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爱上美人她哥》碧色逍遥

10、第十章

　　“子期……怎么了？”项羽疑惑地看着他。
　　子期瞪着始皇帝和李斯，再抬头瞪项羽，视线在这两边来回转了好几遍，确定项羽是一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股寒气直接从脊梁窜了起来：“……项、项籍，你没、没说帐子里还有人……你不是说只会叫两位将军和军师大人……那就是，现在帐子里应该……只有我们啊？”
　　“是啊。”项羽疑惑地转头去看子期盯着的方向，不过在他看来案后案边都是空空如也的。
　　“……你看不见？”子期更感觉恐怖了，抓着项羽的手用了大力气，项羽看他怕的紧忙握住他手捂在手里，但还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小子有趣。小子，你看得见朕？”始皇帝饶有兴趣地从案后起身，走了过去。子期身体都僵了，直往后闪，很怕被这人碰到。眼前此人身着墨色祭袍，眉宇间都可显出隐隐霸气，但整个人却飘忽的很，说是“走” 过来，但更确切的是“飘”过来的。本来身体就似是半透明一般，自膝以下更是淡的几乎看不到了。
　　怎么看……
　　怎么看都是传说中的鬼吧！！
　　子期已经完全站不住了，事实上打小他就怕鬼，几乎比虞姬还怕。所以虽然性子野，但还是不敢当着父母面做错事，只被罚跪过一次祖祠就受够了，夜里的阴风差点把他吓成失心疯。虽然很丢人，但当时的确是小虞姬怕哥哥出事，自己也忍着恐惧偷偷溜到祠堂外头，兄妹两个互相安慰着才过了一晚。所以子期对于这种未知的可能存在体就一直怀着莫大恐惧——现在居然看到了，还是两个，还是白日——还是在项羽的营帐里！
　　项羽都必须半抱着才能撑住子期了，不过他怎么叫怎么问似乎都没有用，子期就是死死盯着空气，脸都吓白了。
　　始皇帝看子期的样子大笑一声，回头对李斯道：“看样子这小子有阴阳之眼，才能看到我们。不过他居然吓成这样子，这样的人也可以有阴阳眼的？”
　　李斯靠的近些细看他，道：“也许他只是灵气较常人高一些，所以能看到如陛下这般鬼气强的魂魄。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撞鬼。”
　　“就算是鬼，自己说自己被撞你不感觉很奇怪？”始皇帝不屑地看他：“好像在夸我一样，其实顺便也夸了你自己吧，他不是也能看到你么？”
　　李斯笑着揖手：“不敢，臣是沾了陛下的气息才会出众的。”
　　嬴政其实最恶他这个笑法，一副我就是笑话你了怎样的欠揍表情，偏嘴上还客气的很。转头不再看他，点了点项羽：“那项氏倒是占了不少便宜，看他抱的多紧。”
　　子期虽然害怕，但他们的话他还是听得懂的。这头戴帝冠的鬼纵然只是魂魄，那慑人霸气却依然犹在。本来被吓的连头脑都转慢了，听到嬴政的话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在项羽怀里的，脸登时红了，赶紧推开项羽：“你离我这么近作甚？”
　　项羽哭笑不得：“我不离你这么近，你早坐地上了。这地凉，还是我身上暖些。你要还站不住，靠我身上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子期低声嘀咕一句，脸上更红了些。对面那帝王样的鬼又开始大笑，笑的子期牙痒痒，真想撕了他嘴，可惜如果是鬼的话，理论上活人是碰不到的……碰的到他也不敢碰。
　　“到底怎么了？”项羽忍不住又往子期去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子期的眼神太真实了……好像那里的确有什么一样。
　　子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真说他见了鬼……项羽也不信的吧。
　　项羽扶着人走到榻边，让他坐下，抬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你看你吓的，喝碗水压压惊。”
　　子期接过来他递的碗，还是忍不住去瞟那两个鬼。不过这两个鬼倒都不甚吓人，看起来和人完全没有区别……没有区别个甚啊，他们没有脚啊！
　　——果然还是很吓人！
　　始皇帝明显因为吓到人了而感觉很开心，估计他是太久没跟活人说话了寂寞的紧，故意晃晃悠悠飘到子期周围，笑眯眯看他：“同朕讲讲，这项氏待你如何？年轻人，莫理会那俗礼，你们这些行伍之人也不喜酸腐孔孟的言论，便同他一起又怎样？他是上将军，你是将军，倒是一段佳话。”
　　……这算个鬼佳话？也罢，你就是鬼……
　　子期哭都哭不出来了。
　　李斯看自家皇帝都开始做媒了，挑了眉：“皇帝，您怎么还干涉到他们的事了，应与不应，该当是他们自身的造化，干预活人的事……阎王又要多话了。”
　　“让他说去。”始皇帝全不在意：“他能把朕怎样？”
