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 山田家的四子》Der Bogen

25、约会在海边

　　清晨。

　　[四子，四子该起床了。御村家的小子已经到了……]

　　[嗯？]，四子微微睁开眼，朦胧中看到正在叫她起床的是Louie，随即闭上眼缩进被子里。

　　见状Louie不禁摇摇头，[四子，不起不行哦。是你自己跟他约好今天去游泳啊。]

　　闻言，裹在被子里的蚕宝宝在床上蹭了几蹭，终于发话道，[知道啦，让他等我二十分钟。真是的，周末都不让人睡懒觉……]

　　Louie挑挑眉，笑着走了出去。

　　今天的御村托也，难得地穿了一身休闲服，帅气无比。可是站在身边的四子却颇不给面子，她正昏昏欲睡。御村站在院子里一手扶住失神中小姑娘的肩，对家长们说，[那么，今天就借用四子一天]。

　　[麻烦你了，御村君]，Rick爹一脸郑重地交待。

　　[是，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御村保证道。

　　Rick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四子张了张口。Dorrit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对四子叮嘱道，[四子，清醒点四子。路上要注意交通、小心走路、不要喝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要乱吃东西、离少年仔远点、不要游得太远……]

　　御村托也看着额角崩出十字青筋的四子暗自好笑。但是，[你要照看好四子啊，御村君！]，那厢Dorrit还在不停地对四子念叨，这厢Louie也开始对他轰炸了。

　　低头看看某个小的，Louie认真地对他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四子还那么小……]

　　[不，我会照看好她的。请您相信我]，御村托也刚一本正经地打断某人的无休无止，就听到了一声严厉训斥，{Halt！像什么话！想让人家看笑话吗？}

　　虽然后面一长串参杂着德文和法文字眼的语言御村没能听明白，但前面的“Halt”（克制一下）却是懂的。

　　顺着声音的方向，御村看到了站在玄关前的老先生，是方才见过的von Auerbach老先生，四子的爷爷。这番训斥很有效，起码Dorrit和Louie都住了嘴。看来这一家的大家长还是这位老先生，御村扫视了一圈，点点头。

　　然而，老先生接下来的话却造成了令人惊讶的效果。

　　{四子，难道你嫌弃爷爷老了不愿意陪爷爷了么？怎么和这毛还没长全的小子出去约会呢？出去约会也要找爷爷一起啊！爷爷也想去游泳…… }，御村确实听不懂，但他非常惊奇地看到所有的人都一付乌云盖顶的模样。

　　“他在说什么呢？”见状，御村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小声问身边的“小丫头”。

　　“呃，家乡话”，四子顿了顿，一头黑线地回答。

　　“我的意思是……”

　　“是卢森堡语，别想我翻译给你听。”

　　御村看了看脸色怪异的四子，又看了看这位面色红润、两眼水汪汪并且一脸期待地盯着四子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发音的老人家，忽然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正当他想到“该不会这家人就打算这样啰嗦下去拖得时间差不多了再把他拽进去吃顿午饭然后赶出去……”，他听到一把上了年纪的女性的声音又高喊了一声[Halt！]，把von Auerbach老先生的机关枪盖了过去。
　　天，有完没完！饶是御村也禁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四子拽了拽御村托也。看到他质疑的表情，她头挂一颗大汗滴，“真的，Oma来了，你看！”

　　只见von Auerbach老夫人将手绢塞进她丈夫的手中，抬起他的胳膊让那丝制白手绢挥舞起来，并用德文喊道，[好好玩，四子！年轻人，照看好我们的小四子啊！我相信你。]

　　御村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挥挥手，一边低声吭呲了一句，“越是有人相信，就叫人越想背叛”。

　　“还磨蹭什么，快走！”四子掐了御村一下，向门口示意。

　　御村低头无语地看了看她，向von Auerbach家的全体成员点点头，夹起四子就没影儿了。

　　[他，他夹起四子跑掉了……] ，Louie用颤抖的手指着大门道。

　　[是不是该追回来？] ，老先生话刚出口，就被自己的妻子瞪了一眼。

　　[那好吧]，他非常识时务地说，[我和手冢约好了下午去打高尔夫，现在去准备一下。]

　　其他人见这位都走了，也纷纷该干嘛干嘛去了。

　　von Auerbach老夫人笑眯眯地看了看漂亮的院子，转身回房。

　　………………………………

　　“啊，好多人”，四子站在御村身边，望着人山人海的沙滩感叹。

　　“嗯，在那里如何？”御村拎着背包指着不远处一块没人占的地方问道。

　　“可以啊”，四子没什么意见。

　　“要去更衣室么？”御村体贴地问。

　　“我把泳衣穿在里面了，在这里换就可以。”

