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迹部的请求 & 故人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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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三人便被笑盈盈的老板娘领进一间和风浓厚的独间。
纸门的一侧挂着幅主题为‘藤’的轴画，靠近庭院的方向摆了只以金黑色为主的华丽舞扇子。由于雨下得正大，‘小十’那经由专家打理过的美丽庭院，也就只能透过镶在木制拉门上的一块块玻璃欣赏了。
介于四子今天又被山田小妈捆上了几层和服，她看上去比身边的两位男士更适合这个房间。四子很有心情地配合着现下的场合，姿态优雅地在迹部和祁红中间跪坐了下来。不过，能有此端庄仪态，还是托四子这幅身体和御村托也指点的福。
[还算华丽]，迹部挑眉一笑，转身和老板娘决定菜色去了。
[这样一直跪坐会不会不舒服？]，四子看着祁红道。
祁红笑了笑，[没关系，早就习惯了。]
[哦？]，四子装出惊讶的样子，[原来你以前经常被罚去跪祠堂啊！]
祁红没反驳。他知道当四子这丫头有心戏弄人的时候，最好的对策就是少说话。于是，闷闷地欣赏起挂在他对面墙上的画作了。
从已经熟悉她一贯作风的祁红那儿讨了个没趣，四子不着痕迹地撇撇嘴，扭头向迹部看去。
两周没见，似乎瘦了些呢，四子打量着正与老板娘说话的迹部景吾。啊啊，可怜的少年，想必最近过得很不如意吧。出身豪门的代价和烦恼是不小，但若生在普通家庭又怎会铸成现在自信又自恋的你？虽然平凡过一生不见得就不好，但他迹部景吾早就注定了无论何时都决不可能和‘平凡’二字挂钩呢。
似感觉到了四子的视线，迹部回过头来对她一笑，转而又对老板娘说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席坐。
[怎么了？]，迹部笑道，[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面容之下了？]
四子无奈地暗自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脸抱歉地对他说，[那个啊，再过上五、六年还有点可能性，未成年的美少年。]
迹部略感郁闷，但他随即便道，[啊嗯，你现在连十二岁都不到，有什么本钱这样说本大爷？]
四子瞥了眼嘴角微微抽动的祁红，没好气地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多无聊。]
她接着又抢在迹部趁胜追击前，开口道，[你瘦了呢，最近很累？]
[……，啊嗯，还好]，想起公司里的恼人事，迹部有些脸色不佳。
[公司的事遇见困难很正常]，见他不语，四子叹了口气，[‘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这是中国宋代苏轼说的哦。祁红，你来给他讲讲这个。]
虽然祁红对话题忽然扯到他身上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按四子所说，向不懂汉语的迹部讲解了这句古语的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等待’和‘忍耐’吧？]，迹部想了想道。
[审时度势]，祁红简略地补充，[学会观察，才能抓住时机。]
[好啦好啦]，四子打断两人继续探讨下去，[不知道事情具体如何，那就只是学术讨论而已。公司的事情，没有去请教一下你那位外祖父大人吗？]
[……，没有]，迹部解释道，[这是迹部证券的问题。外祖父说过，他不会插手迹部家的事。能否掌握迹部证券，只能靠我自己。]
[这个，是小笠原老先生对景吾你的试练吧]，四子乐观地臆测。
[啊，或许吧]，迹部脸色阴沉了起来，[但给我的感觉是，外祖父等着看我在迹部证券上的表现。直到我能够掌握迹部证券，他才会真正把小笠原交给我。]
[而川村美绫嫁进迹部家八年还真是没浪费时间]，他不由自主地握起拳继续道，[我在迹部证券这两个星期内，能得到的资料几乎都是些废纸。父亲则是在周一例会上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其他全部当作没看见。今天，我向会计部部长要公司内部报告，他竟然说内部报告每次都交给川村美绫那女人，没有备份给我看。]
四子和祁红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初步接触公司的困难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迹部英三的态度就有点儿问题了。四子暗想，小笠原老爷子也有些意思。但或许，迹部英三和那位老爷子都等着看这位年轻继承人的才干和潜力呢。
没等四子细细揣摩完毕，就听迹部神色严肃地盯着自己道，[四子，你可以来帮我吗？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四子看着迹部微微一愣，将目光转到了角落里的花瓶上。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沉默。
迹部景吾试图耐心地等待四子的回答，但焦躁感无法控制地在这沉默中浮上心头。如果有了她做助力，他将得到的应该就不止是小笠原和迹部了。
