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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亲爱的榜样 ...
车子在靶场外边停下的时候习零并不吃惊。虽然大年三十地跑来玩枪在别人眼里是件很奇特的事情。
枪声乒乒乓乓地响过一阵,习零把□□给站在后面的士兵,立正姿势站好。
刑柏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一身军绿色呢子大衣,看着那个穿的挺单薄的少年在冬日的寒意里站得笔直。听完对讲机里报靶的声音,他声音平淡地冲一边的兵道:“给他换步枪。”
习零舔了舔嘴唇。说实话他挺长时间没摸枪了。相比前世强不离身,重生了半年他扣动扳机的机会也仅仅只是在公园里。
某习接过步枪换成了卧姿。
弹夹打空。
刑柏微微闭了眼,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他在枪声停止后睁开了眼睛。------那孩子的枪声是带着韵的。
“换U85。”
习零破例没按规矩起立,他保持着那个卧姿,看着步枪被拿走,然后一支簇新的U85被放在眼前。
修长的枪身带着金属的冷光,瞄镜是黝黑而沉冷的眼神。
S省冬天的湿凉顺着紧贴着地面的腰腹爬上来,感觉并不好,而习少校毫不在意那种渗透力很强的阴冷。
血是热的,就足够了。
U85曾经是他作为狙击手摸到的第一支狙击步枪。虽然现在看来落后了一点,可却亲切的很。
少年扭回头,露出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外公,您点靶。”
刑柏看着外孙并不合规矩的动作,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这孩子是喜欢枪的。甩开那些“标准动作”,好像是为了射击而射击,如同遇见故友,欣喜里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刑柏淡淡道:“二百米固定靶。”
习零慢慢放缓了呼吸,瞄准镜里十字分划板牢牢地压在靶心。
“砰------”
子弹出膛的声音尖锐而悠长,习零慢慢呼出口气,心跳声一下一下充当着背景音,少年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这种感觉,像很久以前。
“四百米固定靶。”------“砰------”
“四百米移动靶。”------“砰------”
刑柏停顿了一下,“起立。”
习零放开枪起身,动作利落,好像终于记起了军人的规定,少年一个标准的向后转,靠脚立正,军姿漂亮。
而不同于精准严肃的动作,少年脸上的笑容明朗,他微微扬起下颚。
刑柏看着男孩眼睛里小小的骄傲,也微笑了一下。目光柔和。
一个优秀的孩子。
习零的模样像了习斌,棱角分明,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显出日后“英俊”的样子,而只有他的眼睛像极了邢敏,瞳孔黑色,纯粹而漂亮,眼尾微微上挑,带了一点点张狂的妖娆。
刑柏看着这个孩子,尽管他并不在自己身边,可血脉里的亲近却是不可否认。刑柏知道自己心里是有着欣喜和骄傲的。
他同样,是刑家血脉的传承。
“走吧。”刑柏依旧语气平淡。
习零应了一声,跟在刑柏身后迈步。
而有点意外地,外公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在他走向他的时候,把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搭了一下。力度不大,却是踏踏实实的温暖。
很快地,刑柏收回了手,转身往车子那边走,脚步却有意无意地慢了一些。
习零在外公身后微笑起来。
车子在山路上有些颠簸,刑柏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想当兵么?”
习零怔了一下,然后咧开嘴露出个比微笑更深的弧度。“想。”
刑柏并不意味地听到肯定的答案,侧过脸去笑了笑,带了点欣慰的味道。
刑家的年三十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伴着爆豆似的鞭炮声,三个人吃完饺子例行公事地看春晚。
邢敏搁下电话走回来。“习零那屋的空调坏了,现在也调不过人来修。”
刑柏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一点,“让习零去那屋睡。”二楼左手第一间。
邢敏看起来有点惊讶------还有客房空着。
习零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电视里沿着小品,镜头晃过台下喜笑颜开的观众。一个节目后台上的主持人声音洪亮感情充沛“在这个万家团圆举国欢庆的夜晚”
刑柏站起身来也不说话,一个人上楼进了卧室。习零看一眼邢敏,母亲轻轻滴摇了摇头。
快到12点,外面鞭炮响的厉害。邢敏打了个哈欠。
习零笑了笑“妈你忙了一天了,要不先去睡。”
邢敏却是累了。里里外外忙了一天,而在兄长牺牲后的第一个春节,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大约便是白天打靶回来,一老一小之间无形的陌生和隔阂忽然就淡了。
这一点欣慰让她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那么一点。困劲忽然就上来了。
她看了看儿子。
习零眼神清明,“我不困。”他在鞭炮声里微微调高音量,“节目挺好看的。”
邢敏也不勉强,站起身来又嘱咐了一句,“别睡得太晚。”
客厅里空旷又安静,习零坐在沙发眯起眼睛看着电视上的字幕,外面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压过了那几个一脸喜气的主持人的声音。
主持人们激情澎湃地讲着什么,底下观众也跟着欢腾起来,然后就是传说中的“新年的钟声”。
习零眨眨眼睛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他微笑了一下。
又是一个人的守岁。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大年三十的晚上,有明亮的灯光,又柔软的沙发,还有春晚和聒噪的鞭炮。不同于以往昏暗的值班室,或者冷风嗖嗖的训练场,又或者,某一处死寂而凶险的丛林沼泽。