　　“怎么了？”见四子没有开始脱下T-shrit，御村有些奇怪。

　　“没怎么”，四子一脸的漫不经心，“先转下身，被你盯着脱衣服感觉怪怪的。”

　　“这样啊，不过要叫我‘托也’哦”，御村笑着提醒。

　　四子懒得计较御村的暗笑，哼了一声，“是，托也。”

　　御村很合作地背对着四子，抬头看见小吃店旁边有出租泳具的地方，“要不要游泳圈或浮板？”

　　“嗯，在海里游泳要小心，我还是要个泳圈好了”，四子手脚麻利地脱掉衣服，向御村看的方向望了一眼，“还有，我要一份烤鱿鱼哦。”

　　“那一起来吧”，御村“很有责任感”地拉起四子向小吃店走去。

　　不一会儿，四子就蹲在盛着寄居蟹的长方体沙缸前，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鱿鱼，一边盯着里面爬动着的寄居蟹（看寄居蟹可以下饭？）。

　　这时，四子忽然开口对蹲在她身边的御村说道，“ne，托也，日本的海边还真是个好吃的地方。”

　　闻言，御村看了眼头上多了颗大汗滴的守摊老大爷，再瞥一眼旁边的牌子---“大家来钓寄居蟹”。啊咧，话不要讲得这样有歧义嘛。

　　不过若是饥饿山田家的小孩，大概也会说出同样的话吧，虽然那恐怕是连眼前的寄居蟹都包括进去了，毕竟他们几乎什么都能吃。而现在的四子，御村瞄瞄还在奋战中的小女孩，应该就是表层意思吧。难道就算灵魂变了，但身体的潜意识还在？差不多每日都处于饥荒中的山田家小孩的潜意识……？想到这里，御村不禁又瞄了瞄四子。过了一会儿，又瞄了瞄。

　　“你要吃吗？”四子见御村缓慢地摇了摇头，又道，“那你干嘛总是看我？”

　　御村无语。

　　这时，传了一阵尖锐的女声。

　　“托也，你在哪里？快点给我找出来，中山。讨厌死了，人多得要死……”

　　“找你的”，四子递了个“你要怎么办”的眼神。

　　“吃完了？那先去洗手”，轻扶四子的肩，御村带她走向较隐蔽的地方。

　　“怎么了？”

　　四子甩甩手上的水珠，为御村指了指斜对过一位少年的身影，“太郎真是关心妹妹的好哥哥呐。”

　　再瞧瞧虽然面无表情，但不知心里又生出什么主意的御村托也，四子拉拉他的衣服，“走吧，你不要去日光浴吗？”

　　“嗯，四子要帮我涂防晒油”，御村笑眯眯地要求道。

　　“呃，”四子瞅瞅貌似身后冒出了黑烟的大男生。算了，这又没什么，“知道了，走吧。”

　　“啊咧，椰子味的防晒油？不错，我喜欢”，御村听着身后某小孩儿用稚气的声音说着怪里怪气的话，“噗”地笑了一声。

　　然而，“椰子啊，好想吃椰子。我最喜欢吃椰子了。讨厌，又勾起我的食欲了……”

　　听到这里，御村忽然联想到四子盯着自己的背，口水“哗哗”流的样子，身体一僵。好像真的会被吃掉，好可怕……

　　也许是因为刚才看她盯着寄居蟹吃烤鱿鱼的缘故吧，或者莫非这就是山田家基因的巨大影响力？！下次记得不要选带有食物味道的防晒油！

　　“哎呀！托也？”

　　果然找来了呢。四子转头，毫不惊讶地看到那位波霸小姐。

　　只见她身着火爆三点式，心情很好地向他们走来，“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这难道是命运吗？”

　　啊，那可真是可笑的命运呢。

　　“北条小姐”，御村不动声色地打了声招呼。虽然四子涂防晒油的感觉有些怪异，但就这样被人打断，他觉得有些不愉快。

　　这火腿肠般的嘴唇，真是几时看都觉得太过于肥厚了啊。那对波霸，75G吗？好可怕……，四子正如是想着，忽然被撞到一旁。

　　“你真的和这小学生两个人一起来？御村真会照顾人呢！”北条汪子跪在原本四子所在的位置，笑嘻嘻地对御村道，“真辛苦你了，难得的假期还要当保姆。”

