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 山田家的四子》Der Bogen

23、临行前的安排

　　在位于世田谷区的一间不足十二平米的木板屋内，有七个孩子和一位怀孕中的年轻太太睡着通铺。如今的山田家还真是老样子呢。

　　另外，没错，是七个小孩。四子也在这里。

　　由于即将离开日本，她费尽口舌才说服Opa同意让她暂时在山田家住几天。而此刻已是清晨，她醒后仍和隐身中的祁红悄悄圈缩在墙边。看着睡姿奇差的山田小豆丁们，忍不住庆幸，“ne，还好多带了几床被子来呢。”

　　“的确”，虽然祁红对这种视觉冲击已经逐渐习惯了，但让他像太郎那样，被次郎、三郎、五子、六生和七生压着或踢到。呜呼，还真恐怖……

　　这次除了被子，四子也带来了不少其他东西。当然，主要还是最受山田家欢迎的食物。为了避便他们产生卖女儿的感觉，四子一直不敢大张旗鼓地送东西过来。这次也是借口von Auerbach家的人口太少，而外国人见到日本食物都感到很新鲜，所以买得太多吃不掉了。呜，贫穷呐。若是太郎知道山田小妈肚子里还有三个小的，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呢？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

　　今日天气晴朗。

　　四子上午去高轮与von Auerbach家聚了一下，用完午餐就回山田家帮忙做家务。路过超市时，她进去买了些布丁和小点心。前天鸟居老师过来家访讨论太郎的大学问题时，带了几只布丁，引得六生他们，口水都要滴到榻榻米上了。

　　小礼物自然让山田家的孩子们欢呼万岁，最后他们决定晚餐后一起分享。但是这之前，还需要把家务做好。于是，太郎背着工具上房修屋顶，等待油漆干时，还会拿起书念念有辞地复习；和次郎、三郎一起将衣物洗好，四子站在挂着“器具毁损专修”的屋檐下，把布满补丁的衣服、床单挂在手工制成的木杆晾衣架上；剩下的三个小豆丁在门前的小小菜地里收集晚餐的食材。

　　“哇，哥，我抓到麻雀了！”，六生兴奋地向屋顶上拿着锤子的太郎喊。

　　“干得好！晚餐又多一道菜了！”太郎夸道。

　　五子抬头问，“哥哥，没有绿色蔬菜，可以割地瓜叶吗？”

　　“可以，不过要少割一点哟。” 呜呜~`，虽然家里遭穷神眷顾，但弟妹们都很懂事呢！好感动！太郎一边想，一边“咚咚咚”地砸钉子。

　　“Ne，大家有没听到奇怪的声音？”四子站在一只小木箱上问。

　　“没有啊”，太郎摇摇头。

　　“没有哦”，次郎和三郎也说。

　　“没有听到！”，小豆丁们一齐回答。

　　“哦，是这样吗？”四子疑惑地看看周围，刚才分明听到奇怪的笑声来着。

　　她想了想，不行，大意不得！

　　“哥哥，我再去公园接点水来”，还没等太郎回答，四子便拎着小桶，跑了出去。

　　四子还没跑多远，就看见一名可疑人士扶着电线杆发出“哇哈哈哈哈……”的笑声。呃，笑得真夸张。不过，这位留着中分头、戴着眼镜、穿着衬衫西裤打着领带的高个子，很面熟啊。

　　“啊”，四子赶忙捂住嘴，她仔细回忆了漫画里的内容，终于想起这位就是城南大学的教授，永原真实。见永原回头看过来，四子连忙闪开。

　　“你认识那个人？”祁红在她耳边小声问。

　　“不认识，只是知道而已”，四子跑回去公园的小道上，“他是太郎将来的恩师”。

　　“哦”，祁红表示了解，便不再开口。

　　那是个有恶趣味的人呐，而且和御村一样是喜欢看戏的家伙。不过既然他出现了，太郎就肯定会去念大学。这样，她也就可以安心地暂时离开，然后在山田小妈生产前赶回来照应着点就可以了。

