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锦瑟年华与君度》M的马甲君

12、拾 山下巧遇救少年

　　我叫玉珏，本是昆仑山下一小山村中牧民之子，爹娘早逝，我为村中其余村民拉扯带大。村中之民大多以放牧为生，待幼崽长成之后，将之带往集市换取其他生活用品便是村民们一年的生活。虽说昆仑山钟灵毓秀，清气鼎盛，却也是妖魔环伺之地。因村子位于昆仑山的结界之内，受结界庇护，村民方得以世世代代生息繁衍下去。然昆仑山的结界每月总有削弱消失的一日，那一日便是村民们的噩梦。

　　每至此日，昆仑山的修仙之士均会派人前来保护村子，然而百密一疏，我与村中的姑娘因暴雪之故耽误了回村行程，那一晚正是结界变弱之日。当我与那姑娘被周围巨大的黑影包围之时，我心下绝望，以为自己和她必死无疑。

　　然当我望着那姑娘被吓得手脚发软、颤抖不止，我忽觉勇气倍增，需得挺身而出护在她之前，正如从前在山中偶遇野兽之时我护她那般，虽然这一回，我遭遇的对手要比野兽强得太多。

　　此番魔物不止一个，所幸并未如传言中那般将人分食，唯承受着魔物一阵接着一阵的攻击，皮开肉绽，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令人几近昏厥过去，幸而骨头并未断裂。终于我二人被逼到一处死角，无路可逃，我唯一的想法便是将那姑娘护在身后，让魔物将所有注意力倾注于我一人身上。

　　正值我闭上双眼徒劳等死之际，却见半空中几道橙红色的剑光划过，身旁尚还张牙舞爪的魔物只顷刻间便化为齑粉四散开去。

　　我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周遭发生的突变，难以相信自己竟还有命存活下来。我呆呆地望着一群身着紫色道袍的仙人从天而降，只见为首之人身着深紫长袍，样式繁复，虽满头银发，面容却出奇的年轻。此番他手中长剑光芒流转，方知他便是方才一剑除妖之人。

　　我见他向我行来，步至我身畔蹲下，探查一番我的伤势，随后举起左手，暗运真气，一团莹蓝的光便现于他掌中。他将光芒施于我身上，我顿觉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楚减轻不少。

　　我正待勉力起身拜谢他的救命之恩，他却伸手制止我道：“你伤重勿要乱动，我乃昆仑天墉城掌门陵越，你伤重需到天墉城疗治调养。”说罢便命身后一名弟子将我背上，并带上一旁已吓晕的少女。

　　恰值这时，掌门突然将视线移到我先前所待之处，只见那里蜷缩着一只海东青幼鸟，是从先前魔物袭击之时劈断的一棵树上落下的。不知为何幼鸟见了我后竟挣扎着向我扑腾而来，一头扎向我身后，我便用己身护住它。我见掌门在目见那只海东青之后眼中竟有光芒一闪而过，掌门走过去，用方才那道蓝光对受惊的幼鸟进行救治，之后便小心地将之拾起放入怀中，方带领一行人返回天墉。

　　一行人御剑到山门前，掌门便吩咐背着我的弟子将我带到一处普通弟子房疗伤，又命人去请凝丹长老。未想本沉睡于掌门怀中的海东青却突然醒转，挣扎着飞出，见我被人背走，便摇摇晃晃地追着我飞来，掌门亦拦之不住，直至停在了我的肩上，方才安下心似的摆摆脑袋，立在上面。掌门见状亦是莫可奈何，只得吩咐让幼鸟同我一道养伤。

　　翌日，便有人前来我住处探望，正是掌门。

　　同居所的弟子均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道：“这么多救助的人之中，你是第一个在养伤次日便得到掌门亲自探望的人。”

　　此番掌门立于身前之时，我方得以细细打量他之面容。他生得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正是朗如玉山、神清气肃，若非丝发皆白，令人只觉他不过刚满而立。见了我便问我可有大愈，又问我家乡的近况，告知我与我同来的姑娘已从昏厥之中恢复。之后便将目光转至一旁正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海东青身上。他问我这只海东青可是由我饲养，似很依赖我。我答仅仅是偶然遇到，或许便是因我之前救了它之故对我分外亲近。掌门又问我可否将海东青转赠与他，他定会好生照料。

　　我问道：“掌门喜欢海东青？”

　　掌门答曰：“非也，乃我师弟喜欢。”

　　我则道：“无妨，只要它愿意跟着您便可。”

　　掌门听罢面露喜色，忙命人去请执剑长老。

　　此乃我头一回见到天墉城的现任执剑长老，在我将将对“长老”这个称谓有了依稀模糊的概念之时。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天墉长老惟有凝丹长老芙华，她前来为我治伤，是位身穿深紫道袍、头发灰白、年过半百的女道长。而掌门虽容貌年轻，然一见之下便知修为极高，早已羽化登仙，想来年纪亦不会轻，由此我只道是其师弟执剑长老亦非年幼之人。

　　然未想前去叫人的弟子推开门毕恭毕敬请进的，却是一名容若十六七岁的少年，若非事先知晓，但凡不知情之人遇上，皆无人肯信此乃长老。只见他身着深紫长衫，黑发长辫，竟是玉琢花颜、姿神妍秀，生得貌凝秋月、容赛春花，眉舒柳叶之形，眼弯桃瓣之姿。径直走向床边的掌门，拱手言道：“师兄，屠苏来了。”婉转清音，清泠悦耳。

　　甫一见到他的霎那，不知为何我只觉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之后便一片空白。我直愣愣地望着他，惟能肯定的是在此之前我定未见过他，像如此妙人，见过之后是不会轻易忘记的，然我却感觉到一种别样的亲切与熟悉，似从灵魂发出、源自本能。

　　掌门露出了自我见到他以来的首次微笑，面对来人道：“师弟来得正好，为兄有东西与你。”说着便从身后伸出手，手中托着那只海东青幼鸟。

　　待瞧清掌门手中之物，少年登时眸中放光，惊喜地道句：“师兄，这是海东青？！”

　　掌门颔首对曰：“昨夜路过山脚除妖之时偶然遇到。”

　　少年伸手接过，面上挂着清浅的笑容，道句：“多谢师兄！”言毕便垂首逗弄手中的幼鸟，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掌门道：“你喜欢便好。”

　　而先前尚还一副没精打采模样的海东青在见了少年之后立马一扫之前的沮丧，主动从掌门手中跳到少年手上，亲昵地用喙啄啄少年的手指，似已自动将其认作了主人。

　　少年逗弄了片刻又抬头对掌门道：“师兄，它与阿翔分外相肖，同阿翔一般威武！”

　　掌门对曰：“我亦有此感，师弟打算命以何名？”

　　少年垂首沉思：“阿飞若何？”

　　掌门道：“可。”

　　自始至终，少年均未瞧过床榻上的我一眼，在目见幼鸟之后双眼更是盯着幼鸟瞬也不瞬，而掌门则一直注视着少年专注逗弄幼鸟的脸，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竟带着可以称之为纵宠的表情。望着此情此景，我心中五味掺杂，一个决定暗暗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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