　　四子对这番话没什么感觉，但是，当这女人站起身骄傲地挺胸（好凸）、收腹（凹）、提臀（够翘），再以轻视的眼光瞄瞄一下她的身体，“天壤之别”四个字砸到了四子头上。

　　“哦呵呵呵呵呵，小朋友还是去和小朋友玩吧！”北条汪子笑得洋洋得意，“托也，我来帮你涂防晒油吧。”

　　不悦，非常不悦的四子独自向海走去。这下真是难得的被打击到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部，不由得暗恨不已。老女人！这付身体才十岁还未发育呢，这能怪我吗？！四子爆发出的低气压镇得一直坐在她肩上的祈红浑身一颤。

　　“来，你忘了东西”，将北条甩脱了的御村，把游泳圈递给她。

　　“你不是挺喜欢这种成熟型的来着？”四子颇为哀怨地斜了他一眼，“别摆着一张无辜的脸。上海游学那次，又忘了？”

　　“走吧，你不是要去游泳的吗？”御村稍嫌僵硬地转开话题。

　　四子知道不该把抑郁之气发泄在他身上，“哼，算了。”

　　御村把四子抱起放进漂在海面上的泳圈里，放下心里乱其八糟的念头认真陪她玩。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御村和四子的互动，就再次被北条俗到不能再俗的戏码打断了。

　　“啊啊！我的脚！”某个大脑缺失的女人乌啦啦地向他们扑来，一把抱住御村的腰，“对不起，托也，我的脚抽筋了。可以带我到沙滩上去吗？”

　　“这里脚还可以着地，请不要抱得这么紧”，御村托也对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波霸无动于衷。

　　“我马上就回来，不要到太深的地方去哦”，他对四子嘱咐一声，便抬起北条上岸去了。

　　这可恶的女人，刚才对御村猛然发动攻击倒不关我的事，但搞得我呛了口海水可就太不应该了。更何况，这里的海水浅得只到她胸口啊！四子巴着泳圈远远瞥着在躺椅上装疯卖傻的女人，啊，有了！

　　她阴笑着对肩上的祈红说，“来来，祈红，我们开始寻宝吧。嘻嘻，一会儿让你看场好戏哦。”

　　祈红顿时感到头皮一麻。

　　不多时，四子就笑眯眯地来到正在进行表白的北条汪子身前，一脸兴高采烈地将准备好的道具高高举起，“御村哥哥，你看你看！有这么大的水母哦！”

　　言罢，四子暗自得意地欣赏起某花痴女，全身变化石的过程。

　　“呜哇，真的好大！怎么会有这个！”北条的随从中山看着四子的战利品惊讶地说。

　　“我在游泳的时候抓到的。水母可以吃对不对？今天的晚餐！”四子毫不吝啬自己灿烂的笑脸，“可是，会不会我们还没回去，它就死掉了？”

　　“这样啊，那放在小冰箱里就没问题了”，中山可招架不住四子的魅力，连忙把自家的小冰箱给贡献了出来。

　　四子瞄见北条汪子缓过了神，便在她接近他们时猛地拿出一支巨型海参（她方才藏哪里了，还是个谜），“还有海参哦！”

　　北条被吓得晕了过去。

　　四子满意地低头笑了笑。她决定继续遵循剧情，今天对北条的最后一次打击还是交给御村了。

　　让最后的一击顺利展开实在太容易了，不知这是因为情节安排、还是这女人确实缺乏大脑，四子认为多半是后者。御村刚起身去为他们买饮料，北条汪子就忍不住开始对小女孩儿进行试探和挑拨。不过，也可能是由于刚才四子故意喂御村一颗丸子，而把她刺激到了。

　　但不管怎样……

　　“托也不可能对小学生认真的啦。爷爷擅自为他决定了结婚对象，实在是太可怜了。托也很孝顺，所以没办法说不要”，某花痴女义正词严地说教。

　　“汪子小姐！你何必对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哎呀呀，瞧你说得，连自己的随从中山都不忍心了呢。

　　“哎呀，这种事就是要为她说清楚才叫亲切啊！”北条禁不住又得意洋洋地发出恐怖的笑声。

　　这时，四子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

　　御村回来了！上啊，最后的一击啊，御村！

　　“不好意思，汪子小姐。我对成熟的女人不太行”，很好，就是这句！

　　四子非常满意地看到北条再次僵成化石。

　　“走吧，收工回家”，她拉拉御村的右手，心情很好地说，“刚才摸我的头就不跟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