　　李斯想起在地府时，始皇帝只那么站在那里，莫说鬼差不敢押人，便是阎王也无法近身，只能默许他孤魂重返阳间还四下游荡。想到这里不禁暗笑，道：“倒也随您了，但若再吓他，将这后生吓坏了就不好了。”
　　子期细细看那鬼，冷静下来之后倒也好了些，虽然是鬼，毕竟没有幼时想象的长舌吊颈，遍身是血的鬼可怕。听那鬼的口气……自称是什么？朕？
　　这天下，有此自称，也配的起这自称的，只有那一人吧。
　　子期微微皱眉：“你是……嬴政？”
　　始皇帝挑眉，李斯直接笑了出来：“这天下真真是不行了，管谁都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啊，皇帝。”
　　“你也可以直呼。”始皇帝没理会李斯，只看着子期笑了笑：“你认得出朕么？有趣的很。除了见到朕吓得半死实在太不堪，你的面相倒也是一代大将之风。便好好同你的主将去打吧——让朕看看，朕之后的天下是怎样光景！”仰天大笑一声，拂袖穿帐而去。
　　李斯笑着摇摇头，也随始皇帝去了。
　　子期半晌没有回神。
　　项羽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子期，子期？你莫不是叫什么给魇住了？怎么都叫嬴政的名字了，那老儿早死了。”
　　子期吞了口口水，还是决定这么诡异的事不同他讲了。帐子里现在也没有那种让人脊背发寒的阴气了，平静的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连子期都忍不住要怀疑刚刚真的只是自己白日做了场噩梦而已。抬手慢慢拭了下额上的虚汗，道：“没什么……现在没事了，离议事时间还有多久？”
　　“两刻钟。你若身子不适，便先回帐里去歇息，我——”
　　子期狠瞪他一眼，项羽立时收声。“我去休息？项籍，你又打算甩开我不成？”
　　“我哪敢。”项羽苦笑：“只是担心你……不不，我就知道子期这么勇武的人，怎么会有不适呢？你身体可是比我都强健的多啊。”
　　“恁假！”子期直接踹了他一脚。
　　范增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项羽站在一边，而那个眼生的将军坐在榻上，小老头儿的白胡子又吹起了一点。他第一眼对子期的印象不好，穿的是日常衣裳不说，主将还站在一边，他却先坐了，于理不合。但他没说什么，范增向来只为了项羽考虑，可有可无的不会多言：“羽儿啊——将军们都还没到吗？”
　　“亚父。”项羽立刻迎过去，把范增扶过来让他坐了：“离召集时间还差些，您又来早了。”
　　子期也起身来见礼：“军师大人。”
　　“这位……就是新来的，子期将军？”范增随手点了点，抄着手坐在矮凳上，但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转头看向布防图：“羽儿啊，怀王明日要召集众臣议事，你要先有所准备。”
　　项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微微抿了唇，眼里流出不甘的颜色。子期不解，但这二人对话时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份，也就只沉默了站在一边。
　　范增晃了晃他的胡子：“那些迂腐之人，不懂行军，不懂打仗——治国也不懂。但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亚父你对我说过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项羽眉头紧锁：“自从带了那个放羊娃回来，您一天要对我至少说三次不要为一时之气坏了大事。我也知道，所以我在忍耐。”项羽微微冷笑，眼里带了分狠戾：“希望他在我的耐心用光之前，能下些有意义的决断。而且钟离昧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
　　范增听他话却笑了笑，小胡子一吹一吹的：“你-不找老夫算账~？”
　　项羽无奈：“亚父说笑了，羽儿岂是那么不懂事的小儿？”
　　范增吹吹胡子，哼了一声瞥他。子期看着这位传说中的亚父竟然是这么有趣的老者，自己都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子子子期将军你笑什么呢！”范增立刻哼哼唧唧地呵斥：“还不赶紧过来，你是统哪路军的？”
　　“是中军，与我同行。”项羽也忍笑着代子期回答。
　　“中军……”范增在图上点了点：“现在秦军的分布是这样，羽儿——可与子期将军一起，带兵到这里。”范增想想，抬头看项羽：“先锋是龙且？”
　　“是龙且。”
　　范增摇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其实呢……一直是楚营视角，我也想写汉营那边的故事了【对手指】不过为了不影响剧情的连贯性，想弄成番外形式……亲们，乃们肿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