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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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这两天有点烦躁。
她的确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眼光，却格外讨厌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感觉。这几天是会试，所有应考的郎君们都不在，而先生们大多停了课、准备好好得等消息。毕竟这是族学开始后第二批应会试的学生，就算上一次考得不错，这一次却也同样让先生们感到有些紧张。他们都是这样一路考过来的，箇中酸苦，都很明白，也就更能体谅。
至于没有应考的郎君与娇娇们，虽然不用上课，却得原班原教室自习。
这本是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只是自从开春后严先生入府当着祁伯圭的面，直言几个上京的祁氏子弟程度都不是很好后，以祁芃和其兄长为首的小团体，就开始不安份了起来。以祁伯圭溺爱孙女的程度，肯定不会实话实说。就算祁芃的哥哥祁臧知道实际的情形，祁芃也肯定不会晓得──而就算知道，祁芃肯定也只会觉得大家都在骗她。
也不知道祁伯圭是怎么同祁芃解释的，自从祁芃等娇娇知道待会试后，她们几个就要被分开单独上课，祁芃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发嚣张。似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带头不断与其他跟着上京的娇娇击郎君们在背后嘲笑祁清和祁勒。只是祁勒这几天被叫去太医院，美其名是要位入宫前好好做足准备，但是祁清面对祁勒尴尬的红脸，乾脆地翻了翻白眼──帮谁做事她是懒得问了，反正肯定还有宋钰铭一份，所以祁勒的安危跟本无虚担忧。
还是先处理自己的问题，恐怕还好些。
由于祁芃的主要目标是自己，大班课程她不敢怎么样，但是女红课本就人数不多，添了祁芃等人，约莫也就占了要三分之一的人数。再加上这几天祁芃刻意挑拨下，很多的娇娇都不再和祁清坐在一起──而打算为持中立的，就算不跟着为难祁清，也是不怎么同祁清说话......
就像是要完全地孤立她一样。
“娇娇、娇娇......”碧倚怯生生地趁着课间窜到祁清身旁，一面递上温水，一面担忧地说道，“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祁清侧过头，看着碧倚慌张而焦急的样子，温声说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府里吧，横竖今天的课也就剩这半堂了。”
“奴婢健康的啊！”碧倚有些无措，“奴婢口拙......只是、只是娇娇受了委屈......”
“我有什么好受委屈的？”蓦地，祁清好笑的声音温温地响起，“别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你自己的就好。”紧接着，祁清冷冷抬眼瞪了几名守在外头的侍婢──那眼神之冷，让她们不禁紧张地缩了缩脖子，连眼睛部不敢再瞟过来。见到成效，祁清又是对着碧倚说道，“不是你的错，就不用往心里想。自卑、嫉妒与嘲讽让人粗鄙丑陋，你又何必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娇娇......”
“不许哭！”祁清头痛地看着碧倚大大的杏眼里那即将蓄满的泪水，“你再哭、回头我就让娘把你嫁掉！”
“娇、娇娇才不会呢！”碧倚吸了吸鼻子，颇有些〝豪迈〞地用着袖子一拧，红着眼眶说道，“只是娇娇已经这么辛苦了，奴婢、奴婢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哎唷唷──！这会儿才要进宫，就连着身边的人都急着要打发掉，好换上宫里娘娘身边的人了阿？”蓦地，一个尖锐的嗓音，彷彿刀刃磨过砾石上的声音，自一旁传了过来。
碧倚又羞又怒地要刚抬起头......
