上，杀百割也只挑那些已经受重伤的百割补刀。尽管能力有限，林日王仍诚挚地想跟随她保护她。
　　感受到他这分用自嘲掩藏起来的心意，遥青说：“好吧。一同来。”

　　几人下到75层，沿着走廊行了千米左右，空气的温度越来越低。
　　遥青说：“小心四周，四周可能又有冰虫出没。”
　　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戒备起来。突然之间碧落说：“听。”
　　林日王听到了虫子爬动的声音，他立刻往后看去。遥青和其他人都朝后看。
　　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的遥青问：“怎么了？”
　　林日王说：“你听见虫子的声音了吗？”

　　其他女子也听见了，有些惊慌起来：“好多。”“这种数量我们怕是对付不了。”
　　随后遥青也见到了如同潮水一般的冰虫从他们来的方向蜂拥而来：“走。”
　　一行人拔腿就跑。走廊以风一般的速度冻结，地面结冰变得极其滑。在疾奔之中的林日王收不住脚步，滑倒了。祸不单行的是，他滑倒的方向地面碎裂塌陷，形成了足有百米的裂缝，像一张巨大的嘴一般将他吞没。定住身形的遥青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阻止他掉下。此时身后的冰虫已经赶到，眼前的大裂缝又无法跳过去。她不得已之下抓着林日王朝下方的大洞跳了下去。

　　冰冷的风卷着他们两人，顷刻之间他们的体表就结了一层霜。待两人掉到洞底，遥青立刻松开了林日王，给了他一掌。
　　林日王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有了神采，惊讶地看着遥青，又看着四周。
　　这是一个圆筒形的房间，出口在屋顶，距离地面大概有100米的高度，房间的整体造型像一口井。房间里冰冷刺骨，如同冰窖。

　　遥青简短地说：“刚才你见到的冰虫、踩到冰的感觉，裂缝都是幻觉。绀莲娘子军在搞鬼，把我们诱到这个陷阱来。”
　　四周响起了女子的笑声：“不错。碧落擅长幻术。但要对付遥青真魔还不够。所以才先让你身边的人类陷入幻觉，再配合他的幻觉做出言行举止，增幅幻术，加起来才堪堪骗过你一瞬间。”
　　遥青惊讶道：“绀莲？”

　　可不是么，绀莲席地坐着，姿态优雅，仿佛不是和遥青一样落入陷阱的困兽，而是等着兽落入陷阱中再将其吞噬的捕猎者。
　　房间中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三个穿着魔皇军铠甲的士兵和三个穿着倚宵军青色战甲的倚宵士兵，他们须发皆白面目模糊，乍一看像是老人，其实是冰渣结在他们身上才产生的效果。看起来他们已经在这个冰冷的房间一段时间了。
　　林日王分辨出倚宵军中的一个人竟是缁离：“缁离？！你也被困在这里。”
　　缁离沉默地点点头。

　　遥青问绀莲：“你究竟有何目的？”
　　绀莲从怀里掏出夜明珠来照亮了四周：“请看四周。”
　　这一眼让遥青和林日王都有些哑口无言。原来房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皆是冰虫。只不过它们似乎陷入了休眠状态一般伏在墙壁上不动。

　　“这个房间是冰虫的巢穴。如果我们沿着墙壁爬上去，身体的温度就会唤醒这些冰虫。但是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我们全都会冻死在这里。我和他们都没有什么物资，他们几人的魔力也耗尽了。为了尽快从这里出去，只有把更强的人拖到这个陷阱中来相助。”
　　遥青说：“你有身处坑底却联络碧落为你设局的本事，难道没有出去的本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绀莲朝三个魔皇士兵中的一人看了一眼：“你告诉她。”

　　那个士兵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雪，露出一张中年大叔平凡无奇的国字脸来：“遥青，到我这里来。”
　　遥青竟听了那个男人的话向前迈了两步！
　　林日王吃惊地说：“老大？！”
　　遥青的步子停下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脸色绯红，天青色的眼眸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雾气蒙蒙。才看了遥青现在颇有女人味的表情一眼，林日王就看呆了，好久以后才慌乱地移开视线。

　　遥青用力咬破舌头，以唤回一些神智：“你对我下了什么咒？”她想要一剑砍过去，却连拿剑的力气都丧失了一般浑身发软使不上劲。
　　“不是咒是天赋。”国字脸笑了，“只要我想，女人都不能拒绝我，都会为了我动情。过来，为我们补魔，然后一起离开这里吧。”
　　遥青看起来真的很想过去。林日王立刻拦住她：“别过去！”
　　遥青额上沁出了汗，她迅速原地坐下，拒绝再往前一步。只不过她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她此时的辛苦。
　　从遇见遥青开始，林日王就不曾见到她如此弱势的状态。他心头怒火直烧，对绀莲的印象剧减：“你们要补魔，去找绀莲啊！遥青大人刚经过血战，损耗甚剧，而绀莲看起来魔力很充沛！”

　　绀莲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充满侵略性的性感笑容：“我很乐意收下他们，可是他们不愿意。”
　　那士兵们很明显地抖了一下。林日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春药天赋的魔人，宁可把遥青骗到陷阱里诱惑她，也不敢诱惑原本就在陷阱里的绀莲。
　　见士兵要走过来，林日王抽出剧毒嗜血挡在了遥青身前，冲着缁离三人祭出嘴炮：“你们身为倚宵将士，居然眼睁睁看着那些卑鄙小人侮辱自己的魔令，而无动于衷，你们该当何罪！”

　　另两个本来有点蠢蠢欲动的倚宵士兵低下头去不敢看林日王。缁离以冷酷的语气回复：“我对遥青魔令没有欲望，也无疑侮辱她。但是我们补魔后能成为战力，能活着离开这里，而她并不会有性命之虞。”
　　林日王怒道：“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她非但没有亏待过你，还一直都把你视为心腹！”
　　缁离不再说话，看起来铁了心。

　　林日王气得都有些哆嗦了：“好好！你们如果敢，就放马过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听到林日王这么说，三个魔皇士兵都站了起来。
　　“区区人类，多管闲事，找死！”三人都摆出了进攻架势，“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魔力快要耗尽，我们碾死你也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林日王拿着双刀的手在颤抖。双方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抖得越发厉害的林日王败下阵来弃刀逃向房间角落。

　　圆脸士兵搓了搓手，有点急不可待：“我们上吧。”
　　遥青抬起头来，眼神凛然地望着朝自己逼近的三个男魔人。被她虽处于弱势仍不显娇弱的飒爽美貌所慑，男魔人们都呼吸一窒。
　　绀莲抬袖，掩住了带笑意的唇，眸中闪烁着狂热的光华。遥青，可爱的，勇敢的遥青，这个不公的世界，就如同这群豺狼饿虎一般的龌蹉男人，或许还有我这种充满怨恨与执念的女人，无时无刻想要把你吞噬。在绝境中，你的骨气到底能带你走多远呢？已经没有人能救你了，你会屈服吗，还是燃烧生命，战斗到底？
　　来吧，遥青，把你的意志全部展现出来，来征服我通过我的考验吧。如果这份光芒真的能比我，比缥罗，比任何女子都耀眼，那么，我绀莲的这条命，从此以后就是你的！
　　然后如同十五年前那始终未能实现的约定一般，一起成为不会为任何男子低头，站于这个世界顶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