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 山田家的四子》Der Bogen

18、愿望与救治

　　“手冢，醒来啊！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快醒来，手冢国光！”，四子跪在手冢国光身旁，疯了一样地对着他边哭边声撕歇底着喊。

　　沾染上鲜血的小女孩，对着地上毫无气息的少年凄声哭嚷。这等凄惨情景，饶是祁红也禁不住侧目不忍见。

　　“四子，你不要这样！他真的已经死了！”，祈红从没想到四子会不知所措、惊慌恐惧成这样，现在的她由于这突然发生的悲惨事故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见四子已对他好似看不到听不见，祁红不禁心中一寒。他不顾四子的挣扎把她紧紧锁在怀里，捧着她的头，盯着她充满了惊吓的红肿双眼，“他已经死了！Esther！手冢国光已经死了！他死了！”

　　看到手中的小人儿被他吼住，眼睛如同见了鬼般睁得老大，祁红哀叹出声，“他已经死了，Esther。”

　　“死了？死了吗？可是他不该死的啊”，四子奋力挣出祁红的束缚，双臂支撑着身体趴在手冢国光面前，“祁红，他真的死了吗？”

　　原来她听进去了，祁红得到这个认知稍松了口气，“是真的。他受伤太重，已经没呼吸了！”

　　“若是我向你许愿让他复活，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祁红叹息，“改变命运这等事，红茶王子是没办法做到的。”

　　“果然呢。但是他手冢国光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啊！他不可以死在这里的！”，四子哽咽着喊。

　　祁红无语。

　　四子也没再开口，只是对着手冢国光低声抽泣着，泪滴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化开了部分血丝。

　　这全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谈起网球部的话题引起他发呆，更何况她知道部长接任刚刚开始。

　　若不是她，手冢国光，这位优秀的温文少年就不会死了。是她太自作聪明，才会出现这种事，会让手冢家失去他们唯一的孩子。宁小春的父母也是车祸死亡，那时她11岁。想想自己当初得到噩耗的时候，那份难以置信的撕心痛苦，手冢一家还不知要多么伤心。

　　天哪，她真是白白活了那么久！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这样不可或缺的主角怎么能死去？不是大体上会自动回到原定剧情的么？他可是带领青学一众热血少年们，向全国大赛进军的网球部长手冢国光啊！怎么会这样呢？！

　　四子一边想一边哭泣，没注意到身下的少年睫毛微动。而祁红却是在一直盯着眼前的躯体思索。所以当他发觉手冢的睫毛动了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似乎模模糊糊听到一声痛苦呻吟，祈红猛得站起低头靠近浑身是血的少年，瞪大眼睛仔细观察，果然看到他微动的、似要尽力睁开的眼皮。

　　“呃……”，手冢的嘴里发出一点微弱声音，脸上也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

　　“四子，他活过来了！”，祈红伸出手探向手冢的鼻息，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视觉听觉和触觉。

　　明明已经是受了重伤立即死亡的少年，怎么会在5分钟后又活了过来？难道四子对这他哭喊有作用？不会吧，这样的话，死掉的人还不要少上五分之四。

　　“你说什么？”，四子闻言惊讶地抬头看向祈红。

　　“他活过来了。他在呼吸了，你仔细看他的脸吧！”

　　四子扭头端详地上的手冢国光，忍不住又去试了呼吸，果然惊喜地发现他是活着的，“手冢，手冢，你醒醒啊！”

　　“四子，不要对他大声喊。他现在仍然是重伤，受不住太大的声音”，祈红赶忙阻止道。

　　“啊，对不起！”，四子不愿失去唤醒手冢的机会，转而小声轻声地继续呼唤，“手冢，我是四子，山田四子。你受了伤，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你要坚持住啊！四子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怎样四子都会帮你。你要保持清醒啊，四子会陪着你。”

　　祈红和四子两人都注意到在四子在手冢耳边轻语时，他紧闭着的双眼，眼珠在动，眼皮也微微掀起，试图想要睁开双眼。四子立刻心中升起信心，继续发挥她柔和甜美的童音，努力支持安抚他。却见没多久，重伤的手冢又没了反应。

　　“手冢！你怎么了？坚持住啊！手冢！快点醒醒！”，四子吓得立即大叫起来，“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四子，你冷静点！”，祈红也是先吓了一跳，不过马上试出手冢还有心跳，“他还活着，他还没死呢！”

　　“那他怎么没反应了？”，四子急得眼泪又快流出来了。

　　“大概是伤太重，疼晕过去了吧”，祈红看了看地上的少年，“而且他流血过多，情况不太好。”

