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孤城[陆小凤]》竹亦心

4、关于曾经

　　在玩神仙道的时候，唐一一曾经与一个玩家探讨过关于穿越时空的话题。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叫言笑笑的妹子曾说。
　　“我不喜欢穿越。”
　　唐一一很不解：“为什么？”在她看来，小说中的穿越女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还总得帅得掉渣的男主。
　　“因为我是女主角。”
　　言笑笑的声音很坚定：“既然在现代我是自己的女主角，那我为何非要穿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做女主角。”
　　唐一一似有所悟。
　　“真装……”最后，她笑着评价言笑笑的这句装十三之言。
　　言笑笑也乐了，说：“那咱们分析点实际的，你倒是先行说说看，你最想穿的地方是哪里。”
　　唐一一沉默，过了半晌，她才说：“我不知道。”
　　“你会突然发现，其实你没有什么地方是特别想去的。”言笑笑浅笑着答曰：“或者说，其实想去的地方很多。”
　　唐一一点点头：“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看第一本小说的时候，想着穿到古代，就像那个女主角似的。不仅创造出一翻事业，还吊到了一辈子只爱自己一个人的帅哥。”
　　言笑笑又说：“后来又想去过其他的地方吧！”
　　唐一一笑着说：“嗯，后来看宅斗，就想穿个跟里面差不多的地方。看后宫文，就想穿到某弃妃身上。看未世文，甚至还想过跑去跟丧尸战斗。看……”
　　言笑笑一直等她说完了，才问。
　　“你是那些主角么。”
　　唐一一微怔。
　　“你是自己的主角，不是别人的。”言笑笑说：“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弃自己的主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书里的那些故事纵然万分吸引人，却都不可能是你。就像有一天，让你花脑子去算计别人，为了活着而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会带来什么后果。你真的确定你能做得到么？”
　　彼时，唐一一觉得自己不能。因为，她的脑子真的不似言笑笑一般好使，还时常犯二惹人发笑。即使是玩游戏，一个页游，回合制，对操作几乎是毫无要求。就这样，她的水平依旧是最差的，时不时需要言笑笑的帮助。
　　可现在，唐一一只想说。
　　人被逼急了，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就像她今天，不就是忍着怒气没有甩那那个妄图要强她的恶心男人几巴掌，也没丢几个火符让他变成烧烤，而是只忍着丢了那么一个水球小视惩罚。
　　甚至，她还想着例用这次机会，让白云城的人知道，有一个女道士出现了。
　　唐一一叹了一口气，觉得言笑笑当年说得万分正确。人人都道穿越好，等你真穿了哭都来不及。
　　“每个时代都有硬伤，都不完美。”言笑笑说过：“穿越女总是能收获帅哥，可你别忘记普通现言里的美女身边也有帅哥。”
　　是啊！
　　她之前总是想着穿越好，却原来多是因为她身在现代，拥有却不珍惜的原顾。穿越不了，所以才份外的想，份外的念。
　　其实……
　　“故事始终只是故事，小说只能是小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不论你身在何方，命运只能自己决定。”
　　最后，言笑笑又道：“怎么样，一一，你现在还想穿去什么没有电脑可以供你玩，没有小说可以供你无限YY的什么地方么？”
　　唐一一当时虽然想不出如何反驳这话，但心里其实也并不完全赞同这话。可时至今日，再想起来，却是越发觉得，言笑笑看待问题果然要比她成熟多了。

