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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小寒 遭异变由阳转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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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回到天墉之后对于屠苏因何而体质突变一事百思不得其解,亦曾查阅各方典籍以寻求答案,却均不得解。却是某一日陵越在整理堆放在玄古居中的书册之时,偶然翻到了当初为蕴恬所馈赠的那本双修秘籍。不经意地拾起来翻上几页,曾夹在秘籍中的那一残页便落了出来,陵越拿起来细细览阅一番,只见这一残页本是位于书的末尾几页,其上所说之事俱是有关二人双修的效用之类。只见其上说道男女两性双修本便是寻求阴阳协调,于男便是采阴补阳,于女则是采阳补阴,因而双修的双方则各取所需,最终达到阴阳相和。于是陵越遂了悟他与屠苏乃同性,二人双修无法均达到采阴补阳之效,相较之下却是自己阳更盛而屠苏却是阴更盛。由此因了此双修之事,竟也微妙地改变了屠苏体内的阴阳搭配,致使他阴盛而阳衰,因而身子竟能受孕。总算明了了此事之因由,好在此种改变并未令屠苏受甚损害,陵越亦算松了一口气。为令屠苏安心,亦将此番推测告知于他。遂二人一并感叹这蕴恬也真是,当初令他二人双修,却把这等结果瞒着他二人,给他二人开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如今蕴恬不在,即便欲发火责难都不知该对谁去。
另一边,屠苏出了这等事之后,此番少恭却并未坚持将屠苏带至青玉坛将养,而是任由陵越将屠苏带回天墉。而他在回到青玉坛之后却立即召出曾豢养的奇异妖物,细细钻研一番阳性受孕的各种问题,以备今后之需。他心下自是明了,若有朝一日屠苏再度受孕,最大的问题并非是能否怀胎十月,而是如何产子而不伤母体,对于男子而言所谓怀胎容易产子难,少年毕竟没有女子专门能用于产子的器官。由此他需得细细寻思一番以求万全之策。而他所豢养的这种妖类乃极为稀奇的品种,已濒临绝种,幼妖的生产与存活极为不易。于是他专门与此妖立下契约,道是他愿全力协助它们产子,而它们则需配合他研究。
之后待屠苏在天墉居住半年之后,昆仑山中便入了深秋。少恭便将屠苏接到青玉坛,此番正值此妖即将临盆之际,此妖习性酷似人类,因而当初少恭方才选其作为观察对象。此番待屠苏来到青玉坛,少恭便携了屠苏专程前往此妖居住处探视。只见此妖腹部滚圆,此番正坐于案旁大快朵颐,杯盘已堆了一叠。见少恭到来,则一面咀嚼一面说道:“真好吃~长老之言果真不错,这煮熟的食物的确比生食美味许多!”
少恭闻言则答:“见你喜爱,在下亦十分欣慰,但愿充足的食物能有助于你生产。”之后便又话锋一转说道,“今日我特意携了苏苏来此探望一番。”
妖闻罢这话瞥了一眼少恭身侧以轻纱掩面的少年道句:“长老,这是您什么人?”
少恭轻笑对曰:“此乃我之爱人。”
此妖本无性别,由此对于同性相爱倒也是见怪不怪了,随口应一声算是招呼,之后便又将注意力移回食物中去了。
少恭见状则对屠苏说道:“此妖即将临盆,由此胃口自是好过以往,便也无甚心思对着我等。”
屠苏注视着不远处的妖物片晌,遂开口问道:“请教一番,我观你模样,与通常意义上的雌类物种并不相像,你们又是如何产子的?”
妖闻言则边吃边答:“我们倒是可如你们人类雌性那般顺产,不过此番我答应了欧阳长老,采用另一种方式生产……”
屠苏听罢则转头询问少恭道:“你欲采用何种方式?”
未想此番少恭却故作神秘地说道:“苏苏且容为夫先行保密,待此妖生产之时自然便见分晓。”
一月之后便是此妖生产的日子,那一日少恭将屠苏带至房中观看。只见此番此妖被安置在榻上,一旁的案上还备有药碗、水盆、软巾、针线以及一柄锋利的小刀。而少恭亦是束紧衣袖,穿上围衣,道是欲亲手为此妖接生。而屠苏一见案上所备刀刃,便不由地忆起梦中情景,心下顿时忐忑难安。少恭则为屠苏简要讲解此番将如何行事:便是先令此妖服下足量的麻醉汤剂,此物可令此妖陷入昏睡,遂一切痛苦均感知不到。之后便用案上刀刃将此妖腹部剖开,将胎儿直接从腹部取出,再用针线将腹部伤口缝合即可。而屠苏闻罢此话大惊,问道:“少恭,你此番竟要剖开他的腹部?如此他哪还有命在?”
少恭则对曰:“苏苏,相信为夫,若是单纯只剖开腹部取出胎儿,再立刻将伤口缝合,他绝不会命丧。”
然见屠苏依旧是惊遽不安,一副断不肯相信的模样,少恭遂又道:“苏苏,此番为夫所行之事便是欲令他与胎儿平安,若非拥有万全的把握,为夫断不会如此行事!……”
屠苏闻言亦只是半信半疑,少恭不再多言,便按计划那般行事。此番此妖羊水已破,且下处见红,一见便知其已临盆待产。服下麻醉汤药之后一段时间,便陷入了昏睡之中。之后少恭便毫不迟疑地手持刀刃切开其妖腹部,顿时血流如注。见罢此景,屠苏闭眼不忍再看下去,只道是此法甚为残忍。随后传来几许水流与拉扯皮肉的声音,不多时,便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屠苏听罢猛地睁开双眼,只见少恭手中正捧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然却已然是活物。
屠苏见状大惊之余忙问道:“这便是婴孩?!可存活下来了?!”
只见少恭此番亦是露出甚为满意的神情打量一番手中之物答曰:“自是存活下来了。”言毕便将手中婴孩交与一旁的弟子令其用温水将婴孩洗净。随后又转而缝合榻上妖物的伤口。
一旁屠苏一面观看弟子清洗婴孩,只见婴孩哭得精神奕奕的模样,估摸着应无大碍,便也略略放下心来。而另一边,少恭则用银针扎住此妖的几处穴位令其止血,在清洗了伤口之后再取来针线将伤处缝合,最后上药包扎毕。一切行动均有条不紊,心下只叹少恭不愧为独步天下的神医,若要称为“赛华佗”怕是一点也不为过。待数个时辰过去,药效散去此妖醒来,虽精神尚未恢复,然却已然没有性命之忧。屠苏见罢此景,对于采用此法生产的疑虑亦是全部打消。
而此事之后,有数个夜晚,屠苏均是情不自禁地便会忆起此事,兀自回忆一番此妖生产之景,心中亦隐隐生出他念。少恭亦是知晓屠苏心中所想,明了屠苏自上回小产之后便一直心有余悸,痛惜胎儿的夭折,此番亦不刻意点破,直到之后的某一日屠苏告诉他,自己愿尝试一番,诞下真正属于他二人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