　　“天哪！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去拦Taxi吧！”，四子手足无措地说。

　　“他这是重伤！没有担架又没有经过医疗训练，你想把他弄得更惨么？！”，见四子要再次声撕歇底，祈红连忙出声吼住她。

　　“那怎么办？”，四子无助地望着祈红，一想到刚刚奇迹般活过来的手冢有可能再次死掉，又忍不住要掉眼泪。

　　对了！她忽然想起，“祈红，我的第二愿望是请你减轻手冢的伤势和痛楚。至少这样是可以的吧？”

　　看着这恢复理智的狼狈小女孩儿，祈红十分清楚她现在有多认真，便不多废话，向她低头单膝跪下，“是，遵从您的意愿。”

　　话落，他便起身站定。闭上了双眼的祈红，神情肃穆地用一种四子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吟唱，然后向前方伸出手掌。

　　四子可以看到他掌心处发出淡淡金光，随着吟唱而慢慢成为一团金色光团。待至光团如一只标准篮球一般大时，祈红睁开了眼。他缓缓地将光团推进手冢的头部，随即手冢的身体就从头部至脚布满了淡淡金光。只顷刻，又消失了。但四子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手冢的呼吸已变得平稳，面色也不再青白了。而此时，救护车那响着高分贝的笛音，也传了过来。她终于松了口气。

　　祈红来到四子面前，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温言道，“他不会有事了，放心吧。”

　　“你呢？你没事吧？”，祈红看起来有些疲惫，四子担心起来，有些后悔没有先问清楚用魔法救治手冢会对祈红造成什么影响。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对她微笑一下，祈红抬眼看了下不远处的救护车，“还站得起来吗？我们该走了。”

　　…………………………

　　在手冢国光被推进急救室没多久，手冢一家与Dorrit、Rick就匆匆赶到了医院。看到狼狈不堪、身穿被血迹浸暗了的红色和服的四子圈在祈红怀里，他们的心瞬间抽紧了。

　　[Esther，你怎样？Esther？]， Dorrit飞快跑了过去，Rick也急忙跟上。Dorrit慌乱地审视脸色苍白的小女孩，确定她确实毫发无损后，才流着泪把她拥入怀中。

　　[Mama]，四子递给Dorrit一个疲惫的笑，[papa，不用担心，我没受伤。但是，手冢家的男孩伤势不轻，我身上都是他的血。]

　　她转而对上焦急的手冢一家人，“国光哥哥……”

　　“他在泉岳寺门口被一辆机车撞倒，肇事者已经逃离了”，祈红打断四子的话，他认为她现在不适合亲自向手冢的家属叙述经过，“我当时恰好在附近，就立即叫了救护车。”

　　手冢太太一确定儿子在急救室里，就开始直流眼泪。

　　而与手冢国光长相相似的白净高个中年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了。他皱着眉听完祈红的话，向他道过谢便把妻子带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安慰。而手冢老爷子，虽是多少经历过风浪的人，但毕竟现在进了急救室的是自己的亲孙子。向四子表示过关怀后便站在一旁，面上也禁不住露出了担忧之色。

　　{先生夫人，今天真是对不起，让您家的四子受惊了。你们还是带着她先回去吧，她还是个小孩子，受了惊吓现在一定是疲惫不堪，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手冢的父亲安慰了妻子好一会儿，又站起身用流利的英文对Dorrit和Rick说道。

　　“四子不要回家。四子不累”，四子从Dorrit的怀中轻轻挣脱出。

　　此时的她，已顾不得她这样直接搭话会引起他人疑惑。自她见到手冢一家心焦万分地在一旁担惊受怕，就一直在暗自责怪自己。是她太大意，行事过了头，才让人家的孩子受了重伤。要不是拜托祈红间接救了他一命，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痛失亲子的手冢一家。

　　“四子是好孩子。叔叔知道四子担心国光哥哥，但医院这里是大人的事了。四子要乖乖跟着papa mama回家休息啊”，手冢父亲强忍住内心的担忧，耐心开导她。

　　原来手冢国光的父亲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他是个温文少年。四子想到此更是愧疚得不行，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流了下来，哽咽着道，“叔叔，四子好担心国光哥哥哦。而且，四子答应了国光哥哥一定在他身边，一定会陪着他。”

　　“这样啊”，手冢父亲闻言仔细看了眼一身狼狈的四子，目光中带着丝怜爱。

　　一旁在祈红给Dorrit和Rick翻译后，Rick也点头道，{手冢先生，我们都非常担心您的儿子，既然四子也这样坚持，就请允许我们等国光出来吧。}

　　于是，众人便在煎熬中度过了三个小时。医生护士们自急救室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围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家属们可以放心。伤者头部伤势较重些，左臂和胸骨有几处骨折，另外失血较多，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但明天才能进病房探视伤者，因为头部伤势我们认为还是进无菌室再观察一晚比较好。”

　　听了医生的话，众人算是放下了高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