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天下泪》人生梦

11、第十章 后续九容下

　　第十章后续九容下
　　许是我太过自信，忘记了处于嫉妒中的女子会多么吓人，那天，当我看到全身是伤，血肉模糊的华砂时，我的心中突地一怔。我的盛宠使得华砂成为了众矢之的。
　　下手的是淑妃，兵部尚书之女，向来趁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听宫婢说，淑妃不过是因为华砂打碎了她最爱的花瓶，就命人将她打成了这个样子！
　　最爱的花瓶？我不由得冷笑，不过是一件死物，至于是不是最爱，除了她自已，还有谁能知道！
　　那一次，我不顾众意，将淑妃打入了冷宫，废了她淑妃的名号，至于中宫庄氏，管制后宫不力，禁足一个月。
　　处理这件事不外乎两种办法，一是妥协，二是重压。妥协固然可以保全，但只会让华砂受屈，让那些女人的气焰越发嚣张。只有及时地镇压才可以敲山震虎，让宫中各人知道，我的心意不是任何人可以琢磨的，我喜欢的人不是任何人可以欺负的。
　　自此之后，没有任何人敢给华砂委屈受，可我觉得她并不开心，甚至有些忧愁。
　　那一天是踏青的好日子，我特意掩了身份，带着华砂外出游玩。华砂终于露出了笑容，久违的神色让我觉得欣喜若狂。
　　那一天，碰见了司玦，除了在朝堂之上，我已经鲜少见到司玦，每次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生出了怒意。渐渐的，我们两人就觉得索然无味，见面的次数越发少了，交情不若往昔。
　　司玦从未见过华砂，这次见面，他强装的面具就此撕下。
　　“九容，原来你和我一样！”他已经很少叫我的字了，以往他都会怪声怪气地称呼我为皇上，他已经很少笑得如此大声，如此尽兴，“原来，你是一个不敢承认自己感情的懦夫！”
　　华砂不知所谓的看着我们，眼里尽是疑惑。
　　“司玦。”我的声音沙哑的不行，带着些许的苦涩。
　　“九容，你不会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九容，你真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吗？”不是羽倾，不是华砂，是那个他亲手杀死的人。
　　“司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圆一个梦，想重新过我们在西阑城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司玦的话，让我觉得心慌，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我想，或许我真的是自欺欺人。
　　靖安十年，暗卫莲琪飞鸽传书到了京师。莲琪是我派到阿安身边照看的人，我虽知道阿安不需要保护，可就是希望能时时知道她的消息。
　　阿安的身体终究是撑不住了吗？十年前她的伤势很重，调理十年还未能痊愈？
　　我闷闷不乐了很久，华砂只是陪着我却从不问我理由，嘘寒问暖，方方面面都周到的很。这只是让我觉得更加内疚，华砂于我终究只是，替身。
　　“皇上”，华砂踌躇了很久，淡淡开口，“皇上不管想做什么还是尽早去做，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我看了华砂很久，“华砂，朕对不住你！”
　　华砂摇头，“皇上待华砂很好，华砂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我将朝政交给了丞相，日夜兼程赶往阿安，阿安，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三天三夜之后，我终于赶到了西阑，阿安定居在西阑城外，只静静地度过余生，不让任何人知晓她的存在。
　　风尘仆仆的我站在茅草屋外，她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裙，坐在藤椅上惬意地摇晃。时光仿佛在此刻静止，我看着不远处的阿安，心慌得很。
　　“皇上不去看看安姑娘吗？”莲琪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安姑娘知道属下的存在，可她却一直当做没有看见，自个儿过自个儿的，皇上你……”
　　莲琪欲言又止，看着我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踌躇半刻，终究是骑马转身而去。严九容，你是个胆小鬼！
　　身后传来马蹄声，哒哒地敲在我的心上，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强自压下眼中的泪珠，快马而去。
　　“严九容，你是个胆小鬼，胆小鬼！”哭泣声在我耳后传来，那是我从未听过的软弱与无助。
　　对不起，阿安，对不起！
　　我回朝后，司玦不告而别，不足一月，就传来司玦拥兵造反的消息，朝堂大震。
　　我苦笑不止，司玦不会造反，这般兴师动众不过是一招引蛇出洞，司玦攻打的第一个城池就是西阑，西阑。他竟用自己的名声来验证他心中的那个想法，宁愿背负叛君的包袱，也要找出她来。我的离开只是越加证实他的想法。
　　七天之后，我得知，司玦竟死在了她的手上。我闭上眼，不住叹气，司玦，这难道就是你要的结局吗？
　　司玦的尸首被阿安葬在了西阑城外，我悄悄地命人为司玦建了一个衣冠冢，还在义冢为他立了碑，纵然不能还他清白，我也得让后世子孙知道，邬司玦是我西靖的开国功臣，值得后世子孙的敬重，受得起子孙后代的香火。
　　而阿安，我的阿安，终究是静静地离开，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阿安，我哭着喊着她的名字，泣不成声。华砂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眼中尽是疼惜。
　　“华砂，他们都走了，走了，他们都丢下了我！”
　　“皇上！”华砂怔怔地看我，不复一言。

作者有话说

　　也许在严九容的心中，当一切在乎的人都已逝去的时候，生命就变得没有意义，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边还有华砂，还有一个真心呵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