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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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恶化得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各城市都有爆发，虽然规模不能和S市相比媲，但像广州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已经封锁了所有的入城通道了。我们到了S市市郊才得到了紧急疏散通知，以及外界的信息。我们车队七个人，分成了三辆车。我和王效在一组，开在最前面。
大逃亡的第三天，我对V病毒和丧尸有了一定了解。感染的条件是被咬伤或者抓伤，让它们“死”的唯一条件是打掉头颅。丧尸没有思想，没有痛楚，它们如同最原始的猛兽，被剔去了所有神经，只会凭着本能寻索人类——觅食一般啃食人类。那些不幸被咬伤又幸运逃出的人们，就成了丧尸的补充剂——又开始新一轮的尸变。
我们沿着国道准备出S市，发现周边的城镇道路和主干道都被武警士兵拦住。但凡听见我们是S市出来的，他们纷纷摇头不允许我们过卡。“混蛋，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我冲上前，抓住警察的衣领。王效从背后拉回我，一面给警察道歉一面具体询问了下外面的情况。“你们没有接到紧急疏散通知吗？现在才出来。外面已经出现丧尸案例了，很可能是S市出来的，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们过卡。”那个警官说。
“规模大吗？”王效问。
“几只而已，已经得到控制了。所以为了避免再流出丧尸，一律禁止S市的人出入。”
“几只？”王效转过身，没再说话。手却拍拍我后背，催促我回车上。车队的人也不囔着出城，大家都返身坐回位置上。王效要我扣好安全带，还奇怪地要求我闭眼。
“啊？我们要冲关吗？”我不解。
他摇头，伸出手遮住我视线。忽然，车队里的区俊泽大喊：“快逃，你们那里有人异变了！”我心一惊，挪开王效的手。“啊？”外面十几个警察里竟然有三四个人变成了丧尸。他们猛地扑倒了身边的同伴，张嘴就是一顿啃咬。倒地的人痛苦地扭动挣扎，想要拿起佩枪。其中一只丧尸把手活生生捅进活人肚子里，扯出一圈肠子。王效赶忙遮住我的眼，后面的车队吹起前进的哨音，我一把移开王效的手，低头强忍着干呕吼道“快走”。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得了你们。我深吸几口气，要自己冷静。看来在一线的警察士兵大多凶多吉少了。王效踩足马力往前，我掏出手机翻查现在哪里比较安全。这时对讲机一阵嘈杂，是Nicki，车队里唯一的女生，问接着怎么样。王效瞥了我一眼，示意我答。我思索了会，“这条路走下去，应该是C市郊区森林，有个废弃工厂，我们到那里去。”
“原来你还记得。”王效腾出个手揉乱我头发说，“摁好对讲机，让他们跟好了。”
暮色四合前，我们到了。这里是水厂。很小的时候郊游，我和王效来过。王效下了车带着三个人去探看四周情况如何，我呆着在车上。想不到再来这里是现在般十万火急。当年，当年那种安逸平和还回得去吗？还有明天吗？我们接着又会逃向哪里？我不知道。
确定安全，王效过来敲车窗。我跳下来，说，“快点拾点树枝吧。晚上用手电，浪费。”
树林空气清新，一点血腥都没有。看来这里没有被丧尸肆虐到。也对，在郊区树林里，连人都没有。我环顾一下，建议把车开进厂里。“难保C市出城的人不拐进树林里，要有丧尸围攻上来，车子在上面，应援不了。”
区俊泽同意说，“效哥，你弟不是一般聪明啊。”
“屁，谁哥谁弟了！”我蹦起来，“他顶多是发小而已！”
王效点燃根烟，笑着说，“对的。我和小淮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还加重那几个字的音，怕别人不懂其中的意味深长，引得大家哄笑。
