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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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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林平之一路颠簸，纵马驰骋三天三夜。
苍松翠柏、庙观楼阁、奇花异草、怪石幽洞。
我在心中赞叹，林平之却真当自己匆匆过客，一眼也不多留。
北岳恒山四个大字直入眼帘。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来这尼姑庵做什么，莫不是削发为尼吧，就算一时之间想不开，也应该去和尚庙不是？
我脑内混沌不堪，索性不再想。
一个人影在远处晃过，我觉得眼前一花。
令狐冲？！
可惜我没法揉眼睛来恢复意识，只好看令狐冲带一群小尼姑从眼前走过。
令狐冲，怎么做了尼姑头子？。。。。。。吁。。。。。只要林平之不是来出家便好。
林平之眼内浮现出温柔的光泽，那道光泽充盈在他狭长好看的眼眶内，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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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
林平之来到一道房门前，手伸进衣袋，正欲敲门，却听得房内传出二人言语。
一个女子问道：“冲哥，这么晚了你又在想什么。”声音婉转轻柔，似有万千情意。
我想冲哥必然是令狐冲了，只是他并不答话，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女子又说：“听闻你小师妹就要和你小师弟成亲了，你。。。。。还忘不掉罢。”
我心一惊，这女子声音似在哪里听过，但我搜空脑袋记忆也甚是模糊。
令狐冲声音低沉道：“小师弟。。。。。我只盼师弟师妹从此以后和和美美，也不枉我这个。。。。。昔日大师兄整日期盼他们幸福完满。”
这话虽是好听，凉意却在我身上蔓延。
那女子却笑道：“他们若是知道你这大师兄成日像个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神神鬼鬼，定是要好好取笑你一番的。”
令狐冲闻言也笑了，说道：“那你便在我这老妈子门下做个七八十年尼姑，等真成了姑姑，婆婆，看着他们儿孙满堂，那时再笑也不迟。”
那女子似是拍打在令狐冲身上，假装嗔怒道：“你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言语之间尽是羞涩甜蜜。
令狐冲却连声求饶：“盈盈姑姑，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下次不敢了。。。。饶命！”
盈盈。。。。。。任盈盈！原来是之前在五霸岗见过的魔教圣姑！
纵使我再不懂人性，那二人之间的谈话也躲不开打情骂俏二字。
林平之只站在门侧一动不动，我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亦不敢看他的脸色。
倘若他是我，我是他，此刻也许是自己折断自己比较好。
我一颗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惴惴之下开始胡乱揣测起林平之此行的目的来。
是要把剑谱送给令狐冲？
抑或请教令狐冲，要不要练剑谱上的武功来报仇
可是令狐冲明明说不得翻阅，否则后患无穷。
更或是对令狐冲说，林平之找到了剑谱，可以向天下人证明你的清白了！
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
也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了。
林平之只把剑谱默默收进怀中，一步两步三步转身轻声离去。
轻到房门内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外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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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星途黯淡，山间野风顺着横生树木缓缓流淌环绕着。带着沁人的草木芬芳，我却无暇欣赏，只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只怕细微干扰都能让林平之一触即碎。
我也不知道牵着马慢悠悠走在山路上的林平之是什么脸色，但我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他的血液，他的心跳。
只叹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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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又走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到了第三天，却有如发狂一般，提起我一下子驾马疾驰狂奔。
不记得行了多久，只看见云天交融，苍穹一色。天地间满是枯枝碎叶，飞花落絮随风打转旋起。
二更天，十五夜。
夜凉如水浓如墨，轻梦呢喃灯火稀。
又回到熟悉的山脚下。
我长吁一口气，这才敢抬首看一看他的样子。
清冷黑夜下，林平之单薄的身躯直直挺立，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玉色的肌肤衬着精致的脸孔，竟是让我呼吸一窒。
只是那双眼，荒芜而色泽暗淡，一片平望茫茫红尘的清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