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锦瑟年华与君度》M的马甲君

158、小寒 遭异变由阳转阴（一）

　　却说上回除妖之时屠苏竟为飞天鼠之绝命一击重创，按理说即便飞天鼠临终一招威力再如何强大，到底是妖物，又是力竭之招，又如何能一招便将拥有煞气护体的屠苏击成重伤？众人思之不得，然到底为此番险状大骇，陵越忙就地为屠苏输入真气疗伤，一面指示身旁的辰飞去信与少恭，令其速速赶来。一行人亦顾不上寻找妖洞中被关押的民众。
　　而少恭此番正于山间寻觅一味药材，在此之前在与屠苏通信之时便知晓他与陵越二人今日会前往江都大明寺参加无遮大会，由此对于二人随后卷入的除妖事件则并不知情，遂在骤然收到来信曰屠苏重伤之时大感意外，只道是陵越此番铁了心不许他面见屠苏，而此番竟主动来信令他前往果真无好事，亦顾不上其他便立马飞身前去。
　　因了屠苏重伤不敢轻易挪动，二人在将洞中小妖清除之后便将屠苏先暂时安置在妖洞中，待少恭前来诊治之后再谋后事。少恭因之前在屠苏身上施下了冥蝶粉，此番尽管一行人身于荒郊野外，他寻觅起来亦毫不费事。然未想见到屠苏之后，却发现屠苏所受之伤出乎意料的严重。此番少年不仅面色惨白、嘴唇乌青，自方才呕血之后那下处竟也开始淌血。少恭见状大惊，一面为屠苏号脉一面询问屠苏是如何受的伤。陵越亦是心急，只道是方才屠苏与妖物缠斗，将妖物重伤，却不知此妖垂死之际竟还留有余力，一掌击于屠苏腹部将其重伤至此。少恭闻言不答，面色却愈发凝重，随后似是发觉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一般眉头竟是越皱越深，放下一只手又号另一只，然却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之后放下屠苏之手竟是长袖一挥厉声说道：“真乃天下间最不可思议之事！在下行医多年，自诩于脉象之事上从无错认，此等脉象，令在下险些以为此番躺于在下跟前之人不是苏苏！……”
　　一旁陵越闻言惊道：“此言何意？”
　　少恭闭目答曰：“这脉象……分明是喜脉之象！”
　　陵越听罢大惊：“你莫要说笑，师弟是男子，这如何可能？！”
　　“在下可是像玩笑之相？无论换作谁来号脉，均只会作此判断。”
　　“我不信，这怎可能？师弟或可只是因了此番与妖物打斗而碰巧中了甚妖术导致内息紊乱，方才有了这等脉象也说不定……”
　　少恭闻罢此言则摇头答曰：“然脉象显示此番苏苏有孕在身已逾四月，此番并非受甚内伤，而只是被击中了腹部之故致使胎儿小产，由此他方才会下处见红……”
　　然因了此事太过匪夷所思，陵越仍是不肯相信，只一味说道：“这绝不是真的……”
　　少恭只皱眉问道：“这段时日均是掌门与苏苏一道，掌门便未曾发觉甚异常之处？”
　　陵越听罢遂仔细寻思了一番说道：“在我看来无甚异常之处，师弟身子仍如从前那般体虚畏寒，每日里亦俱有服用你所留之药……只是近段时日以来师弟食欲不佳，整日里不思饮食，较从前而言更是体虚疲软，更为嗜睡一些……”
　　少恭闻言忙问：“可有厌食呕吐之状？”
　　陵越则答：“这倒没有，虽食欲不振，然到底还吃些，虽不比从前之量，我只道是他脾胃不佳之故……”
　　“这便是入了妊娠期之故，虽说苏苏之妊娠反应并不如寻常女子来得强烈，然到底仍是相似的症状……”
　　听了这话陵越总算相信少恭并非说笑，此令人难以置信之事乃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师弟身上，然一旦直面此事却令他越发的手足无措：“你道师弟已有四月的身孕，然这如何可能？师弟是男子……”
　　少恭则答：“原因怕只有询问掌门自己，这段时日我均未能与苏苏见面，如何知晓他出了何事。”
　　陵越则扶额思索一阵：“这四月以来亦并未发生甚特别之事，他一直待于天墉，与我吃住均是一道，他吃的我亦吃了……此番还是自他从青玉坛归来之后第一次下山……”
　　“……”
　　随后陵越又问：“你方才道师弟并无内伤，而是小产，那是否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少恭则冷笑一声答道：“掌门所言好生轻松，可知胎堕较内伤而言严重许多，于寻常女子而言胎堕可去掉半条命，苏苏虽为男子且身具修为，然亦是大损。何况若是令苏苏知晓于自己身上损失了一条人命，尚且是自己亲生骨肉，不知会如何黯然神伤……”
　　陵越闻言大惊失色：“这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惟有按寻常方子令他服食益气补血、补肾健脾之药令他调养身子，此外掌门需得尽快查出此番是因了何故致使苏苏身体突变。”
　　陵越点头以示知晓。
　　之后陵越又暗自思量，掐指一算，自己将屠苏从青玉坛带回乃年前一两月之事，而此番已过去近半载，如此算来，屠苏这腹中骨肉，岂不是自己的种？！一念及此，陵越便觉心下一阵恍惚，竟是千般滋味漫上心头，酸甜苦辣样样皆有，一时间竟也不敢真信，遂又拉着少恭询问：
　　“师弟腹中胎儿……可真是我之骨肉？”
　　一听这话，饶是少恭那般平日里面上总是和气万分之人此番脸上亦带上几分僵硬，语气生硬地答道：“近半年以来，托掌门之福在下均未能与苏苏见面，若非苏苏在此期间还与他人行出那事，否则苏苏腹中之物又如何不是掌门的？”
