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锦瑟年华与君度》M的马甲君

34、贰贰 药地凤凰花初绽（四）

　　且说少恭此番归来，虽已寻得固魂之药，却未如当初设想那般即刻离开青玉坛，决定再停留些许时日，只道是手边尚有几件小事需得处理。于玄参而言，日子倒是无甚变化，虽有幸得见长老，却未曾得见长老一展神术，只听其余弟子说长老目前正于丹阁之中炼制一味奇药，到底是何药，却无人知晓。最为怪异之事便是近日里玄参在派中各处寻找蒴翟均无所获，询问其他弟子亦云多日不见蒴翟，不知是否是被派了远差。不知为何，此事令玄参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

　　又一日，玄参正给自家鹦鹉喂食，屠苏立于一旁观看，之后两名弟子忽至，是宋奇与王行，告知玄参曰“掌门召见”。

　　玄参对曰：“多谢二位师叔告知，请教掌门现在何处？”

　　二人答：“掌门此番正在上层西南角的丹房。”

　　上层西南角的丹房，那不是……瞬间玄参拽紧了手指，只觉一阵心悸，强自镇定一回，对二人道句：“我即刻前往。”

　　随后只见王行转向屠苏恭敬说道：“欧阳长老吩咐您早些回房歇息。”屠苏点头以示明白，二人方转身离开。

　　屠苏正待依言回访，一旁玄参忽地开口唤住屠苏道：“百里公子，玄参可否求您一事？”

　　见玄参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屠苏只觉意外，对曰：“何事？”

　　“一个时辰后请务必到上层西南角的丹房外，玄参有要事相商，恳请您千万要答应。”

　　屠苏闻言不明就里，顿了顿仍是承应：“好。”

　　却说在此之前，玄参从未入过上层西南角的丹房，此乃青玉坛禁地，是关押犯事弟子之处。他不明掌门何以要在此处召见他，亦不知自己犯了何错。他战战兢兢地入了丹房，只见房间的一面墙边立着储药用的大石柜，石柜之上放置无数大小不一的陶罐，房间的另一面则设置成一间间的囚室，整个丹房内光线晦暗不明，只令人毛骨悚然。

　　正值此时丹房石门霍然开启，一个声音随之传来，温文尔雅却隐现一丝邪魅：“对于曾耳闻却未尝得见的本门之禁地，不知玄参意下如何？”语毕，一人缓缓步入，正是少恭，身后尾随着元勿。少恭行至主位前坐下，元勿侍立在旁。

　　玄参立即跪下行礼：“弟子拜见掌门、长老，玄参本以为此番是掌门召见，不想却是长老，不知长老召玄参前来此地有何吩咐？”

　　少恭对曰：“此番唤你前来当是有一样有趣之物欲与你欣赏，不知玄参可知‘人器’乃何物？”

　　玄参闻言惊道：“莫非长老所言‘人器’便是书中所说‘以活人作为培植蛊虫之器皿’？！”

　　少恭颔首对曰：“正是，以活人为器，将毒蛊植入体内，令其以活人之精血腑肉为食，所得之蛊较寻常饲养之蛊更为强健，毒亦愈烈……”

　　玄参听罢大惊失色：“玄参、玄参以为此法甚为残忍，不知长老为何……”

　　少恭未答玄参之言却是另言一事：“此番我正有一‘人器’，正可与你一观。”此语一出，一旁自有两名弟子来到一正被黑布盖住之物旁，一把拉下黑布，其下是一木架，一人正被缚于其上。玄参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蒴翟。玄参三两步奔至蒴翟跟前，急切地唤道“蒴翟、蒴翟”，可木架上之人毫无所觉，只见其面膛发暗，目眦欲裂，脸部因极度的恐惧与痛苦而扭曲变形，只余一息尚存。

　　玄参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之景，一旁少恭的声音幽幽传来：“此物仅需七日七夜，还需两个时辰，蛊虫便会将其精血吸食殆尽，届时他便再无气息，从此无知无觉亦再无痛苦……而正多亏有他，才令我获得如此珍贵之蛊……”

　　玄参一听这话转而怒视少恭质问道：“敢问欧阳长老蒴翟所做何事竟令长老如此这般对他？！”

　　“无他，蒴翟不过为我之实验献身，若欲知世人无知之事，自当行世人不敢为之事，自古如此……”