随即，〝啪〞地一声脆响，却是彻底地让整间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碧倚被一隻白细幼嫩，却明显早有准备的手给狠狠搧了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让她左脸一路到耳边，都泛起了红，只消片刻、是肯定会肿起来！
祁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是娉娉婷婷地站了起来，墨玉般的眼眸不同以往的清亮，而是阴沉且闪着灼亮的焰火，紧紧地盯着那趾高气昂地走到她面前、又不顾彼此脸面地当众给了碧倚一巴掌的祁芃，露出了一抹令其余人等皆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你想干嘛？”祁芃本是想给祁清下马威，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反得到这种效果。
祁清从来都没有在他们面前生过气，从下人们的口中也可以得知，祁清的脾气温和、是从来都不骂人的......这种在京城算是世家娇娇应该具备的娴静特质，却是让祁芃硬生生解释成怯懦。是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祁清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会散发出这么可怖的气质。
在那气场下不禁倒退了一步，不过早已横着走惯了的祁芃忍不住是又转念一想──反正这碧倚不过就是个下人，只要不是她直接和祁清对上，没有主动动手，就不算是她的错。
更何况，要是祁清反而被她激怒而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那么有理的一方，肯定是反而会是她！
哼──！料祁清也不敢对她出手！
“对──！我又没有错！”想妥后，祁芃是再没有反被吓到的窘态；接着又看祁清没有动作，便是持续地强辩地嚎道，“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没有先同我这娇娇行礼，反而还抬头瞪我，这就是她的不对、就是你教导无方！我赏她巴掌，根本没错！”
却殊不知，这种强辨的语气、还有那副心虚的表情──
是狠狠地出卖了她。
“这个无脑子的娇娇，真的和清女有血缘关係？”一旁，有人偷偷地说道；不过音量不小，刚好让其他正退得远远的娇娇们，听得是一清二楚。
“嗳──！都出五族了，亲戚地可远了！”被扯着的娇娇满脸尴尬，只得小声地回道。
“哦？那这蹄子还敢赖着不走？”似是没有查觉别人的不好意思，那名娇娇粗神经地问着。
“她爷爷都没走了，她哪里会走？”
“哀呀呀──！原来还有这种有趣的事，黄妹妹，快和我说说！”
“王姊姊，咱们都不能插手这事儿，你想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我到时也要入宫，你说、我要不要帮忙一下清女？”
“汝阳侯伯伯肯定不会同意的！”你爹就是偏要两边都讨好，哪里可以接受你公然对祁家额外示好？
“啧──！他是他、我是我，你放心，就是有事也不会栽到你头上！”知道人家是庶女，王姝并没有想要为难黄琳的意思。
“你没同我姊姊交好，不是之前就已经被伯伯骂了吗？”黄琳很紧张，她可是被警告过不可以在同王姝交好的，今天也是看着由母亲派来的侍婢出去转溜不在，这才敢同王姝说话，“你还是别插手了吧！否则到时候清女没有承你的情，反而还记怪你呢？”
“你放心，之前是我脚摔了这才没来，所以才错过了那么多好戏。”一面龇牙裂嘴地惋惜道，“清女胸襟宽阔，根本不是那等只之斤斤计较些之毛蒜皮的小事的人！”王姝银盘般的脸蛋一面笑的自信，“更何况这等小小内斗的事情，跟本牵涉不到咱们上头的家族，你就是放心吧！”
祁芃同祁清出五族，基本上也可以当作不往来的亲戚。更何况族学这阵子，也不知道是谁，可是把祁氏与京城祁家的关係传遍了，甚至连祁伯圭厚着脸皮做出的种种要求，也被人给偷偷地传了出来。对于这等忘恩负义的宗族，一向都是最最可恶的！王姝看不惯自加父亲强头草的作风，反而形效乃祖父，都是个耿直的性子，向来敢爱敢恨；听到了祁氏一族的这种事，就更是为祁清打抱不平了！
“那......那你小心一点吧......”黄琳看着王姝磨拳擦掌的样子，不无担忧地说道，“我、我是没资格过去的......要是被家里的人知道了，我......”
“所以说你别担心呗！”王姝拍了拍她的头，一副大姊大的样子，“你那些穷家人，也不用管了，这时候他们争夺爵位，跟本也没有时间管你。依我看，赶紧让我娘替你相个郎君，乾脆趁早把婚事定下来，也胜过之后辈你嫡母乱应承来的好上千万倍！”
“你惹风寒了么？”黄琳哭笑不得地推了王姝一把，“你要去就去，磨磨叽叽地在我这儿说这些题外话昨什？”
“得──！”王姝斜睨了黄琳一眼，“不就是看你难过吗？”
“我、我去把风！”黄琳瞪了她一眼，一跺脚，人便是轻巧地钻着众人没注意的缝隙，窜到了外头守着。
一旦王姝出手，那肯定是地动天摇。
看样子前阵子的〝修养〞没让这舒神经的娇娇学到教训，要是她再不帮忙把把风，这回若是再被严先生歹到一回，王姝的好日子是肯定到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巴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