　　陵越一听连忙否认：“绝无可能！……”言毕终是确信，然又想到如今这骨肉却这般不明不白地失却了，不禁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随后二人又一并转头望向因伤而陷入昏迷的少年，目光满怀忧虑，孰不知少年此番即便是昏睡亦是不得安稳，而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在梦中少年正彷徨无依地行走在一条光线晦暗不明的道路上，周遭所见俱是陌生的风景，他欲呼唤自己亲近之人，然无论如何喊叫均发不出一点声音，惟有双唇拼命地一张一合。而此番只觉身体异常沉重，腹部像拖着一巨物一般令他行走不便。突然间只见从道路两旁窜出一伙贼人，一拥而上将少年擒下。少年拼命挣扎却如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一般竟挣不开这伙贼人的禁锢。贼人一边一个制住他的双手，又一人则手持利刃淫|笑着靠近少年，一把撕开少年身上所着衣物，再伸出空闲的一手粗鲁地揉按着少年隆起的腹部说道：“在这世间还从未听闻过男人能够怀孕生子的，真不知这是一什么怪胎！……弟兄们，今日我们便来见识一番这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一什么种！剖了他的肚子！”少年见罢此景早已骇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死命挣扎哀求均无用处，只见跟前之人举起利刃一刀划下，随后少年只觉腹部一阵剧痛难忍，眼前顿时一片血红……
　　之后屠苏从恶魇之中挣扎着醒转，浑身一片湿冷，勉力从榻上坐起身，双目圆睁，双手无措地按住自己的腹部，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不止。在耳畔不断响起的呼唤声中方才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少恭面带焦急的容颜。屠苏见状，遂又环视了一番四周，又目见少恭身后的陵越，方才意识到之前所见俱是梦境，心下方略略松了一口气。勉强定下心神，屠苏开口询问道：“少恭，我是出了何事？”
　　少恭骤然闻见少年此问，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在心上斟酌着词句：“你之前与妖物缠斗，不慎被妖物击中腹部，受了伤……”
　　少年闻说自己只是受了伤，心下顿觉释然，然此番腹部的疼痛与身上莫名的异状却令他只觉格外心惊，心中隐隐察觉自己并非只是单纯受伤而已。
　　此番陵越与少恭二人皆沉默，自知此事终无法瞒过少年，然却均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年似仍因方才恶魇而心有余悸，喃喃自语道：“我此番……怎会梦到这般莫名之事……”
　　少年跟前的少恭闻言心下一凛，思及少年梦醒之时痉挛般地捂住腹部，便也略有所悟，遂问道：“苏苏，可是梦到何事？”
　　少年一念及梦中内容，便忙不迭地摇头，只不欲开口，只道是梦境内容太过荒谬，不足为外人道。
　　然少恭则猝然问道：“可是梦到腹部受伤、腹中胎儿之类？”
　　少年闻言正中心中所想，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反问：“你怎知？……”
　　而少恭此问本是猜测试探，并无十成把握，然见罢少年反应，无异于承认自己担心之事，遂知晓怀胎一事定是瞒少年不过，缓缓拾起少年双手握于掌中，终开口将此事挑明：“苏苏，你听为夫说，事出离奇，然你却是莫要惊遽……”
　　少年见状心下自是紧张不安，然仍是点头说道：“你说。”
　　“可还记得为夫对你提过为夫曾豢养了一种妖类，此种妖类无性别之分，乃阴阳同体，均可受孕产子，因此雄性怀胎亦非甚特异之事……”
　　“……”
　　“苏苏，此番你之身体不知因何而阴阳失衡，致使你……”说到此处少恭很是迟疑，生怕此言一出会惊吓了少年，毕竟此等奇事乃出在他之身上。
　　“你但说无妨。”
　　“……致使你之身体能够受孕怀胎，你之脉象显示此番你已有四月的身孕，胎儿几近成形，若无意外是名女婴。”
　　少年闻罢这话只一惊，双手收紧，心下一阵怔忪，只欲能不信此言。然观少恭现下神情，又如何是与他说笑之样？遂勉力定下心神，心想此番真是应了梦中之景，随后便开口问道：“已逾四月……为何在此期间我竟毫无所觉？”
　　“并非所有有孕之人的妊娠反应均是一般强烈。”
　　“那此番我为那鼠精一掌击中腹部，只觉腹部剧痛难忍，便是因了……”
　　“不错，那妖物之掌虽并非威力过人，然却正巧击中你之腹部，伤了腹中胎儿……”
　　“……！”少年闻言心下一颤，忙追问，“那胎儿如何？可有出事？”
　　少恭沉默片晌，仍是摇头答道：“胎儿未能保住，终致使你小产……”
　　少年听罢这话不禁大睁双眼，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又渐渐变得凄切黯然。少恭身后陵越见状心下亦是难过，遂坐于榻沿之上伸手将少年的身躯揽进怀里说道：“事出意外，事前我们均不知晓，否则亦定会有所防备。然事已至此，伤怀亦无用，只会伤身。你之身子本便未曾痊愈，如今又遭重创，此番要紧之事便是将养你之身体，其余之事均是无关紧要……”
　　屠苏闻言亦知此话在理，遂点头以示知晓。
　　之后陵越令辰飞寻到妖洞中关押的民众，其间正有少妇的丈夫茶商，遂将众人一并送回江都城中，少妇亦得以与其夫团聚，此事至此便也算告一段落。而此番受伤的屠苏自是被陵越带回天墉疗养。

作者有话说

　　各位姑娘，从俺这里特典可以打开了，大家应该看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