　　唉，Opa、Dorrit和Louie每次都一副怨念横生的模样，明天，就回高轮的家住吧。

　　…………………………

　　“对，做得很好”，御村托也称赞道。

　　“哪里，是你教得好，不愧是御村家的继承人呢”，四子十分客气地说。

　　这两位正在御村家的小型茶室中练习日本茶道。当然，是由御村指导四子。

　　“不，我感觉你似乎很熟悉茶道。”

　　“是吗？有那么明显啊”，四子按御村刚才示范过的，夹起勺柄将它放好，“这种日本风格的话，我之前完全不了解呢。不过中国的功夫茶，确实会一点。”

　　“功夫茶？”御村托也摸摸下巴，“有听说过。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四子跪得很规矩，平静地抬头与他对视，“不过啊，御村，要麻烦你等上2、3个月呢。”

　　“我很快就要跟家人回卢森堡了”，看出他的疑问，四子又补充道。

　　“原来如此”，御村托也微眯双眼，“要我帮忙照看山田家吗？”

　　四子闻言一笑，“御村果然是聪明人呢！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还是放不下心呢。除了你，还真没有哪位能让我放得下心。所以，有空时能帮我注意一下吗？”

　　御村点点头，说，“我有条件。”

　　“请讲”，这点四子早就料到了。

　　既然有机会，这位仁兄当然会抓住。虽然就算她没来这趟，他也会去帮忙，但问题是不来拜托一下的话，于“礼”不合，也于“理”不合。她现在可是山田四子。

　　“三个条件。第一，以后没人的时候要叫我‘托也’。第二，周末跟我去趟海边。”

　　四子看着御村笑眯眯的眼，“第三呢？”

　　“还没想到，留着以后用吧。”

　　怎么这小子也玩这招，真令人不爽。不过没办法，这是她自找的。

　　“我答应了。但海边，等我回来后再去吧”，压住心中的无奈，四子提出异议。

　　“四子周末的飞机吗？”，御村问。

　　“不是。”

　　“那么，还是这个周末吧。”

　　“知道了”，瞪了一眼微笑着“我好开心”的御村托也，四子妥协了。她想起漫画里的那段儿有关海边的情节。既然身为那段故事的主角，还是不要缺席才好吧。

　　“什么？我可爱的小四子要去卢森堡？！怎么可以！呜哇，绝对不可以！我就知道那群外国人没安好心，竟然要拐走我可爱的小孙媳！……”，刚把要暂时离开日本的事告诉御村老爷子，他就陷入了自我世界。

　　眼见他老人家急得就要开始拔胡须了，四子好心地把他唤回来，“御村爷爷，四子只是去两、三个月而已。”

　　“两、三个月？”御村老头瞪眼，“那也很久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见状，四子也不打算继续费力。她对身旁的御村托也递了个眼神，交给你了。换来对方的一声轻笑。

　　“爷爷，这件事山田家已经同意了”，御村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可是我就是不想让可爱的小四子离开嘛！！你这个不孝孙，也不想想办法！”，御村老爷子怒视着自己的孙子。

　　“这个周末我会带四子去海边”，托也丝毫不在乎自家爷爷着急上火，依然慢吞吞地道。

　　“真的？”御村老爷子看向四子，向她求证。

　　见到四子点头，他总算感觉好了点，“这样啊，这样啊！托也要带你去海边是吗？真是太好了！”

　　“唔！唔！你们两个总算要约会了啊，爷爷倒是觉得进度慢了点”，显然，御村老爷子再次陷入幻想世界。他坐在对面，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在小学生面前就大谈什么“约会”、“进展”，未免也太……。再怎么盼望孙媳妇，也该注意一下儿童教育吧！四子一边想一边无奈地啃着茶点心。

　　“慢点”，御村给她满上茶，“会噎到，喝点茶。”

