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外出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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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我欺负小孩儿？]，四子看了走在身边的祈红一眼。
[没有]，祁红牵起她的一只手继续向对面的车站走，[但那个孩子看起来被你狠狠打击了一番。你刚才，没必要下得那么凌厉吧？]
四子干巴巴地回答，[是他自己修为不够，我当时只是想快点结束棋局离开而已。更何况，他那样说进藤光。如果可以的话，我喜欢他能冷静地反思一下他在陌生人面前都胡说些了什么。]
[啊，算了]，祁红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把这个话题抛到一遍，[你想买什么？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想买支手机。这样就算是去了学校，要做什么事也会方便些]，四子仰起脸望着一幅东京地铁线路图，[我们去秋叶原吧？日本一流的电器街，我还从来没去过那里呢。]
虽然祁红也没去过，但只有他在，他们两人就不至于迷路回不了家。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然而在一小时后的这条著名电器街上，祁红万分后悔地黑着一张脸，接受从360度各个方投过来的各种意义深刻的炽热目光。
[啊！那一家店很大的样子，去那里吧！]，四子晃晃祁红的手，冲他一笑。顿时加重了四面八方加注过来的攻击力。
见祁红僵着张脸没回答，四子奇怪地问，[你怎么啦？]
[我们，换个地方买……]，祁红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暴露的新潮女打断了。
[这位小妹妹，你愿意做coser吗？]，四子顺着这嗲兮兮的声音望去，最先进入视线的竟然是个至少D杯的、穿着件黑黄相间皮纹胸衣的白嫩胸部。
四子瞬间被shock了…… 不会吧，欺负我倒退回女童这幅没发育的身体吗？！
祁红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身高的缘故映入眼帘的是更加火爆的镜头，他只好嘴角抽搐着把头扭到一边。
[小妹妹？]，暴露女在四子眼前摆摆手，心里却在嘀咕，怎么现在的小女孩也对胸部有兴趣了？竟然看到眼直哎。
[啊，什么事啊大姐姐]，回过神来的四子强忍着心中的痛，对着这位主动过来搭讪的暴露女报以春暖花开般的笑脸。
[嘭！嘭！]，随着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头黑线的祁红决定待四子和这个暴露女一说完话，他就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呐？看起来猥琐不说，竟然不约而同地以那么猥亵的眼神看着他和四子，而且还会看到流鼻血、晕倒！难道这电器街其实是个怪人聚集地？
[那个，那个，我就想问一下，小妹妹你愿不愿意做Coser啊？]，被某人的笑脸闪花了眼的暴露女，愣了愣才有些结巴地说出自家老板派出的任务。
秋叶原经营的都是些十二岁以下小女孩不感兴趣的高端电子产品，所以这里很少可以看到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更别提像眼前这个可爱到极点的小姑娘了。
就在刚才，她深刻体会到了眼前这孩子的魅力，简直是男女不忌啊！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街旁，几位喷着鼻血还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小女孩的男士，她暗自点了点头，原来大家都注意到这位极具潜力的小姑娘了。怪不得老板连外套都没让她来得及穿，就把她丢出来做说客。若是有了这个小女孩，店里肯定会日日爆满。老板他，就算是雇佣童工违法也会硬抗到底吧！话说这位帅哥也很有资质啊，就是面皮太薄了点。脸蛋儿俊、身材棒、打扮也不俗，就是不知他同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呢？兄妹？舅甥？叔侄？总不能是父女吧？！