我一把夺过他烟支，丢地上熄灭，“得了得了，你给老子消停会。说了不能抽。”我故意绕开话题，从车厢里搬下登山包。被王效野外求生认识的朋友取笑一番，紧绷许久的神经总算舒缓下来。我拿出件背心和短裤，在暗格摸了会，果然有洗沐用品。“效，去找个地方洗洗，一身血，晦气。”
“好，大家在这里休息下吧。今晚再上商议接下来怎么走。”他让大家都去准备，然后接过衣物却不走，“你呢？”
“等你洗完我再找地方洗。”我朝他抛了个露齿笑容。
尽管是废水厂，水闸都锈迹斑斑，但好歹能有水冲冲身子。两三天下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或丧尸的血沾了在身上、脸上。我信以后还会有更多。但我也信我们会活下去的。待我找好通风透气的地方晾上我们的衣物时，做好吃的大伙也在等着我过去了。我一屁股坐在王效旁，他拿毛巾有力却不失温柔地擦干我头发。我很认真地说了句“你登山包把东西带得挺全的，是准备好随时逃难吗”，惹他掐了下我脸。我拍开他手，定眼看了看摊在地上的食物，严肃地问：“你们没有忘了给钱人家吧？”
“……希望店主可以记账。”Nicki撕开香肠包装袋，咬了一口。
“……嗯，连本带利应该够一套房的首付了。”赞成搬空港口小卖部的区俊泽说，“我们在这呆两天休息吧，后天再出发。从S市逃出来有够累了。”
“高速估计是走不了了。”王效搭话，“大家逃出来估计都堵高速上。我觉得可行的是穿过C市，顺国道北上。”
“高速堵死的可能性比较大。”Nicki给出了推测：“C市和S市不远，难保不是另一个炼狱。再说C市人口比S市大得多，如果真的是有大规模爆发的话，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今天看见最后一条资讯是，军队带着C市人们向东撤离。”我皱眉，“要这是电影剧本，往东是折返S市，军队车上很可能不是人类而是小批量丧尸，说是撤离，不过是安抚民心的噱头。最终目的是隔离。”
“你的意思是？”王效问。
“如果你是政府，要把恐慌降到最低，你怎么做？”我反问，“但一切都是我觉得。至少我写剧本会按这条线发展，政府是不是，我不清楚。”
“好。”王效递了个罐头来，“午餐肉，热了的。”
“哎哟！”Nicki大笑，“这么说C市暂时是安全的，是到C市去了？”
达成一致，大家聊了会便散了睡去了，留区俊泽和另一个组员守夜。王效很快钻进睡袋，我等他入眠了再回到篝火堆。区俊泽在和那男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见我来了打了个招呼，“他叫高章，文章的章。你怎么醒了？”
“嗯。”我朝他微微一笑，“王效睡了，我找你，是想问点东西的。”我指了指区俊泽。
区俊泽摸摸鼻子，“嗯？说吧。”
“你、Nicki、王效，还有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野外求生活动训练认识的吧？”我想了想，“王效有两年在外面上学，是王叔叔说的，然后你们出现，再加上王效在集装箱和我说这件事是他爹导致的。我猜，是王叔叔预料到会发生意外，特地训练了你们吧？”
他愣了愣，哈哈笑着反问我怎么发现的。我说，“你们的默契，还有Nicki作为女生的胆识，我登山包里准备好的衣物东西，还有刚我洗王效衣服时，发现不是一般的军服。”
“厉害啊。”区俊泽默认，“但王教授也没有想到意外会发生得那么突然。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了。”
“要是有办法，效一早就用了。”我说，“不过，高章应该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吧？”
“嗯，他和我在一起的。”
一旁沉默的高章给了区俊泽一拳，面部表情地说，“姓区的，你脸皮有够厚的。”
我笑着起身，不打扰他们打情骂俏了，示意要离开就回到睡袋里。忽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咧嘴一笑轻声说，“王效，你给老子再装。”
黑暗里递来了一份温热，窝在腰间。我能听见他也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