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终南山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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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望日两人闹了一番，赵志敬还被掌教责令关着禁闭，如今全真教上下对这两位都是客气有加，避犹不及。叶九跟着杨过在全真教内呆了两天就开始觉得无聊，偏偏丘处机等人还没回来，她也只能按捺下心情，和杨过过几招，溜达几圈，整天游手好闲的。
赵志敬被禁足后，马钰便让崔志方来教导杨过，他与赵志敬虽是师兄弟，心胸却大相径庭，崔志方颇有马钰之风，行事稳重宽厚，有君子之量。
杨过对这个临时接手的师父倒没什么恶感，平时也算用功，崔志方见他聪明伶俐也十分欢喜，频频在马钰面前夸他进境极快。如此不免引来马钰一阵叹息，看来真是他们识人不明，白白埋没了明珠。
因为杨过学得快，平日里崔志方也对他和叶九两人时不时偷溜出去玩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杨过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叶九虽心理年纪比他大却也十分好奇终南山下的风物，两人一拍即合，倒是十分自得。
这日杨过约了叶九出来，神神秘秘地带着她向密林深处走去，眼看人烟渐稀，还不见到目的地，叶九忍不住问他：“这是去哪里？”
“你知不知道这终南山后有什么？”他眨眨眼。
她心底咯噔一声，这才想起了终南山后有什么。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这么著名的东西她都没想起来，可见这几天的确是在全真教玩野了，居然连小龙女都忘记了。
不过杨过是怎么知道小龙女的？
她表情古怪地瞅了杨过一眼：“你……见过人家了？”
“人家？”杨过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疑点，反问。
叶九也不回答，继续问：“那你带我来看什么？”
他笑嘻嘻地冲叶九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叶九无奈只得凑过去听他说。
“听说这终南山里有个仙女连那群臭道士都不敢招惹，我们一起去看看仙女怎么样？”
叶九向天翻了个白眼，心底暗想是不是真的陪杨过去见见他媳妇儿。不过现在杨过在全真教的遭遇已经全改变了，他和小龙女的感情经历会不会也出什么状况？
她还在纠结着，杨过已经拖着她继续朝里去了。
“喂喂……”
“都走到这里了，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啊。”
“哎……真是败给你了，你别拖我了，我自己走还不行么……”
走出几百米远，两人便见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走过去一眼，就见碑上刻着四个字：“外人止步。”
杨过得意地拍了拍石碑，扬眉冲她一笑：“看到了吧？仙女就是住在这里面。”
叶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探头朝里边看了看，突然就听到林间传来一阵嗡嗡异响，接着就见灰影闪动，一群白色蜂子从林间飞了出来。
杨过还没意识到危险，叶九却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又急又快地拉着他向外跑，两人才跑出几步就被蜂群追了上来。杨过之前不明所以，现在也知道了危险，连忙挥袖掩住头脸，反手抓住叶九就跑。这玉蜂虽然难缠却并无死追的意思，眼看着两人跑出一段距离就退了回去。
见彻底甩开了蜂群，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对望一眼都有些心有余悸。相视无言了片刻，叶九斜他一眼，甩开被他握住的手，“还去看仙女吗？”
“看！怎么不看？”他却不以为意，瞅着叶九笑吟吟地答道。
“……迟早被蜂子蛰死！”叶九满脸鄙视的同时也不忘诅咒他。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反而表情得意地像偷腥的猫。
“……”
接下来两个人只敢远远地站在石碑后朝林子里张望，看了一会发现的确什么也看不到后，杨过才朝树林里大声喊了一句：“仙女姐姐，我们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便在叶九更加鄙视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转身回走。
也不知杨过到底是怎么想的，从那以后他就常常拖着叶九朝后山跑，偏偏小龙女养的那群玉峰又不通人性，管你什么人只要过了石碑就一拥而上。杨过在被追了两三次之后也学乖了，老老实实地站在石碑外朝里喊话。