扭着头看路边的祁红，尽管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但他完全没明白这暴露女想让四子做什么。Coser？这是什么东西？（代沟啊，祁红同志，您老了……）
[Coser？像大姐姐一样？]，四子用惊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这位暴露女。
被眼线眼影妆点得大大眼睛、绿色长发、黑黄皮纹三点式再加上同样纹路的及膝长靴。哦，四子明白了，原来这位cos的是福星小子里面的外星公主拉姆。不过她未免也太敬业了吧，虽然东京不算冷，但现在还没入春呢，穿着三点式在大街上搭讪不冷吗？！
四子不好意思地轻声说，[对不起，大姐姐，妈妈不会同意我穿这么少的。]
[啊哈哈哈]，暴露女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连忙不遗余力地作起说客来，[当然不会让你穿成我这样啦。你看对面那家装修得很可爱的咖啡店，姐姐就在那里打工哦！你只要穿上漂亮可爱的女仆装或水手服在店里吃吃东西、说说话就可以啦！做起来非常轻松，而且工资很高哦！]
啊啦，这是诱拐女童去做那种对着怪叔叔们面露白痴微笑的职业啊。没看见旁边还有成人在么？不过若是我扮装成卡通少女在这秋叶原打工的话，太郎得知了恐怕会哭死的吧。估计会对前一阵子他偶然间失足为陪酒男招待感到更加悔恨，弟妹们糟糕的榜样呐！
[抱歉，四子不会在贵咖啡店里打工。她完全不缺钱，而且目前还不到十二岁]，听完暴露女啰嗦了一通的祁红，立即代替四子拒绝道。
本来暴露女对招揽这小姑娘就没抱任何希望，不过若能拿到这帅男的联系方式就太好了。她问出放在心中有一会儿了的疑问，[请问您是小姑娘的？]
[监护人]，祁红顶着重压揽过四子。
[哥哥]，四子温顺地向祁红靠过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一个低沉一个稚嫩。
[哦？哦呵呵呵呵]，暴露女笑得娇躯乱颤，[那么我就不打扰了，不好意思哦。]
说罢便微鞠一躬，踩着高筒靴一扭一扭地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切，真倒霉！长得倒不错，没想到又是Loli控！]
耳根上佳的四子黑着脸连瞅了瞅祁红，僵硬地吐出几个字，[赶快离开这里。]
祁红立刻将她抱起，冒着身后利箭的重重追杀，迅速往秋叶原车站撤退。
直到坐上地铁，祁红才松了口气。
[四子，Loli控是什么？]，他有些在意暴露女最后离去时说的话。
四子慢慢转过头盯着他，[似乎出自那个俄国人写的大作“Lolita”。至于Loli控，简单地说就是恋童癖了。]
看着祁红理解后精彩的脸色，她继续落井下石道，[没错，估计那整条街的人都认为你是恋童癖了。啊，我怎么就忘记那条街上布满Otaku了呢。]
[哼哼，今天还真是倒霉。从早上就不顺，出门不是被人骂就是被人YY。可恶！]，四子喃喃自语道，[不能这样下去。]
戳戳大受打击还保持着化石状态的某人，她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去银座！]
没错，四子决定接下来就按照山田小妈的安排去银座狂购一番。虽然她并不太喜欢逛街，也不像Dorrit妈妈在这方面功力那么深厚，但偶尔借此宣泄一下也未尝不可。
[祁红，走啦]，四子拉起呆滞中的祁红，[我们要在这里转车。]
逛完三越后，再从松屋百货走出来时已经六点多了，祁红精神憔悴地站在四子身旁抬头望了眼暗下来的天。从中午就开始变天，现在已是乌云密布、阴沉沉地快要下雨的样子。唔唔，好累……
[往那边走吧]，四子看上去依然精力十足，[我问过松屋里面的服务小姐了，她说六到八丁目有不少料理店。]
[好吧]，祁红点点头，牵着她往六丁目方向走。
两人走了约五分钟，就开始下起雨来了。
见这雨势不小，祁红一边护住四子一边推开旁边一间酒吧的厚重大门。不管怎样，先进去避雨好了。
耳边响起店家的[欢迎光临]，看看只是头发和肩膀有些湿的四子，祁红此时非常庆幸自己刚才好说歹说终于使她同意放弃亲自带着‘战利品’回去，让松屋的人把东西送到家。要知道，十五分钟前他两只手里拎着差不多二十件纸袋子啊，就是四子手里也有五、六件轻的。带着那么多东西，现在恐怕会更加狼狈了吧。
[还好吧？]，他为四子整了整和服，[等雨势小些我们再去吃饭？]
[嗯]，四子应了一声，开始环顾这间酒吧。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或是酒吧刚开始营业，这里客人不多。
这是间装修得极简单的酒吧。房顶很高，墙壁被漆成了乳白色，而距离地面一米半的地方开始则都是红砖。普普通通，四子暗道。