　　“什么？！”玄参闻言只觉不敢相信，脑中暗自寻思一回，方另作他想，冷笑一声道句，“据闻欧阳长老为人一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言何实验献身，长老分明便是因蒴翟知晓太多长老过去之‘丰功伟绩’，便欲杀蒴翟灭口罢了……”

　　少恭：“……”

　　玄参接着说道：“我亦知晓当初蒴翟之言，长老预备拿我如何？据闻长老喜以人试药，此番是否是欲以我为药人？”

　　“此言甚是。”少恭答曰，索性直言，“我特意为玄参你备有几份厚礼，除了方才所见之‘人器’还有其二，还望你笑纳。”言毕一击掌，一名弟子便手持一物上前，此物正是玄参爱鸟鹦鹉。

　　玄参见罢大惊，语带惶恐问道：“你要做甚？！”正待上前抢回自家爱鸟，却被人从两旁制住，动弹不得。

　　只见少恭伸出一手从鸟架上引下鹦鹉，令其立于自己手背上，鹦鹉昂首站立欢鸣一声：“掌门！”

　　少恭伸出另一手用修长食指抚了抚鹦鹉头顶的冠毛说道：“此鸟甚为有趣，想必若是与了苏苏，苏苏定会十分喜爱，只可惜……”说到这里两指一运劲力，鹦鹉便被拧断了脊柱，还未来得及挣扎一回便断了气，“我向来不喜有甚与我分享苏苏~”

　　此举令玄参怒极，激烈挣扎着便欲扑上前来：“欧阳少恭，你简直惨无人道、丧心病狂！……”

　　一旁元勿厉声喝止道：“休对长老无礼！”

　　少恭听罢嘴角弯出一缕笑，对曰：“丧心病狂？我早已失了心，这世间除了你百里公子，还有甚值得我费心之事？……”

　　玄参则道：“难以置信百里公子怎会心仪你这般冷酷残暴之人！他善良到即便是一只鸟都尽己所能地保护，若他此番知晓是你掐死了我的鹦鹉，不知会做何之想？”说到这里语含嘲讽，“说不定公子此时正在禁地之外，目睹长老所作所为也说不一定~”

　　少恭闻之敛下面上神色，凤眸微眯对一旁沉声令道：“元勿。”

　　元勿立马心领神会，道声“是”便步出禁地。刚一到室外，便远远望见屠苏正缓缓向此处走来。屠苏一见元勿在此亦感意外，待向四周环视一圈之后却并未发现玄参身影。

　　元勿扬声道：“百里公子请留步！此处乃我派之禁地，百里公子却是因何至此？”

　　屠苏听罢此话皱眉，面带疑惑。

　　见屠苏未答，元勿再度开口：“难道说公子亦对我派之私密隐闻有所兴趣？”

　　屠苏解释道：“并非如此，我与人相约，并不知此处为青玉坛禁地。”

　　正值这时，丹房石门骤开，少恭从门内走出，屠苏见罢问曰：“少恭，你亦在此处？”

　　少恭行至屠苏身前，一手扶着屠苏的手臂，另一手为他理了理发丝与面纱，一面问道：“苏苏，此处离我之住处甚远，你怎会来此？”

　　屠苏未答此话却是反问：“此处真是青玉坛禁地？”

　　少恭点头以示肯定：“正是。”

　　“那为何？……”屠苏一手扶额，面露疑惑的表情，随即又抬头说道，“方才玄参约我一个时辰之后至此，曰他有事相商，可此番为何不见他人影，他又为何要约我至禁地相见？”

　　少恭听罢这话微笑对曰：“原来如此~说到玄参，不久以前掌门已遣他下山送药，衡山之下有一处村庄的水源被魔物污染，该村村民有不少因误食有毒之水中毒，由此掌门特意遣他将解药送与村民。”

　　屠苏又道：“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言之与我？”

　　“事出紧急，”少恭的声音更显柔和，“苏苏亦知人命关天，此番需得尽快为村民送去解药以救人性命，由此便也来不及告知苏苏一声。此行想必不会花去太多时日，待他事了回派我便让他立即前来告知苏苏当初有何事要与你相商。此番苏苏先行回去，待我料理完手边之事便带你去青玉坛你未曾到过之地看看，想来时日已相差无几。苏苏意下如何？”

　　闻罢少恭之言，屠苏点头同意，少恭见罢露出满意的表情，对身旁弟子命道：“松音，护送公子回房。”

　　松音答“是”，对屠苏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屠苏转身离去，松音尾随而上。少恭立于此处目视着屠苏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传送口，才拂袖转身再度回到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