而相同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习零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听着因为久坐而僵硬的骨节发出“喀拉喀拉”的脆响。
习少校很认真地看着电视,尽管外面的噪音严重干扰了节目的音质,不过图像依然漂亮清晰。
现在他还没有扛上“保家卫国”的职责,作为一个被保护的,“朝气蓬勃”的青少年,看着屏幕里分散在各地的军人站在大红色的布条子前面齐声说着“过年好”。
习少校让自己慢慢适应了某种怪异的感觉,进而享受这难得的带着安逸味道的春晚。
在炮竹炸响声里隐约听着《难忘今宵》的调子,各种彩色的碎屑从天花板上飘下来。习零很好奇地想着为什么那些演员在彩纸像头皮屑一样落了一脑袋之后还笑得那么灿烂。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习零站起身,走出两步有折回来,把茶杯里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冷了的茶顺着喉管一路下滑,像块冰似的沉沉地坠在胃袋里。习少校咧了下嘴扭身走掉。
苦的。
抹黑进了外公给他指定的卧室,习零在黑暗里站了几秒。他没开灯,在两秒钟后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慢慢扫视过似乎很久没有人使用过的房间。
一张单人床,被子叠成标准的长方体,床单平整,一张木椅子,写字台靠墙放着,上面是老式台灯,一个简易笔筒,里面插着一支用了一半的水笔。门边有个小型的衣柜,柜顶上放着两只相框,黑暗里看不清上面的人。
没有别的东西。
过于简洁的军人风格让这间卧室像没人睡过一样。
习零莫名地笑了一下,与黑暗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复杂。他走到写字台边,拉开椅子坐下。咂了咂嘴,一股子茶叶的苦味。
手随意地搭在桌面,指尖划过桌面的刻痕,习零眨了眨眼睛。
明显是小孩子的杰作,用那种削铅笔的小刀刻下的一个“早”字,歪歪扭扭,力气却是不小。每个小学教室里都会有的那么几张的那种桌子。
少年在黑暗里微笑起来,声音有些低哑,带着莫名的,并不算浓重的情绪。“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啊”
习少校用食指按着那个刻痕,此刻他的指头上还没有常年扣动扳机留下的枪茧,少年的皮肤很清晰地感觉到手指下的凹凸。
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敌人”的“幼稚”,自己用了一种他难以想象的,柔和的语气。
窗外有烟花腾空而起,炸响之后又火星流坠,倒真有种绚烂的意味。
夜空被短暂地照亮了几秒,房间里少年表情平静。
他的眼睛深墨色,安静而深邃,犹如水面下隐藏了涡流,那一瞬的光芒在到达瞳孔的刹那被吸收为黑暗的一体,没有反射。
早上依旧有熟悉的军号,习零睁开眼睛。无论在哪个环境,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可或缺。
习少校慢慢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腰际。他把椅子重新摆回写字桌边。少年按着手腕上在木质椅背上硌出来的几乎淤青的印子,脚步轻快地走到门边。
胳膊刚刚从麻木的状态恢复了一点,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凉意和酥麻的感觉过电一样爬过全身。他握了把手转动。门被阖上的一瞬目光扫过依旧平整的床铺,少年的脸孔平静如俊美的假面。
门在漆黑的眸子前缓缓合拢。
邢敏的五天假期很快用光,年也过得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五天时间相处下来,刑柏习零各自都依旧是淡淡的,长辈有长辈的威严,儿孙有儿孙的恭敬。不过起初的疏离却淡了许多。
习零看着中士把他们的行李装上来时的那辆越野,然后转头看向刑柏,由于一下道:“您多注意身体。”
刑柏看样子心情不错,对于这个只见过一次转眼便已是十六七少年的外孙他谈不上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好像是有一种魔力。
让人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邢敏走过来示意习零该走了。她看着父亲:“您多保重,习零高考完了,让他来这边陪您。”
刑柏微笑,竟是默许。
后面习零见没人看他,牙疼似的咧了咧嘴。------他就这么被母亲塞给外公了?!
刑柏表情平淡地看了外孙一眼,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和挺拔。“以后有什么打算?”
习零愣了一下,“G大。”回答到很是干脆。
刑柏还没什么,邢敏脸上却显出些惊讶来,没听懂似的眨眨眼睛。虽然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儿子是块当兵的料子,却没有想到顽劣到桀骜的儿子自己会有当兵的想法。
她看得到,男孩脸上神情认真而坚定。
刑柏一笑:“G大可不好考。”
习零扬眉,竟真真带出几分少年的意气飞扬。“我会考进去的。”陈述语气,平淡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刑柏道:“你”
习零很没有小辈礼貌地打断了外公的话:“我知道。”他停顿一下,脸上笑容有些怪异,像某种张狂与怀念的混合体。
“远哥是我榜样,我会追上他。”
今天急救课黑桑对着个假人人工呼吸n遍····某人的节操掉一地啊啊啊!打滚求安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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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亲爱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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