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个少女、节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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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酒杯互相碰撞，橙黄的香槟溅起。奢华的洛可可式大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一片璀璨海洋。贵族们的脚步伴随大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变得缓慢下来，各处的亲吻，各处的阿谀与奉承，各处的调情，各处的交易。一切如同黑色罂粟花，在美丽之下绽放毒素。桃花心木上的纸牌游戏伴随夜幕缓慢开展。
一辆高贵马车在偌大的府邸前停下，蓝色的顶篷上镶着名贵的宝石，窗幕帷帘的流苏偶尔被风吹开，舞出一小段优雅的弧度。众人所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挺拔优雅的执事不急不缓的掀开幕帘，撑着自家主人的手将其安全带下，剪裁修身的西装紧贴着执事的身体，他宛如一颗树，直立之中又带有参不透的茗香。而那位主人，一身深蓝色礼服，洁白的里衬袖子里伸出一只白皙手臂，朝着马车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是一位小姐。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际，一身火红的晚礼服衬的她原本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妖娆。她一手挽着裙裾，一手伸向伯爵，目光相接之处漾起几丝微澜。
“哦，多莉特，看看那个执事，他真是优雅啊，真希望他能为我服务！”
“克劳迪娅，那个孩子，不，那位伯爵，是夏尔.凡多姆海恩吗？我记得我以前见过他的，那时候他才只有几个月大……”
‘“说起来那件事，真是对哪个孩子报以不幸啊——”
窸窸窣窣的话语不偏不倚落入来人耳中，奥菲利亚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看着夏尔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头。
“塞巴斯蒂安，晚宴结束后调查清楚门口嚼舌根的女人，至于惩罚，不用我多说吧。”
“Yes，my lord.”
熟稔于心的密语在两人心中都是一道远离光明的门，唯独奥菲利亚，她弯弯嘴角，眉目里表现出“真是忠犬，受不了”的意思。夏尔没有理会少女略带玩笑的目光，他整了整领结，湖蓝色的眸子扫视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坚定冰冷的话语却让奥菲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
“露拉白小姐，做为军火生意的报酬，希望今天您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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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大厅的各处灯光熄灭。中心舞台亮起，众人目光凝聚于此。一位年轻男人缓缓从台下升起，他打了个响指，自信的微笑仿佛与生俱来，容不起一丝假媚。灿金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白色华服衬得他一表人才。
”尊敬的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来到杰恩巴府邸，今天晚上，就请尽情的享受吧——“
明明是如此热烈的话语，可奥菲利亚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蛊惑，她的目光落在舞台上，不巧，借着余光，那年轻男人的目光扫过她这一片，却在看见他是迸溅出火花，只是一瞬，男人的炽热的目光又恢复原先的善意，从她身边略过。
晚宴正式开始，还没来记得热场的夏尔被未婚妻伊丽莎白看见，后者兴奋的拉着他讲东讲西，夏尔也不好拒绝，宠溺的陪着她。刚想交代奥菲利亚自己小心点，对方的身影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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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你刚才在看我，对吗？”伯爵拉着奥菲利亚的手，把她带离大厅，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四周一片黑暗。
大概是一条长廊，鞋跟敲击地面的回响震的耳膜隐隐作痛。偶尔有流水的声音…不难判断是这里是地下。
奥菲利亚自然的把身体贴近伯爵，感觉到对方明显的一愣，茉莉的清香下面涌动着烟草的味道，越是想要遮掩，越是想要挣扎，便越是清晰明显。