[打扰了]，门外响起老板娘的声音。她跪坐着拉开纸门，让一旁的侍女端着漆盘进来。
仿佛没觉察到房间内微僵的气氛，老板娘依然微笑着向三位年轻的客人致意，而后亲自为他们摆上精致的几道前菜，并柔声一一介绍道，[梅肉拌春菜贝类沙拉，翡翠茄子腌章鱼，青椒沙拉拌白肉鱼以及葱蟹馅春卷，请慢用。]
木制走廊上，轻快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迹部在心中叹息，没有回答，就是拒绝的意思吧。这样的请求确实冒昧了些，她完全没有义务涉入到自家的麻烦事里面去。不过即使心中明白，也免不得会觉得失落呢。
他紧了紧拳，刚要开口把这件事揭过，便听见四子那稚气童声响起。
[我非常明白你现在身边缺乏可以信任的人，但恐怕目前我没办法帮到你什么，景吾]，她看着迹部的眼睛诚恳地回答他刚才的请求，[我现在年龄过小，台面上的事完全没办法呢。对于你这种情况，目前我能够为你做的就是向你引荐一位我信得过的人。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引荐而已，能不能让他跟随你，还是要靠你自己。]
听四子把话讲完，迹部嘴角微扬，[这样也够了。谢谢你，四子。]
四子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这个人叫Mathis Mannfred，二十八岁，印度出生的德裔。Walton商学院的管理和应用金融双料博士，在UBS工作六年，目前任UBS投资业务部负责人。为人可靠，爱好是园艺。你觉得怎样？]
[我相信你的眼光]，迹部简单明确地答道。
四子微微一笑，坦率地说，[Mathis是一个真正的金融天才，我的大学同学和同事。我们之前私交不错，他的工作能力也没得说。若有他为你工作，迹部证券就等于一半在握了。]
四子非常清楚，迹部景吾必定是认识到他现在的情形不甚乐观了。不然以他的性格，应该还不至于脱口而出向她求助吧。外祖父的铁血试练、父亲漠然和观望的态度，对十五岁的少年而言确实太过沉重了些。
她向来是没有看上去那样心软。年仅22岁的Esther赢得UBS诸位股东的支持得到首席金融分析师的职位，除了她优秀的分析、判断力和办事效率，还有冷静清晰的头脑。所以当她看着迹部景吾踌躇地说出请求、又抑制着紧张等待她答复的时候，四子想到的并不是眼前少年说出冒昧请求的感受，而是在很实际地猜测和分析迹部和小笠原家的复杂内部问题、以及迹部景吾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和解决方法。
但谨慎思考的结果就是最好不要搅进这潭浑水中去。这不只是她现在的年龄问题，还有身份问题。即使已成为von Auerbach家的养女，但山田一家和她的关系依然是密不可分的。她不能插手日本两个上流家族的棘手事，而影响到山田家此时的快乐生活。因此，她最多偶尔帮迹部景吾看下金融市场，迹部证券相关的具体事务则就要对他说[抱歉]了。然而，对于迹部景吾对她的尊重和尊敬，她还是会报以一定帮助的。
[可以告诉我，现在迹部证券有多少股份是你的吗？]，四子捏着下巴，想了想又问。
[母亲的20%指定由我成年后继承，目前是外祖父和两位律师做法定代理]，迹部毫不迟疑地说，[而小笠原集团也有5%。]
[这样的话，实际情况可是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呢]，四子对迹部安抚地笑了，[如何你能够把Mathis收服，那么趁着今年的热闹握住迹部证券不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没能成功，你也可以趁机大赚一番，为以后的操作积累资金。总之，不必为眼前的困难过于烦恼。我认为除了缺乏真正自己效劳的人才以外，你是具备了足够的优势和机会的。达到目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此外]，四子又补充道，[我认为你的父亲迹部英三先生，是位非常有头脑有魄力的男人。他现在坐视那位夫人和你争斗，也许用意和小笠原老先生一样，把这看做是对迹部景吾你的试练。呵呵，景吾，父爱大多是深沉的。当然，你若不信，也可以用你那引以为傲的洞察力观望。但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沉住气，借此机会迅速成长起来，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实力。]
四子的这一席话，让迹部慢慢咀嚼了好一会儿。与面上挂着鼓励笑容的她对视，他感到自己郁郁焦躁的情绪终于真正放松了下来。
见此，四子再接再厉道，[Mathis今晚7点在早稻田大学做演讲。若是九点半能到那里的话，应该还能见上一面。然后我再见机安排吧，也许演讲结束就能让你们聊聊。]
迹部景吾点点头同意了这饭后安排。[谢谢你，四子]，他再次郑重地说。
[呵，不用谢我。我能做的也就这些，真正要努力的还是全靠你自己]，四子坦率地说，[先吃饭吧，那么多精致可口的菜等着我们呢。]
Mathis Mannfeld的演讲地点位于日本桥附近的早稻田大学金融会计研究生院。将研究院设在日本桥，大概因为它是日本的金融和股市交易中心。而银座距离日本桥并不远，这样他们结束晚餐到达讲堂时，Mathis的讲座应该还没有结束。
