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好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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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基本的亲戚走了过，也就晃离了元宵，族学又是开课了。
不过因为今年临时加入了很多祁氏一族的郎君与娇娇，很多的课程都不得不跟着有所微调。几位先生们花了几堂课让大家重新复习课业，并且考教了大家的程度有没有进步，更是让所有人都了解到彼此之间的状况，也让先生们更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接下来的课程。不过，不论是男先生、还是女先生，在考教过祁氏子弟后，还是忍不住聚集在一起，做了一个讨论......
“礼节上，基本概念没有问题，但是他们阳奉阴违的太严重，我看很有必要好好恶补。”这是严先生，虽有些沧桑、却难掩刚硬的声音，显露出了失望。
“郎君们的学识没有多少问题。”这位是负责四书的海先生，这次考教的部分、还帮忙尚未回京而负责教导五经的卫先生一同考教学生的进度。就见他一袭素黑棉布冬袄，衬托得他那本是圆滚滚的身材、倒是只有侧看时才显得丰腴些；但此刻说着学生们的问题，表情却没有平日那如同弥勒佛般慈眉善目，反而还有些严厉，“至于娇娇们，真是太令老夫大开眼界了！本来还以为陵南等地最是养人，娇娇们纵然没有京城里的世家娇娇学问好，却不尽然会连点诗词都不会──蛋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娇娇只会女红针线，诗词歌赋只有几个人能接得上来......只怕若没有另为这五位娇娇单独开班，会严重拖累大家的进度！”
“绘画差强人意，但是、若想要跟着班上的状况，我个人认为，郎君们与娇娇们都是会有些吃力的。”伍先生不改冷漠本色，低垂着眼，语调冰凉。
紧接着，其他几位先生们零零星星地说了差不多的话。大约都是祁芃等几位娇娇的程度难以跟上大家的水平，唯有女红、是独独超越了其他在女学的娇娇们。
“不过，我必须要说，陵南的綉艺当属〝苏云坊〞最好──但是繁华浮夸，远看是美、近看细緻，颇为灵秀。”负责教导女红的，是当初杨芸特意亲自去请的云裳阁因年纪而辞下来的綉女凌先生，即便南北的綉艺有所偏好的差距，但是凌先生这回却是难掩失望，“虽然咱们南北不对头，可是当初〝苏云坊〞的技艺我是晓得的，可一看，竟是这几位娇娇的手艺，空有外表，精气神是远远不如那儿的先生的，连十一都不到！”不过凌先生也知道和一群大男人说这些他们是听不懂的，于是乾脆地用最简单的比喻法说道，“平均每位娇娇学习女红都有三年到五年以上不等，一般娇娇要学到十之三四以上决对不成问题、天资聪颖者，甚至能到六七之数。相比下来，本该也是丹青传家的几位娇娇，竟是没有习得......”
凌先生算是女学的代表，毕竟给予娇娇们所开的课程不似郎君多，也有不少课是混上的。是已，女先生这一方就只有凌先生发了话──但却足以说明了一切。更何况祁家不论男女，学习丹青是基本，但是几位娇娇綉出来的东西......
结论是，由祁氏所出的几位娇娇，除了本是就在京城的祁清几位，其他人都没有办法跟上大部分的课。
这个情况有点严重。
严先生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他觉得、负责督办这族学的责任，似乎越来越重了些。主要是这一批入学的孩子比起当初的想像差距太大，让他们一时措手不及，再加上没有怎么准备，也就更为棘手。
“但是目前的人手与教室不足，也很难单独拨时间出来......”海先生有些犹豫。
毕竟会试的时间逼近了，除了上京的几位祁氏子弟，族学里额外收的几位学生也是要考的，他们不可能只把眼光放在这些准备议亲的娇娇身上。
再说最急得也是要应考的郎君们，他们对部分的人鞭长莫及也不是过分。
严先生想了想，只好是长叹一声，
“不然这样吧，我先去把会给回了四爷和老太爷，具体就是先让他们跟着上课，等会试考完，咱们在一起商议这是要怎么调整大伙儿的上课进度与分配。”
其他人不可置否，甚至巴不得这些人根本都不要留在族学里。
毕京京城里不是只有祁氏族学，还多的是三四处有公有的、或是私人的学院。更何况同家人不同学院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没有必要把所有人都留在自己的族学里。让严先生去和祁慕白等人说清楚也好，至少不要拖垮了祁氏族学的水平、更不要弄臭了族学得名声。他们一起好好经营了六年，为的可不是让人毁于一旦的。
几位先生谈妥后，便是放了族学三天假，由严先生做代表去祁府谈。谈了三个多时辰，也不知道都说了些甚么，只是出来的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祁伯圭，满脸紫胀，还不断瞪着严先生不放。但是后者根本不打算多做回应──毕竟当初兴办族学，这位远在凌南的族长，根本没有出力，如今只想来京城坐享其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年其他几家就是距离远、就是被拖累，也是想尽办法凑点银子、人力过来，凌南本家就严先生所知，就是祁慕白让白总管亲自去送信，也只是被人拒于门外......
没有道理这时候还得花时间帮。
虽然罪不及子孙，可是看看如今的样子，就是帮了，也只是白费工夫。
几位赴考的郎君，除了远在沧州、这次被刻意送上京的祁斌，通州而跟着得消息跟上的祁垣、祁仲有机会入两榜──其他的，严先生本身都不是太看好。也不知道陵南的那些孩子倒底都是被怎么教导的，学识多少还行，可是会试比得不单单只有他们通晓的那些东西而已；严先生自己也是通过层层考试的，虽然没有登上前十，好歹殿试时也有十五，只是因为接连得丁忧，所以同做官失之交臂，乾脆应了祁慕白的情，举家迁来京城，专心来打理族学、更是让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跟着入学。
当初娇娇们与郎君们是分开考教的，不同于其他学生是公开在课堂上、他们反而是私下考核这些新成员，也打算给孩子们在心态上有所缓冲的时间。
只是在他自己看了几个后辈的表现，再听了凌先生等人的抱怨......
绝对不能让他们带坏了其他本是好好的孩子！
严先生吩咐了自己的贴身小厮，赶紧去帮忙找找，看看京城有没有要卖屋的人家──
还是赶紧和祁伯圭等人划出一定的界限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好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