　　唐一一刚巧回忆完，就瞧见了成衣铺子。她走了进去，掏出一张昨夜里绘制的图纸，递给了店老板。
　　“照这个样式，帮我制几套衣服。”
　　漂亮的女人在男人跟前往往会得到一些对方力所能及的优待，但在女人面前往往会被隐隐排斥。虽不显，却总归不至于那么热情。
　　这家成衣店专制女装，老板自然不可能是一个男的。但这家店的老板瞧着唐一一那副强装的淡定倒是笑了。
　　“我们这儿本来是不接这种活儿的，更何况你这画得是什么。”唐一一有些囧，强称着笑正要故作淡定的说些什么，却又听那老板娘说。
　　“不过……”她眯眼瞧着唐一一乐了。“我看你顺眼，便多费些事情，不过这钱你可千万不能少给。”
　　“这是自然。”
　　唐一一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愉悦，淡然的应道。老板却是乐了，然后也不管唐一一，径自跑到一边开始修改唐一一那张用毛笔杆画出的道士服。
　　唐一一松了口气。
　　她必须替自己准备几套行头，但她对古代的衣服并不了解，甚至之前根本尚未接触过。现在有老板答应帮她做，说不欣喜那是假的。
　　老板抽空瞅了唐一一一眼，又抿着嘴笑了。
　　店里制的衣服衣料都是上等，见惯了那些小姐太太，偶尔见着一出唐一一这样的，反倒觉得份外有意思。
　　倒不是说唐一一看似像穷苦人家的，而是那股子感觉。并未有一种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优越，一派淡定的模样也并不怎么显。可出奇的，她就是觉得，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应当是这样的。
　　果然，一个不注意，那小姑娘就偷偷的又是眨眼睛又是吐舌头的，一副调皮得惹人开心样。
　　老板笑了笑，又低下头捣弄小样。
　　唐一一四处看着，准备寻几声漂亮衣服买下来备用。她也不至于一直穿道袍，偶尔有需要也是可以换一下的。
　　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倒瞧上两套，并让店里的姑娘取下来包好。
　　“先给她量一下尺寸。”老板趁着空当吩咐，“量完了正好来看看我改好的小样，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唐一一自然顺从，这在古代做衣服她可是头一糟，自然老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量完了小样，又喝了半盏茶。老板还趴在一边的桌子在改小样，店里也没有其他的客人，唐一一却坐得很稳。
　　她一向玩得开，也坐得住。
　　唐一一可以出去和朋友一起玩得很疯，也可以在家里抱着电脑和零食宅上数个月不出门，亦可以……
　　呆坐在那里数个小时，让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各种有意思的剧情。
　　店里的老板埋头在桌子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显然早就忘记被丢在一边的唐一一。刚刚上来帮她量尺寸的一个小姑娘又帮她续了盏茶，便又去忙了。
　　唐一一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一个晚上没有睡，这会儿她有些困倦。只盼着，这店里老板能早些改好图样，她看好了好回去休息。
　　茶已凉，唐一一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不多时，老板的小样也改好了，“你看一下，觉得可以就照这个做。你留个地址，做好了我们给你送去。”
　　唐一一接过，仔细瞧着手里的小样。
　　果然人家就是专业的，比她那画得清晰明了多了。而且很多地方，也是完全理解了她的想法。
　　看了半晌，竟是没有一丝不满意的地方，最后，只指了指袖子，说：“把袖口加宽一些，其他的倒是没有问题。”
　　老板皱了皱眉：“这袖子再宽就……”
　　“无事”唐一一说道：“宽些倒也不会显得多难看。”而且，她以后从游戏面版里取东西出来，也能更好的掩藏。
　　“好。”
　　既然顾客愿意，老板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总计做五套，先做两套出来，尽快送到街角的那间客栈，我就住那里。”唐一一笑着说：“剩下的那三套做好了再一并送去。”
　　店老板点了点头。
　　唐一一又说：“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两套的话，明天上午就可以送过去。”店老板说道：“剩下的三套得三天后才能出来。”
　　唐一一点了点头。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是很快了的，毕竟古时候的衣服貌似都是手工的，根本没有机器。笑着问了价钱，唐一一付了款就准备回客栈歇息一晚。
　　一夜未睡，她还是很困的。
　　本身画完符就准备先歇一会儿，结果看着时辰已经不早，天已经亮了。已经很困倦的大脑想了想，唐一一就准备先去成衣店，回来再接着睡。
　　睡觉的时候成衣店已经接了活在制衣，那么总是能够省些时间，早些拿到衣服的。
　　唐一一觉得，她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如果肯这么费脑子的算计，那么肯定不至于玩得那么二，很多东西都是让别人帮忙。
　　果然……
　　如果有人可以依靠，许多人总是会放任自己什么都不会。真逼到了那份上，还真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真是困啊。。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睡成，才刚刚走出成衣店，就有个人拦住了她。“这位姑娘，我们家世子想请您过去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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