这次来东京，Mathis会停留两个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且应早稻田大学的要邀，他要抽出三个晚上在金融研究院做主题讲座。今晚则是最后一次讲座。另外，按Mathis的原定行程计划，他会在后天离开东京飞总部。
这些都是四子上个周从UBS内部得来的信息，所以她早就知道老友Mathis会来东京这件事。若不是迹部今晚放下姿态请她出山，她个人是完全没与Mathis见上一面的打算。除了几位亲人，不可再牵扯上同Esther von Auerbach有关系的人，这是四子早已决定下来的。但现在看来，做起来会有难度了。
四子为迹部细致地分析了一下她这位老友，又明白地说，[我并不想被Mathis认出来，一会儿他若在言语中打探，还要麻烦你们帮我挡一下了。]
见两位男士点头同意，她又拉住迹部试图推开讲堂大门的手，神情肃穆地对他道，[身为小笠原和迹部两大家族的继承者，你必须要有与之相符的能耐。除了坚强和勇气，想要成功还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坚忍、镇定以及信心。sa，成为最耀眼的王者吧，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你脚下！]
迹部景吾先是一怔，既而扬头大笑，[当然，本大爷是最华丽的！]
然后，就在四子的这番鼓舞打气之下，推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讲得出来？]，祁红一头黑线地小声问。
四子对他粲然一笑，但立即也冒出一头黑线，[囧rZ，一时犯神经吧。呜呜呜，我怎么能说出这些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的话呢？真是见鬼了。]
祁红一脸悲痛怜悯地为她撑起厚重的木门，一起走进讲堂。
一眼望去，讲堂内黑压压一片座无虚席。也是，Mathis这种级别的过来演讲，恐怕是需要邀请函才能坐在这里吧。向左一看，迹部正靠在木门旁边的墙上认真地听着。见此，四子和祁红两人也只好陪他站在旁边了。
看着讲台前那个身着一套昂贵黑色西装的男人，四子不禁微笑了起来。快一年不见了吧，老好人Mathis。
[目前纳斯达克工业指数呈缓步恢复状态……]，Mathis Mannfeld用一口美式英语非常有条理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啊呀，让人想起当初一起在Uni Mannheim上学的时候呢。那时由于Mathis是在印度长大，讲得德语和英语竟然也带着浓重的印度口音。若是印度人这样还好说，但他一个蓝眼睛白人这样说话就有些搞笑了。就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Mathis甚至找不到同学一起做演讲报告。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这位现在已能落落大方、吐字清晰地在众人面前讲上一天的USB高管，在大学时代是位害羞到会口吃的人呐。
Esther在13岁时跟着Louie到Mannheim念大学，理所当然地再次成为了个校园风云人物。她当初选择和Mathis同组写报告，只是因为他有张温柔和善的脸。仔细观察下去，也确实是性情温和、彬彬有礼的。而这种人承受了有色眼光，通常就不会在课业上对她这个小女孩做出有失公平的事。以后，Mathis和Esther也都是很默契地选择同样的课目。在没有人主动要求加入他们的情况下，这两只就做原定四、五个人的工作。四年里，老好人Mathis为小Esther护航，Esther则矫正了Mathis的异国口音和口吃的毛病。
但再好的排档也有拆伙的那天。Esther毕业时接受Korbinian von Lohnhardt的追求一起去了英国，Mathis也只身前往美国继续深造了。那之后Mathis果然如Esther所料是个厚积薄发型的天才，在美国没用几个年就取得双料博士。毕业后Mathis就从UBS分部调到总部，两个人又成为了同事。虽然他们不在同一部门，但一个月内至少能一起吃顿饭。
[我见过这个人]，祁红打断她的思绪，[他在葬礼后拿走了你手写的一本宏观经济笔记，和一条银灰色缎带。]
[是这样啊]，四子轻笑着应道。
又过了一会儿，Mathis今天的演讲结束了，一些人走上讲台同他积极交流起来。
[我们也过去吧]，四子拉了拉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迹部，[准备好哦。]
迹部没说话，冲她自信地一笑便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祁红则是跟在二人后面。
在人群外围站定，四子对迹部撒娇说，[景吾哥哥，有好多人哦！我们还要等多久啊？]
话音一落，四面八方就向他们投来了视线。
这里要提一下的是四子有副极好的嗓子，轻柔清脆得像小银铃一般。因此她这稚气可爱的童声在一群中、青年之中显得更是格外兀突。
身形高大的Mathis顺着声音一眼就看见了被男孩牵着的和服女童，他立刻神色恍惚了起来。[E，Esther？]，他低呼道。
Mathis难以置信地揉揉眼，以为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但再次望去，却见小时候的Esther正看着自己笑。他霎时想起Esther初次同沮丧的自己交谈时，那可爱美好的笑颜。
[您在说什么，Mannfeld先生？]，周围的人惊讶地看到Mathis忽然激动地双颊略微泛红。
