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天下泪》人生梦

12、第十一章 后续华砂

　　第十一章后续华砂
　　我叫华砂，一个平凡不过的普通女子，容貌并不出众，才华也不出众，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得到了皇上的宠爱。
　　我有些怕，怕帝王的爱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可日复一日，皇上的宠爱只增不减。为了我，皇上甚至废了淑妃，惩了皇后。我曾问过他缘由，他却只笑看我，“华砂值得朕倾心相待！”我想，我爱上他了，那个优秀的男子，那个待我如珠如宝的男子。
　　然而那一天，我无意间闯入皇上的寝宫，却看见皇上盯着一副画像傻傻地发呆，他的眼中柔情似水，就好像之前看着我一般。我心下震动，远远地躲在一旁，画中的女子极美，顾盼之间，撩人心弦。那样美丽的女子我从未见过，后宫诸妃样貌胜过我的不在少数，然而，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画中的女子，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吧！我自嘲地笑，华砂，你算得上什么呢？
　　后来，我寻着机会独自接近了那幅画，恍然大悟，那是蓝羽倾，前朝末帝最爱的妃子，与末帝一同自焚而死。那幅画是末帝亲自为她所作，画上还有末帝的印章与题字。能得末帝如此喜爱，这位女子必是幸福得很，莫非皇上喜欢的是前朝妃子？我呢，我又算什么，长得与画中女子全无半点相似，皇上为何宠爱于我？
　　再后来，我曾亲眼看到皇上盯着画中女子发呆，那时，我却觉得皇上透过那幅画在看另一个女子。直到见到邬司玦，本朝的开国功臣，靖江侯，一个面若桃花的男子。他见到我，不由得一愣，之后却哈哈大笑，“九容，原来你和我一样！原来，你是一个不敢承认自己感情的懦夫！”
　　九容是皇上的字，没有人敢这样称呼皇上，只除了邬司玦。
　　皇上急着解释，却更像是自欺欺人，我想我不是蓝羽倾的替身，是另一个女子的替身，而那个女子也被另一个同样优秀的男子爱着。她一定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子吧！
　　我想起之前，皇上从不碰我，每每只抱着我安睡，像一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时，我会傻傻地看他，而他亲昵地看我，用指尖抚摸我的脸颊，“华砂，朕不想亵渎了你！”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皇上不愿亵渎的不是我，是她！
　　一年后，已是靖安十年，自打皇上接到一封书信后就开始闷闷不乐，连续几天皆面泛愁容。我只尽心地照顾皇上，从不多问，可看着皇上越发消瘦的面容，我终究忍不住说道：“皇上不管想做什么还是尽早去做，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几天后，皇上离宫了，去找那个他想爱却不敢爱的女子。
　　再之后，靖江侯邬司玦起兵造反，可皇上却丝毫不在意，“司玦不会造反，他只是……”皇上欲言又止，我也不再多管。没想到邬司玦竟是死在十年前被皇上亲手杀死的守将凌安的手上。凌安，我念着这个名字千遍万遍，那就是皇上与邬司玦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吗？
　　西阑的百姓与战火中亲眼看到他们的城主英魂归来，逼退敌军，自动自发地为他们的城主建了一座庙宇用以供奉，香火不息。
　　听闻战报的皇上未发一言，只看着那几行小字发呆，“司玦，你何苦！”
　　我原本以为此事会过去，却没想到，几日后，皇上竟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华砂，他们都走了，走了，他们都丢下了我！”“华砂，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心疼的抚着皇上的背，泪水止不住地落下，皇上，华砂会陪着你，皇上，华砂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皇上，华砂不会离开你！哪怕是一个替身，华砂也无怨不悔！
　　自那天之后，皇上越发投身于国家政事之中，日夜批阅奏章，不辞劳苦，而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叫莲琪的侍卫。
　　靖安十五年冬，皇上的身体已不堪重负，坚持不住的他竟轰然倒下，我握着他的手，手足无措。皇上是我的天，倘若我的天崩塌，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皇上抚着我的脸，神情越加恍惚，“我负了你，负了你们！”在我脸颊的手悄然坠落，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有一片虚空，我仿佛看到他的眼中有一个身影俏然挺立。
　　“皇上！”我摸着他的脸，泣不成声。
　　皇上终是驾崩，十一岁的太子继承皇位，在众臣的辅助下给西靖带来了新的气象。
　　本该出家的我被莲琪带出了皇宫，“皇上曾吩咐莲琪在大崩后带娘娘出宫，娘娘以后的日子可以自己选择，莲琪会寸步不离地守护娘娘！”
　　我苦笑不止，没有皇上的日子，我能怎么过？与其孤独一人，不若尾随先帝离开。
　　“带我去她住过的地方，我想看看。”我知道莲琪一定知道，他是在那天之后才来到我的身边。
　　莲琪久久看我，不能言语，“好！”
　　又是一年秋收，缤纷如画，我在西阑城外的茅草屋里住下，看随风摇曳的桔梗花，灿烂的恍若主人在世。我看着蓝空，平静地微笑。这一世，我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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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本文就此终结，文中的人终究都是可怜人，怜惜眼前人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