转身看向右则，四子望着那个站在吧台后面的帅气调酒师着实一怔。这位正冲着她微笑的年轻男子，很面熟啊。
[我们到吧台那里坐坐吧]，她随即拉了拉祁红道。
[好]，祁红带头走了过去，并有些歉意地对调酒师说，[不好意思，四子还没成年，但是现在外面雨下得很大。]
[没关系，可以理解]，年轻的调酒师一面向他们递过来一条白毛巾一面温和地笑着说，[请用。]
[非常感谢]，祁红微微倾身，然后把四子抱到一只高脚椅上，替她擦干头发。
四子则盯着这位面熟的调酒师细细回想，直到祁红把他自己都打理好，坐下来开始看Menu时才想起来他是谁。
[ne，祁红哥哥，今天的霉运终于过去了呢]，四子对看着他们的佐佐仓报以非常可爱的一笑，[这位是被誉为‘神之杯’调酒师的佐佐仓溜先生哦！]
佐佐仓溜一愣，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女孩也会知道自己的名号。
祁红对四子的这种状态倒是已经习惯。[哦？]，他合上Menu，看着年轻的调酒师说，[佐佐仓先生？]
[是的，我是佐佐仓溜]，调酒师惊讶地看着四子，[没想到这位小朋友也知道我。]
[呵呵，看来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名气]，祁红笑着说。
四子笑嘻嘻地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向佐佐仓请求说，[可以给祁红哥哥调一杯提神点的吗？他陪我在银座逛了一下午有些疲惫啦。啊，最好是酒精含量低一些的哦，我们还没来得及晚饭。]
见一旁的祁红没有任何异议，佐佐仓微微一笑，[没问题，四子小姐。]
不多时，佐佐仓就动作利落地将一只盛着红色液体的洛杯置于祁红面前。[Spumoni，请试试看]，他笑着说。
祁红举杯轻品，[微苦，但很清爽。很不错，谢谢佐佐仓先生。]
[那当然，主料Campari（意大利的一种餐前开胃酒）就是苦味酒啦，再加上Tonic Water和葡萄柚汁，所以会很清爽吧]，四子插嘴道。
佐佐仓笑道，[四子小姐很了解啊。]
[因为我的Dorrit妈妈很喜欢鸡尾酒]，四子歪歪脑袋，轻快地说，[我也好想喝哦！佐佐仓叔叔也给我调一杯吧，我知道有很多鸡尾酒其实是不含酒精的。]
[好的，四子小姐。]
这时，祁红的手机响了。
祁红向佐佐仓轻道一声[抱歉]，便到旁边接电话去了。
[Dutch Treat，四子小姐]，佐佐仓在吧台上推过来一杯插着吸管的乳白色饮料。
[谢谢！是以牛奶为主的那个吧？]，四子拿起吸管吸了一口，笑了起来，[果然很好喝呐，谢谢佐佐仓叔叔！]
饶是工作经验丰富的佐佐仓，也有点抵挡不住四子春花般天真美丽的笑脸。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不用谢，让客人满意是我的职责。]
正当四子打算向这位世界一流的调酒师请教一个鸡尾酒方时，祁红走过来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迹部景吾。]
四子微讶地接过手机，歉意地对佐佐仓一笑，跑到一边讲电话去了。
[Moxi moxi，四子？]
[是我。怎么了吗，景吾？]，她听得出迹部声音中有些许疲惫。
[啊，最近发生了些事情]，迹部看着不断滴落在车窗上的雨滴，有点含混地说，[刚才打过电话给你家，才知道你和祁红出去逛街了。]
[嗯，我们现在还在银座呢]，四子想了想又道，[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迹部景吾舒了口气，原本绷紧的嘴角也松弛了下来，[好啊。那么，去‘小十’吃怀石料理怎样？就在银座八丁目，Nikko Hotel附近。]
[可以吗？银座的怀石料理都不需要提前预定的吗？]，四子有些奇怪。
[‘小十’每天都会预留一个房间给临时决定过去吃饭的熟客]，虽然迹部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这时也耐心地说，[外公经常光顾他们，我也同老板娘相熟。]
[唔，很好！]，四子轻笑着说，[我没试过这一家呢，今天正好尝尝看。]
迹部微怔。他感到之前自己在公司积累了一天的恶劣情绪，被电话中传来的愉快笑声安抚了下来。
[说下地址，现在就去接你们。]
[大概在数寄屋路（Sukiya）快到七丁目的地方吧，我们正在一家酒吧避雨]，四子向吧台看去，对迹部说，[等一下，我去问问看哦。]
四子快步走到吧台向佐佐仓问了酒吧地址，又跟迹部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断还给了祁红。