[对不起]，Mathis随口道了声歉，两步就闪开挡在面前的人踏到了四子三人组面前。他俯下身，用有些颤抖的手触摸四子。娇小的身材、乌色光泽的头发、如夜一般黑的绝妙眼睛、细腻的奶油色皮肤，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入迷地盯着她看着。
四子在Mathis的注视下努力维持着小孩子的面具。看着他那双蓝得出奇的眼睛，心里忍不足有些酸涩。
[Esther，是你吗？]，Mathis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快速地跳动着。
[Esther？]，四子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了然地说，[Esther von Auerbach？Esther姐姐已经飞走啦。]
Mathis不解地摇摇头，[飞走？]
[Dorrit妈妈说的，Esther姐姐已经飞到天上去了]，四子一脸天真地说。
Mathis放下轻抚四子头发的手，[Dorrit？Rickert von Auerbach的妻子？]
四子点点头，又歪歪脑袋说，[叔叔，后面的人都在等你呢。]
Mathis猛然想起现在还在讲堂里面。[小小姐，能够等我一分钟吗？]，他请求道。
见四子同意了，Mathis才直起身面对惊讶的众人。
[对不起，各位，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我有些事情需要立即处理]，他抱歉地说，又走过去同大概是早稻田的负责人和自己的助理说了几句。
[啊啊，很好的表现哦，四子！]，就在四子猜测着Mathis接下来的打算时，身后忽然响起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
四子猛地回头惊讶道，[托也，你怎么会在这里？]
迹部景吾探询地看着御村，打了个招呼，祈红也对他点了下头。
御村悠然一笑，[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呢？]
见四子不满意地瞪着自己，便补充道，[御村家有得到一张邀请函，我就过来听听了。倒是你，刚才那番话我都听见了哦。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
迹部眯起眼，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四子拉住。
[这个一会儿再说啦！]，四子嗔怪道，望了望已经结束掉那边的Mathis，又急忙道，[不要说多余的话哦！]
御村听了笑得温柔，[谨遵你的指示，四子。]
[非常抱歉，刚才失礼了。重新介绍一下，我是Mathis Mannfeld，UBS投资业务部负责人]，已经清醒过来的Mathis彬彬有礼地对小姑娘的两位监护人说，然后以轻柔的声音问四子，[这位小小姐，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是山田四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大方地施礼后，四子笑眯眯地继续介绍道，[这是景吾哥哥、托也哥哥，这是祁红哥哥。]
[迹部景吾]，迹部出人意料地没有多讲什么。
[御村托也]，御村温雅地笑着说，[我是四子大哥的同学。]
[祁红，四子在日本的监护人。]
Mathis微笑点头示意，[很高兴认识你们。刚才真是失礼了。突然间看到四子，还以为是位故人。不过我那位故人似乎跟四子有亲戚关系呢，能一起聊聊吗？]
闻言，四子一副长辈做主地样子看向祁红。
祁红看了看四子，对Mathis说，[当然可以，Mannfeld先生。您可能已经忘记了，其实我们在Esther的葬礼上有见过面。]
见Mathis惊异地看着自己又盯着四子看，祁红继续道，[Mannfeld先生，不必疑惑了。四子是卢森堡von Auerbach家去年在日本收养的孩子。这件事并不是秘密，我以为作为Esther和von Auerbach家的朋友，您已经知道了呢。总之，具体情况我们一会儿再谈吧。]
[这附近有个Café Grand，去那里吧，讲话比较方便]，迹部提议说。
四子拽拽迹部的衣服，[景吾哥哥，那里有草莓蛋糕吗？]
[当然有，还有其他100多种选择，一会儿随便你挑。]
四子欢呼一声，[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原来四子喜欢吃草莓蛋糕啊，托也哥哥都不知道呢]，御村抱歉地看着四子，[对不起呐，下次带草莓蛋糕给你。]
四子脸一黑，拉着御村小声道，[你想干嘛？]
[没什么啊]，御村非常配合地把声音压低，[我以为四子需要我的演技呢。]
[不要添乱啊]，四子无奈地说。
[呵呵，怎么会]，御村看了眼正瞪着自己的迹部景吾，笑了起来，[不要紧张嘛，迹部。]
迹部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Mathis心绪复杂地看着眼前可爱的小人儿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沿着平坦的路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迹部的请求 & 故人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