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天下泪》人生梦

10、第九章 后续九容上

　　第九章后续九容上
　　自打离开西阑城后，我刻意地忘记了西阑城的一切，忘记那里的每一个人，日日夜夜都醉心于战事。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刻，那天，我站在曾经无数次站过的地方，看着身穿战袍的阿安，她是那样的生气，那样的绝望。
　　那是我出战以来，打得最痛快的一次。剑与枪在那一刻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只为了彼此最珍惜的对手。只是我没想到，我的剑刺入她的胸膛时她只将枪抵在我铠甲最坚硬的地方。鲜血如柱，泉涌不止。
　　“阿安！”我急急地喊道。可是她不能再回答我，我只能抱着她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阿安还静静地躺在一旁，气息虽弱，却以无恙。这一路，我为她输了不少真气，才堪堪保全她的性命。
　　然而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放我走！”
　　放她走？为什么？我想了很久，为什么留下她，从离开西阑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想，却没想通。然而放走她，不，做不到。
　　她就那样撑着虚弱的身子，抵在马车边上，一遍遍地说，“放我走。”她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锐利地刺伤我一次又一次。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要去哪儿？”
　　阿安没回答我，笑得凄凉，“把我留下做什么，囚着我，养着我，折了我的翅膀吗？九容，你是这样想的吗？”
　　泪水在她的眼眶盘旋，久久不能落下，而我的心里却忍不住泛着苦涩，阿安，我从未如此想过！
　　我放了她，正如不知不觉救下她一样放走了她。
　　她走了，带走了她的一切，除了伤害，什么也没留下。我遣了一个暗卫悄悄跟在她的身后，不知为了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安心。
　　当我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师的时候，等待我的却是我最意想不到的结局。
　　羽倾站在姜元齐的身边，身穿盛服，一脸的安详。“羽倾，我来救你！”我看着她，站在我面前，仿佛一伸手就能捉到。
　　可羽倾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是笑得花枝乱颤，犹如听到世间最大的笑话。她不需要我救，她是心甘情愿地陪在姜元齐的身边。她怪我，怪我对不起阿安，怪我亲手杀了她。我迷惑了，这几年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只是个笑话？
　　羽倾没有再理我，只是看着姜元齐，不愿浪费一分一秒与他相处的机会。
　　“严罗，这江山朕终于可以交给你了！”他是这样说的，那样的风淡云轻，如释重负。我所争取的一切他一点也不在乎。姜元齐，直到你死的那一霎那，我才知道，我看清了你。
　　火苗一点一滴地将他们两个人吞噬，分毫不剩。
　　羽倾用把利剑将我的心生生剜下。
　　我不再看着火舌，狠心地转过头去，却看到司玦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觉得异常讽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表情。自离开西阑后，司玦就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他怨我，因为阿安怨我。原来，潇洒如司玦，是真的爱上了阿安，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永康十年十一月，我登基为帝，改国号西靖，沿用年号永康，于第二年才该年号靖安。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赐了永康帝风光大葬，而羽倾与他同穴共眠。
　　靖安，每每念到这个年号，司玦的神情都怪异的很。“靖安，你惦记的究竟是平靖苍生，还是一个安？”
　　我假装听不到他的质问，一日日地批阅奏章，将自己掩埋在如海的政事中。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羽倾讽刺的眼神，忘记阿安绝望的面容。
　　闲暇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看着那幅画，那是姜元齐为羽倾亲自作的，画上的女子神采风扬，眉眼生笑，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与幸福。
　　只有深爱着对方，才能画出这般极有神采的画吧！严九容，你有什么资格与姜元齐比呢？
　　立国将近两年，百官日日上奏，要求册立皇后，充实后宫。我生生挡了半年才于靖安二年冬下旨选秀。
　　这段日子，我看着那幅画的几率越发频繁了，我把画挂在了寝宫，只有在看着它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心安。
　　靖安三年初，丞相之女庄氏册封为皇后，靖安四年，皇后诞下东宫，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靖安七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华砂，面容清雅，神情单薄。说实话，容貌胜于她的女子屡屡皆是，然而，她却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度来，让我觉得格外熟悉。破天荒的，我留下了她，留在我的身边，日夜相伴，有华砂陪着，可以让我觉得格外安心。
　　华砂性子淡薄，从不主动争取什么，不像别的宫妃寻着机会就想为自己的亲族争取官位，因而，我越发地宠爱华砂，全然不顾帝王雨露均沾的惯例。
　　起先，华砂显得意外拘束，对着我的宠爱如履薄冰。可渐渐的，她会对着我笑，对着我撒娇，慢慢显露出女子的娇羞。看着她的笑容，我反而越发迷糊了，她的笑容也是那么像她，不在外形，只乎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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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严九容最大的悲哀是没有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他这一生永远在错误的时间地点，做了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