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女道士》随便笑

31、你是谁

　　“药当然苦了，雀儿乖乖的喝完，我给你拿甜杏，你不是说总是吃不够么，喝完药就拿给你，好不好。”卜言禅虽然惊讶，可是更多是高兴这个妹妹现在娇娇弱弱的样子，放到平时她那嘻嘻哈哈的样儿，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让人心疼也无可奈何，这样真不错。卜言禅把内心的想法完全体现在了脸上，那种殷切的笑容以及宠溺的态度让孔朝雀不由自主咽了下唾沫，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啊，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哎~~不过，这人到底多大啊，十五六？十七八？
　　“雀儿，别愣神，趁热把药喝了，精神好了，我带你出去逛逛，过阵子就是你生辰了，刚好挑件心仪的东西”卜言禅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药碗，吹了吹，就着碗口轻轻抿了抿药，“还真是苦，雀儿乖，把这药先喝了，我一会去找大夫，让他改改药房，就不会这么苦了，雀儿先忍一忍好么。”卜言禅拿着药碗，看她张开嘴拿着勺子边喂边哄。
　　孔朝雀倒是很配合，一勺一勺的喝药，想着到了生辰，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年龄几许也就都知道了。
　　“那等我不用吃药了，言哥哥就带我出去玩，不能骗我。”出去逛逛也挺好。
　　“好，一言为定。雀儿别心急，乖乖休息，等精神好了，咱们就去。”话音还没落，屋外头就有话音传来“少爷，老爷还在等你，这…”
　　“行了，知道了，你先去回话，说我马上就到。”卜言禅打发了下人，站起身，回身把喝完药的空碗交给了阿枕，腾出手顺了顺孔朝雀的头发，柔声说道“雀儿，你好好休息，闷了让阿枕来找我，一会我给你那几本小人书给你解闷儿，我先走了，杏子可不能吃太多，要不又该不舒服了，记住了”
　　“哦，那言哥哥多拿几本书过来啊。别罗嗦了，赶快去吧，要不然挨训别怪我头上啊”孔朝雀倒是真放开了，这称呼叫的也挺上口，话接的也挺顺。卜言禅听了，挺乐呵，点点头，朝外走去。
　　放下门口的帘子，低声对门口候着的贴身侍从说“阿穆，雀儿身边这些下人，你盯着点，要是再有什么话传到雀儿的耳朵里，怎么处理你知道。”
　　“知道了少爷。”
　　卜言禅回头看了看屋里，暗自叹了口气，朝书房走去。

　　三

　　孔朝雀看卜言禅掀帘出去，刚想松空气，就听到外面卜言禅似乎在对谁说什么，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孔朝雀趁着活动身子骨的空儿，向门口靠近。
　　大概有潜意识的想法吧，孔朝雀觉得这一定与现在的自己有关。回头看了看离自己有数步远，背对着自己低头收拾的阿枕，孔朝雀贴着帘子听得仔细。
　　“原来还有传言啊？倒是难为这么小的孩子了。这要是不早点弄清楚了，以后再天天有人在背后嘀咕，....想想就后脊背发凉啊”孔朝雀离了门帘，慢慢走向关着的窗子，思量着。
　　孔朝雀很是领教传言的厉害。折磨她二十多年的东西。随时随地的阴魂不散，哭不得怨不得，每天还必须乐乐呵呵，去讨身边那些始作俑者的喜欢，希望有一天那些不想听的话能不再有人讲起，算起来恐怕也是从这么小开始的。
　　“孔朝雀，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许你还在，也许你害怕了躲了起来。不过没关系，那就让我替你还有自己重新面对这一切。”想到这里，孔朝雀心里最开始的陌生恐惧也就烟消云散了。松了口气，思量即将要面对的人。

　　阿枕收拾完东西，转过身，看见孔朝雀呆呆的站在窗户前，以为她又想起了那些下烂婆子们说的那些混账话。赶紧说：“小姐~~~，你别站在窗前啊，那儿凉，你现在身子弱，别又见了风，一会又头疼了。小姐饿不饿啊，我去把热着的粥拿来”说完，便扶着孔朝雀躺到床上去休息。急着转身就要出去拿。
　　“阿枕，等一下再去拿吧。先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屋里空气新鲜点，我在床上躺着也舒服点。刚喝了药，肚子还涨着，你就别急着去了。”
　　阿枕开了窗子，孔朝雀自己重新坐到床上，拉了拉被子，开始琢磨那些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卜言禅还需要特别嘱咐。
　　看样子说这些的话都是仆人，没人管么？需要他一个少爷让自己身边人留意？一个小姑娘本身又能有什么传言值得这么津津乐道。孔朝雀倒是开始怀疑，那些仆人说的兴许也不单单是留言那么单纯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倒是让清楚的人谁也分不清了吧。
　　一边想，一边朝窗户外面看去，孔朝雀这个时候倒是很希望外面能飘进来零星几句流言片语让她心里有个底也是好的。
　　阿枕见孔朝雀朝窗户外面瞧，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阿枕心里有点伤心，“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那些臭婆子们没事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等老爷知道了一定会罚她们的，你别听她们乱说”阿枕一脸气愤又担心的半坐在床沿子上对孔朝雀说。
　　阿枕是真心心疼这个小姐，虽说她也就十来岁出头，还是个半大的娃娃。但她从小就跟着这个小主子，看着主子对每个人都很好，又从来不端小姐架子，对自己也每天笑嘻嘻拉着手玩玩闹闹，是打心眼里喜欢她。
　　那些府里人说的闲言闲语，她都知道。虽然想尽可能的瞒着小姐，可是那些婆子不仅背地里说，甚至还指桑骂槐的说什么：“别说她不是凤凰，就是凤凰，那拔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更别说还是个晦气的要死的人。”自己听到都气得要死，小姐却每次都当做没听到或者不知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也不向老爷或者言少爷说。这让阿枕心里更替这个小主子难过。

　　看着阿枕满脸的关心，知道她害怕自己难过，孔朝雀心里倒是一下暖和了。这个小姑娘倒是真的关心她小主子。阿枕，在这一瞬间，成了孔朝雀心里的亲信。
　　窗外面大概是有了卜言禅的刻意叮嘱，倒真的一点额外的声响都没有了。好在现在刚入金秋，既然暂时听不到什么流言蜚语，那顺便欣赏窗外的景致也是不错的。靠着厚厚的垫子，盖着暖暖的杯子，看着窗外蓝的天，慢慢变黄的树叶，还有新鲜的不行的空气，这个气氛实在是有点好啊。
　　孔朝雀其实是有点埋怨现在的这个身体素质，要不是浑身实在没什么多于力气，真是应该出屋门看看这个宅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顺便实地观察下自己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这下好了，困在这里，慢慢养吧。
　　想到这儿，心里着实多了些不耐烦，好在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依旧表情淡淡的看着窗外。只不过更加竖起耳朵，立志既然出不去那就一定要听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