　　四子不太情愿地嘟囔出句感谢的话，接过茶杯喝了口。

　　“干得好，托也。你要再接再厉！”自high过后的御村老爷子，以咄咄逼人的气势对孙子叮嘱着，“即使再小的机会，也要抓住！”

　　“什么啊？”御村装作听不懂。

　　四子无视一旁这对爷孙无厘头的互动。对了，这时应该会有只“奶牛”参与进来才对。

　　“咦，要到海边去？”啊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托也要去海边吗？真是太好了！”

　　金色头发与和服，好怪异的搭配。四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来人。那是张浓妆艳抹的脸，她猜不出厚厚粉底下的这位年轻女性到底长相如何，但是，嘴唇涂得好像章鱼烧。毫无品位可言，大概是暴发户出身吧。

　　“北条小姐”，御村向对方打招呼。

　　“讨厌啦，托也！最近都不和大家一起上课，害汪子好寂寞哦！”

　　“我好歹也是个考生”，御村稍加辩解。

　　“哎呀，可是你却有空教小孩？”北条汪子不屑地瞥了一眼四子，“喏，如果托也要去海边的话，人家可不可以一起去？”

　　切，我又没拜托他教我！厚脸皮的女人。我吞，四子在心中暗道，张嘴咬了口花生味的薯饼。

　　“不可以！”御村老爷子把脸板得像石头，“打扰别人约会，会被马踢死的哦！”

　　“约会？谁跟谁啊？”北条汪子将她那双涂着浓重眼影的眼睛，瞪得好大。

　　“这还用说？当然是托也和四子啦！”御村老爷子光溜溜的头上嘣出青筋。

　　闻言，北条汪子回头盯了两人好一会儿，再次确定四子够不上威胁，“讨厌！老师真是的，爱说笑！”话毕，还“呜呵呵”地娇笑起来。

　　“谁跟你说笑了，四子可是托也未过门的媳妇！”老爷子对他这位徒弟可没什么好气，还“哼”了一声。

　　“讨厌啦，托也。你来跟爷爷解释一下嘛。”

　　御村托也拿掉四子手中的半块茶点，轻轻把她拖起来，再挽住腰来到身边。

　　怎么了？四子抛了个问号给这个打扰她吃甜食的家伙，他却只是在笑。四子无趣地看向面前暴发户女。

　　“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不好意思，请不要打扰我们！”御村托也维持着脸上的儒雅微笑，看着北条汪子。

　　而北条汪子显然已被他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和解释打败，已僵成化石了。

　　嗯，自己眼中的这支优绩股竟然搭上了个小女孩儿，确实很让人难以置信。可以理解，我可以理解，四子瞧了瞧保持着狐狸笑的御村托也，再看看又开始自high的老爷子。又漫不经心地想，太郎在海边也小赚一笔来着，那么还是回山田家一趟把四子以前的泳衣拿来用好了。这样也可以顺便通知太郎，他的“恋童癖”+“金龟婿”御村同学要带着他亲爱的妹妹去海边了。

　　向依依不舍的老爷子告别后，御村托也把四子送回家。

　　四子没在家里呆多久，向Opa、Oma撒撒娇，说明晚饭会在山田家吃后，就拉着恢复身形的祁红跑出来了。

　　“叫外卖回去吧！我今天不想吃奇怪的东西”，四子向祁红征求了下意见。

　　他深感同意地点点头。贫穷的山田家，前院的小田地里最近没什么收成，目前只好抓什么鸟什么蛇来吃吃。若是看到他这个大男人也要留下吃饭，山田太郎一定会在心中哭泣吧。

　　“叫什么给他们？”

　　“又好吃又多又温暖的东西吧”，四子想了想。

　　祁红闻言抬了抬眉，指着斜前方藏蓝布帘半遮着的馆子问，“拉面？”

　　四子顺着方向看去，“啊”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四子拉拉祁红的手，“想起一个差点忘记的约会呢。”

　　祁红没听明白，充满疑问地看着她等待解释。

　　“啊，走吧。快点叫拉面去山田家吃饭，今天要早点回家打电话给人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