[他说大约十五分钟后来这里接我们去吃饭]，在祁红的帮助下坐回高脚椅后，四子对他说，[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吧，听上去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祁红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喝他的Spumoni。
见佐佐仓在为刚进来的客人服务，四子讪笑道，[呵呵，只是陪陪他，举手之劳嘛。]
祁红难以觉察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太闲了吧。]
四子闻言不由地半嗔半笑着地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我确实挺闲的]，她用食指划过杯沿，[连十二岁都不到的小女孩儿能做些什么呢？恐怕除了念书就没其他了吧。但对我来说，就算现在让我直接去念大学也是打发时间而已。未来的六、七年里，我大概也就可以帮家里的人操作一下投资了，或者学点儿什么新东西。你瞧，再怎么左思右想地安排，我也是很闲啊。]
祁红注视了四子好一会儿，终于轻抚着她的娃娃头，柔声道，[你知道该做什么就好了。只是，不要忘了多替自己考虑一下。]
[但，如果我又出现逾矩的迹象，你会提醒我的吧。]
[嗯]，祁红认真点点头。
[那不就好了？]，四子“咯咯”笑了起来。
迹部景吾独自坐在加长版Jaguar宽敞的后座上，拨电话给‘小十’的老板娘订好用餐房间后，开始思索起四子的这通电话。
这些天外公那边的事务倒还好，但对父亲公司的接触非常不顺利。川村美绫那女人给他下了不少绊子，而父亲对此是不管不问。就连今日，想从谷本那里取来近两年的内部报告都困难得很。若不是现在自己对这所证券公司毫无掌控权，他当即就要让那谷本卷铺盖滚出去。
抑制着心中的愤怒坐上回家的车，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便拨通了von Auerbach家的电话。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是希望从四子那里得到些安慰吗？迹部扪心自问。不，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罢了。
而四子非常细心，听出他心情恶劣才提出一同吃晚餐的吧。
一了解到四子对自己的体贴，胸中的怒火、愤恨和屈辱感竟然就近乎消散了。迹部思忖着，没想到四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重要。或许冥冥之中，她真的是母亲带给自己的吧。
[少爷，Bar Lapin到了]，司机福山在路边停下车。
酒吧内，佐佐仓在柔和的灯光下擦拭着酒杯。抬头看到推门而入的执伞少年，他微笑着道了声[欢迎光临]，然后对四子示意，[四子小姐，请看那位客人是不是您的朋友？]
四子和祁红闻言双双向门口望去，站在那里的果然是迹部景吾。四子冲他挥了挥手，跳下高脚椅对佐佐仓说，[今天，谢谢佐佐仓叔叔的招待啦，改天再见了哦！]
佐佐仓溜笑着答，[欢迎下次光临。但是四子小姐，非特殊情况下，未成年人还是不可以进入酒吧的，特别是年轻小姐。]
[呵呵，知道啦]，四子笑嘻嘻地转身向迹部走去，[景吾，我们走吧。]
坐进车里，四子透过车窗看着来岛美和举着公文包，跑进这门面窄小的酒吧。
[啊，原来是Bar Lapin]，她自语道。
[嗯，看上去不怎么华丽]，坐在旁边的迹部接口说。
四子笑着看向他，[装修布置是不够华丽，不过目前里面有一位技术非常华丽的调酒师哦！是不是啊，祁红？]
[是这样]，祁红简单地回答。
[而且，刚才跑进去的女士是Cadiner大饭店的来岛美和哦]，四子轻快地说。
[那家快开业的Cadiner本大爷倒是知道]，迹部也向那小门面看去，[来岛美和是谁？难不成是来岛兴业的人？]
四子赞赏地看了迹部一眼，[没错，是女继承人哦。她和那位来岛老先生都很欣赏那位调酒师呢。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也带你领略一下他技术。]
看着在街头灯光闪烁下四子那若隐若现的娇美笑脸，迹部嘴角微翘，[好啊，本大爷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外出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