叶九则是站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就算你有诚心每天都来，仙女姐姐看不到也没用啊。”
杨过却是俊眉一挑，反驳道：“谁说仙女姐姐看不到了？”
“哦？”她问，“你怎么知道她看得到？”
“你没发现这几天玉峰不似之前那般凶了吗？第一次把我们追出了半里路，这几日来却是越追越短，这玉蜂是仙女姐姐所养，自然只听她一人的话，蜂子不蛰我当然是因为仙女姐姐知道我没有恶意，却又不愿意见我，才让它们赶我走，不是吗？”
听着他摇头晃脑地分析了一番，叶九不觉一怔，心底倒是有些佩服起他来了，不过她口中却仍刻薄道：“你要是把这些小聪明用在平日也不会被那群道士欺负的这么惨了。”
杨过冲她摇了摇手指，“我早知赵志敬这臭道士是故意的，不过马师祖向来宽厚，若是向他诉说，赵志敬也不过被责备几句，他定会想出新的法子来折磨我，我本就打算等丘师祖回来再说的。”
叶九听他这样说倒是很高兴，她原本就担心杨过是过刚易折的性子，若是逼急了难免有两败俱伤之举，现在知道他心底自有主意不免为他的改变开心。
“不过我这主意却比不得你的聪……”说到一半，他眼珠一转却是生生改了口，“比不得你的刁钻，连马师祖这等宽厚的君子也被你逼得骑虎难下。”
叶九听他夸自己聪明，扬唇刚显出一丝笑意，却又因他改口的那句刁钻沉下了嘴角的弧度，她忍不住瞪了杨过一眼，却见他正微笑着看自己，眼睛亮亮的，仿佛其中落满了星光。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别处。之后，她又有些后悔自己突兀的动作，连忙没话找话地问杨过：“我看你对全真教的武功也不是很瞧得起，过几日丘道长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他目光闪了下，还是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那日我跟郭伯伯上山的时候这群道士折剑倒地可是狼狈得很，我看他们全靠郭伯伯出手相救，可见全真武功也不怎样，学不学都无所谓。”
叶九是从小听着五绝的名声长大的，对他的评价自然不是很赞同，王重阳身为五绝之首必定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他一手创建的全真教武功当然也不会不济，之所以狼狈，定是这群道士没练到家。
只是她若是劝了杨过留在全真教，那小龙女怎么办？如果杨过没能拜师入古墓，那还会有神雕侠侣么？她心底纠结不已，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横插一脚进来到底是好是坏。
杨过看她突然眉头紧皱，不由也有些担心，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小九，你没事吧？”
被他这么一打岔，她才回过神来，“啊……没事没事。”
“真的？”杨过不太信任地又问了她一句。
“真的。”
她连忙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出去，酝酿了一下，才问杨过：“之前我和你说过我们所学逍遥游的来历吧？”
杨过虽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还是点了点头。
“当年江湖中有五位宗师功夫绝顶，并称五绝，江湖人誉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东邪是桃花岛的黄药师，也就是郭伯母的父亲，西毒为西域白驼山的欧阳锋，南帝起初为大理国的皇帝，如今已出家为僧，法号一灯，北丐就是丐帮帮主洪七公，中神通则是全真教的开山祖师。他们曾齐聚华山绝顶比武论剑，最后王重阳技压四人，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号。”
这段典故于大多数人都是耳熟能详，杨过却不甚知晓，幼时穆念慈就很少同他说江湖之事，后来在嘉兴更是没机会接触这些，在桃花岛他与其他人又不甚熟悉自然无从得知。
“这么说丘师祖马师祖等人都是王重阳的弟子？”他有些不敢置信。
“不然你以为？当年王重阳天下第一，各派高手无人能敌，全真教的功夫都是传自王重阳怎会不济，之所以打不过郭伯伯，都是因为这群道士没练好。”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犹豫了，”杨过颇有些苦恼地道，“听那群道士说后山有个神通广大武功高强的龙姑娘，我看全真教的人都这么怕她，心想她一定很厉害，就想拜她为师。今天听你说这王重阳，好像全真教的本事也不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终南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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