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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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寂静。
我几乎不敢相信莫里亚蒂说了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他说他爱你。”夏洛克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很大。我侧过脸看着他，发现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古怪的神情——那既不能被称之为憎恨，也不能被称之为喜悦。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我感觉不可思议，啼笑皆非。“爱我——吉姆·莫里亚蒂，居然说爱我——”一个超智商的犯罪天才，居然说爱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相信？”吉姆脸上露出了委屈的、受伤一样的表情。我冷冰冰地道：“当然不相信。如果你爱我，那你如何解释你想杀掉我的事实？”
吉姆保持着脸上的笑意，静静地同我对视了几秒，耸了耸肩道：“好吧，你是对的，亲爱的华生。我的确是想要杀掉你，因为你背叛了我。你怎么可以爱上一个陌生人呢？而那个陌生人偏偏是我们的敌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不是你的风范。但是我能理解，情感的产生并不是人类能够控制的因素，解剖再多的尸体我也无法找到这种情愫产生的原因。那么我在爱上你的同时也爱上了夏洛克，这也是能够理解的吧。”
我觉得我脸上的表情肯定已经扭曲了。同时爱上两个人？他在开什么玩笑？
“你确信你有爱这种东西吗，莫里亚蒂。”夏洛克冷酷地道，那双蓝色的深邃眸子此刻散发出的全都是锋利得像是刺剑一样的光芒。
吉姆笑得前仰后合：“哎呀——大侦探，你居然问我有没有爱？那么你有没有爱呢，高功能反社会症者？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一点意思也没有。为什么不找个游戏做一做呢？顺便体验一下常人的感情？”
夏洛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像是想要吃了莫里亚蒂一般。莫里亚蒂却神情自若，依然在说着自己的话：“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就是同一个人——你何必否认我，同时也是在否认你自己呢？我不就是你吗？既然你说我没有爱，那么你呢？我傻傻的华生，他相信你会爱他——那么你爱他吗？你真的爱他吗？”
我心中一紧。夏洛克的脸色很难看，这代表吉姆很有可能说中了他真正的心理……但是有件事情恐怕吉姆料错了。就算夏洛克不爱我又如何？只要我爱着他就够了。因为等到那一天的来临，就算是上帝也无法阻止我们厮守在一起！
吉姆说这番话又居心何在？他是想让夏洛克觉得自己并不爱我，从而转变为爱他吗？痴心妄想……就算他们是磁铁的两极，也是彼此对立的。想要真正地在一起，除非他们其中一个抛弃一切跟着对方，但是那样他们反倒成了互相排斥的同极。我的思路渐渐清明，反握住了夏洛克的手，坚定地道：“这和你无关，吉姆。”
吉姆的脸好像忽然灰暗下来，泛着光彩的表情也蓦地暗沉下来，仿佛是一个正在高兴地拆着礼物，却拆到了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东西的孩子。他挑起了眉，额上的抬头纹显得十分明显而突兀：“什么？”
我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寒冷和恐惧，但我绝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就此退缩的。我坚定地道：“和你无关。”
夏洛克是我的，而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吉姆要想控制我，这完全不可能。除非他真的杀掉我。而如果他杀掉了我，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夏洛克会为我报仇——对于夏洛克而言，这已经足够激烈了。吉姆如果想要得到夏洛克，他就绝对不会轻易对我动手。但是如果不对我动手，他就绝不会得到夏洛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一道两难的选择题，吉姆会怎么做？
“我完全猜得出你在想什么。”吉姆忽然又露出了笑容：“但是你怎么不问问你身边的那位大侦探，他会怎样选呢？夏洛克，你会怎么选择？”
我心里一动，转头看着夏洛克。他脸上保持着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已经很久了，眉间皱着，眼神里除了兴奋还有惊讶与恐惧……恐惧？不，不会的。福尔摩斯怎么会害怕呢？事实上他的确害怕过，还是在不久之前。但那是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我们面前只有莫里亚蒂——
不对！我猛地站起，吃惊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吉姆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猛地躺在沙发靠背上：“哈哈——一个小把戏而已。小把戏！你们不是早就体验过了吗？老把戏，老调重弹。”
“你在这里装了炸弹？”我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没错。你猜得出来。只要‘BIU’地一下，基地就会上天了。”吉姆高兴地道，神情调皮而从容：“来玩吧，夏洛克。这不是很有趣吗？假如你不能通关，那我们三个人就一起死在这里好了。我听说你哥哥和那个雷斯垂德也在这个镇子上？刚好，刚刚好。有一碟开胃小菜，然后给女王陛下来个漂亮的烟花——‘BIU’的一声，多漂亮啊。”
“不仅是炸弹，还有洲际导弹。”夏洛克声音嘶哑地道，“你是个疯子，莫里亚蒂。”
“谢谢，多谢夸奖。”吉姆看起来更得意了，甚至哼起了小曲。
我的大脑被这个消息炸得一片空白。洲际导弹？吉姆居然调动了洲际导弹！整个金字塔所掌握在手的导弹也没几枚，他居然要提前用掉一枚？不，不行……这种武器当然是掌握得越多越好。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烟火要在什么时候看不行？偏偏是这个时候？我不会允许他破坏我的计划。决不允许。
吉姆居然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我的计划会按时执行，不会有丝毫的破坏。他是在怕死吗！他一定是在怕死。没有人不怕死，我应该早就想到的。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也不能把这个计划告诉夏洛克……上帝啊，现在塞满了我整个脑子的都是什么东西？我仓皇地捂住眼睛。短短的两天里，我的心绪完全混乱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莫里亚蒂？玩一场大游戏，扶植约翰成为首领，又亲手把他拉下来。这很有意思吗？”夏洛克依然在和莫里亚蒂进行着对话，而我只能放空大脑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也很想知道，吉姆究竟是怎么想的。建立金字塔到把它发展起来，莫里亚蒂功不可没。他完全有机会自己做首领，却让我做了首领。难道就只是为了他的游戏的趣味性，他才偏偏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是的，我忽然想到了为什么之前没有人怀疑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没人料到他竟然已经疯狂到了这种程度，非得绕一个大圈子才愿意达成自己的目的。或许他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事情的曲折。我多么庆幸即使他想捣乱也无法对两年前就已经按部就班进行着的计划做什么手脚。无论多么邪恶污秽的东西，在上帝的荣光下都将最终得到救赎……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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