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锦瑟年华与君度》M的马甲君

60、贰捌 花谷情浓许终身（三）

　　我伸臂将身旁少女搂进怀里，只觉怀中娇体温软，馨香袭人，映衬着四周美景，物色之动，心亦摇焉，只觉人生得此一刻，足矣。

　　随后姝儿幽幽开口与我道：“我观此处景致极佳，如在画中，却不知为何从前我们多次前来江都，均未到过此地。”

　　我对曰：“我觉此处虽为故地，然似娘已忘却而爹却是不喜……”

　　姝儿点头又道：“不过姝儿喜欢此处，却也不欲同爹娘分开……”

　　我拥紧她道：“姝儿放心，今后我会代爹娘好生照料你，我们会如爹娘一般幸福，况且爹亦言今后会来探望我们。”此言既是陈述事实亦是我对她之承诺，字字出自肺腑。

　　她细细听着，眼波如一汪春水晃悠悠地流转，最后轻声答曰：“嗯。”

　　沉默半晌，姝儿再度开口，眼神渺远似陷入回忆：“其实姝儿自幼年起便有一个梦想……”

　　“是何梦想？”

　　“那便是与自己心爱之人如爹娘那般在榣山幻境互许终身，虽说我亦不明白榣山于爹娘而言是何等意义，令他们会于此完成终身大事，但姝儿也想……”说到这里又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句，“不过爹却是不许……”

　　“……”

　　姝儿见我不言，却是笑着反问：“辰飞哥哥是否觉得颇为怪异，我爹娘不合于世间礼俗，又如何过门成亲？”

　　我点头承认：“的确如此。”

　　她解释道：“爹娘确为私定终身，无一纸婚约，然我却觉在他们眼中，同世间任何一对寻常夫妻成亲一般郑重……爹和娘是在我五岁那年于榣山幻境互许终身。那一日，榣山的石台之上唯有爹娘二人，嬷嬷则抱着我远远地观看。爹娘俱身着金丝织锦吉服，各人手持同心结的一端，相对而望，意笃情深。

　　爹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娘曰：‘何缘交颈成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爹又道：‘日月昭昭，天地为证，我，欧阳少恭，愿与百里屠苏结为夫妻，二体同德，永无二心！’

　　娘亦曰：‘日月昭昭，天地为证，我，百里屠苏，愿与欧阳少恭结为夫妻，二体同德，永无二心！’

　　爹‘彼此诚挚以待’，

　　娘‘患难与共’，

　　爹‘不离不弃’，

　　娘‘白首偕老’。

　　言毕爹娘对拜，一跪三叩首，行同牢之礼，饮合卺之酒。娘亦以他族中之习为爹奉茶，举杯自顶而下，象征尊崇与举案齐眉之意，最后爹娘一道合奏《榣山遗韵》……”

　　身旁的少女将此事娓娓道来，早已沉醉其中，一副歆羡与向往的模样，我虽仅从旁闻听，亦能想象其间二人是如何伉俪情深。

　　随后姝儿回过神来，望着我又道：“因了我为爹娘领养，确切的生辰并不知晓，于是便将爹娘成亲之日作了我的生辰，爹娘成亲十周年之日亦是我行笈礼之时……”

　　“笈礼？”我听罢疑惑地开口，“行笈礼的通常为族中年长有资历的女性，可娘他……”

　　姝儿似已知晓我之意便解释道：“辰飞哥哥猜得没错，我之笈礼乃他人代行。不仅因为娘并非女性，还因了他非中原之人，族中并无行冠礼之习，由此我之笈礼由嬷嬷代行，发簪爹娘倒是早已备好，是我从那时起便戴着的这支碧玉玲珑簪。结发成髻，用笈贯之，再由她申以戒词，教之以礼……此外爹与娘还备了他礼，爹将他收藏的独幽名琴赠与了我，娘则是在白帝城的老字号武器店——千钧铁铺以焚寂为模为我打造了这把剑……”说罢她又笑着补充道，“那日两位琴灵姐姐都争着要为我行笈礼，可爹说她们年纪尚轻，资历不够，又向来没大没小，却是不许。两位姐姐则反驳说她们不小了，比嬷嬷还大呢……”

　　姝儿本这般自顾自地说着，却不想末了亦问我一句：“不知辰飞哥哥是如何行的冠礼？”

　　我答：“我父母早亡，族中亦无其他亲人，冠礼由师父代行。”

　　“是这样，”她听罢随即又问，“那你师父会应允你我之事吗？他会不会不中意我？”

　　我笑曰：“这倒不必担心，师父他老人家是出家之人，对红尘之事看得颇开，你仅需在之后随我前去拜见他即可，毋需讲究太多俗礼，此番我不也未如寻常人家那般三媒六聘将你迎娶过门？”

　　姝儿则道：“虽说寻常人家成亲喜庆热闹，说媒批字、迎亲拜堂，然姝儿却并不在意那些，成亲关乎双方，若二人有意，便如爹娘那般对天起誓、互许终身，亦是幸福美满。”

　　我听了这话，又环顾四周，只见此处岩岖参差、流水潺潺，灵机一动对姝儿道：“我观此地山石林立，飞瀑高挂，定有凸出之石台，我们便寻一处来效仿爹娘互许终身，为姝儿圆了那梦如何？”

　　她闻罢我之言双眼放光，灿若列星，当即不住点头道：“嗯！然姝儿轻身之法不好，又不晓闪形之术，却是要如何上去？”

　　我道：“姝儿无需担心，我带你前去便可。”

　　于是我将她横抱在怀，运起真气，足下轻点沿着岩壁便飞身而上，跃至一石台。我俩于高处俯瞰四周景致，只见山沓水匝、树杂云合，俱是摇曳生姿、尽态极妍，亦能望见水畔亲密相依的先生与公子。

　　我与姝儿相对而立，交手而握，我深情而望，她羞涩垂目。

　　我率先道：“日月昭昭，天地为证，我，赫连辰飞，愿娶欧阳淑姝为妻，二体同德，永无二心！”

　　随后姝儿亦道：“日月昭昭，天地为证，我，欧阳淑姝，愿与赫连辰飞结为夫妻，二体同德，永无二心！”

　　“彼此诚挚以待！”

　　“患难与共！”

　　“不离不弃！”

　　“白首偕老！”

　　言毕我们相对叩拜，望着身前姝儿叩首之时那分外认真郑重的模样，心中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之人正是我的妻子，是将与我携手共度一生之人。过去的二十余载我均是形单影只的一人，如今却将由她与我一道撑起一方天地。拜完起身，我将姝儿揽进怀里，伸出一手轻抬她的下颌，令她抬起头来，我则顺势低头吻上她的双唇，只觉唇上触感柔软温润如初绽之花蕾。正当我俩忘情拥吻之际，一个声音从下传来，戏谑开口：

　　“孩儿们，时辰尚早，些许事尚需入夜方是时候~”正是先生。

　　一听这话我俩随即分开，顿觉赧颜，只见先生与公子均已立起身，正双双抬头望着我们。

　　公子道：“是时候返回了。”

　　我俩急忙应了声，我便又再度抱起姝儿从台上飞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