“噗哈哈，小百灵你还真是心急啊，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呢，诶诶，别紧张，这可不是一般的搭讪，我啊，只对你说过这句话呢。”
亚雷斯特轻佻的把手指放在少女饱满的朱唇上示意她噤声，另一只手则是撑在墙壁上，借由身体把少女环在一个逼仄的空间。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仿佛一个蛊。
“我呀，真有点想把你占为己有呢，听说你是那个军火商人的养女，怎么样，到我这里来好吗，我发誓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亚雷斯特的手缓缓划过少女的脸颊，从额头，到眉间，再到精巧的鼻子，嘴唇，下巴。他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叹为观止之间流露出几分留恋。
奥菲利亚心里嗤笑一声，想到五年之前那个拿糖骗取自己拥抱的大哥哥，那个说“维奥拉，快过来哥哥带你去玩”的天真少年的面容。自然，还有那句“我什么也帮不上”的冰冷话语。五年之间，仿佛一支箭，带走了当初的青涩和软弱，却始终带不走夜夜梦魇的屠杀。
就在奥菲利亚陷入可笑的回忆之中时，一个清凉的触感落在自己的唇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早已攻城略地，撬开她的贝齿，带着她的舌头跳舞。奥菲利亚当即拒绝，用力咬了亚雷斯特舌头，在对方“嘶——”一声的反应下迅速推开他。
“还真是一只没有驯服的小百灵啊。”
奥菲利亚避开他的目光，自卫似得抱起双肩。
“明明能够更早拒绝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是在我吻完你之后才推开我。呵，你还是对次抱有一定希冀的对吧，和所有的贵族小姐一样，你一定也沉迷在我这副英俊的皮囊之下了，对吧。女人啊，真是肮脏而又麻烦的存在……”
见过自恋的就没见过如此自恋的，把所有人当成肮脏而又恶心的存在，自己则霸占着圣人的职位，散发圣母光环的下面其实有多少暗流。奥菲利亚被他那席话惊得一身鸡皮疙瘩，没错，时间能够带走一定程度的东西：烦恼，怨恨，喜欢，热情。但他却无法改变一个人骨子里面的那份执着，对于亚雷斯特来说，这份执着便是他对自我的那份高不可沽的优越感。少女眉头紧皱，不安的拉拉裙子，白皙的额头上多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公爵大人，对，对不起。”她垂下头去，手指紧紧抓住裙子，“我真的，被吓到了。但是，能够被您吻，真是，真是，我的荣幸…”越到后面奥菲利亚的话语就像被黑暗里的水流冲掉一样越来越小，但却保证让对面的人能够听见。
亚雷斯特哈哈大笑，明显是对面前纯情的少女多了几分好感。
“所以，作为回报，我——”
还没来得及开口，亚雷斯特低下头用一个绵长的吻堵住少女的嘴巴。奥菲利亚暗觉不好，没有被禁锢住的手握成一个拳头。但她并没有拒绝，只是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头发了情的公猫，自己只是被咬了两口。
装作很享受的迎合着面前的男人，直至两人都无法呼吸，方才结束。
“你继续。”公爵大人饶有兴趣，“说出来的话让我不满意的话我可不确定你接下来会被如何对待。”
“公爵大人，让我为您占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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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利亚醒来的时候嘴巴和身体都已经被束缚住，她发现自己正被关在一个鸟笼里，所有人的目光正粘着自己，恶心潮湿，带着原始的欲望。
“亲爱的邦迪兔们，今天的货物可不是一般的诱人哦。不说这位小姐的身份地位，光是这张脸和那副别扭的性格就让人爱不释手呢，诶呀呀，哥哥我都不想把她让给你们呢～”亚雷斯特公爵一改常态，把脸掩进手心之间，不安分的扭动的身体故作娇羞状，看的奥菲利亚一脸血。
“叫价20万英镑。”阴沉沉的角落里传来陌生男人的稠腻的话语，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
“亚雷斯特.杰恩巴伯爵，维多利亚女王同父异母妹妹费奥多拉公爵夫人的长子。表面温柔迷人，实则私下做着贩卖孩童的生意。自从母亲死后，亚雷斯特从原本的贩毒生意逐渐发展为贩卖孩童。因为身份原因，没有人敢怀疑凶手就是他。喜欢意大利的鲜虾汤，喜欢成熟妩媚的女人，曾经在弗罗伦萨和一位歌女…”
“赛巴斯，后面的资料太多余…”
角落里，一位少年带着黑色帽子，遮住了脸上大半部分的表情。
“看来亚雷斯特和开膛手的案子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这种丑恶的交易还真是让人恶心。那个女人给的线索让我们虽然白跑一趟，但起码还是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呢。”
夏尔抚摸着大拇指上的戒指，想到前几日伊丽莎白来访时自己暴走的脾气以及，这枚戒指对自己的意义…
“叫价100万，这个女人是我的。”
就在众人为20万英镑窃窃私语时，一个陌生声音瞬间冰冻全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那个少女、节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