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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出生天 ...

  •   我们还是把最后一个龙涎果分掉果腹了,反正已然这样了,我们俩现在俨然是蛇类同胞的亲戚,时不时有各种类的长虫不请自来,十分挑战我的神经。

      我死而复生对一切都无甚所谓,死亡来临你再多不甘亦要放手。

      我是有些看破红尘意思,可唯有伙食一样我却总是放不下。我失望的挑一条普通蛇尸,扔给玄云请他处理以备烧烤之用。

      他不知何处学来本事,蜕皮取胆一气呵成,那专注模样竟有别样性感风味。好多时候我常望他发呆,不知他会爱上何样女子共度一生。

      在想象中,他绝世姿容屡屡被弃,早被情爱害的五痨七伤,大大满足我变态情趣。

      这样的美男子若是得到幸福,那一班迷恋他的女子只怕再不会幸福。

      “唉,可惜了没有锅子,吃不上蛇羹了。你吃过蛇羹吗?那真是味道鲜甜美味无比……”我托腮大叹。话未说完,玄云便将那颗新鲜蛇胆仍进我喋喋不休的嘴里,他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咽下去。
      生吃蛇胆?这孩子卫生常识十分欠缺,难道不怕寄生虫?

      事后我也只是发发牢骚:“人家不都是泡酒来喝,我有必要如此生猛?”

      “在你心里有不能吃的东西吗?”他轻轻扯嘴角笑了一下。

      “人肉!好吃也不能吃,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我颇感自豪。

      “你的底线……”他顿一下:“不出所料的低。”

      他递给我一只穿好蛇身的树枝,一凑过去我便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香甜味道,香味十分似龙涎果味,玄云说这种味道没个十几年不会消失。

      我颇绝望,我还要与蛇为伍多少年?若日后岁月没有玄云,我又该如何自保?

      “我最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该教你游泳了。”不管怎样,先要摆脱目前窘境,这里虽有珍禽异兽,可物产并不丰富。

      看我们近来伙食便知,饿死只怕是迟早的事儿。

      玄云并不答言,只是拿根树枝拨弄火堆只说一句:“你腿上的伤不碍事吗?”

      我大方掀给他看:“早已结痂,可惜势必留疤。”再不能穿露腿短裙上街,疤痕是十字形状,不大不小的却很显眼。

      玄云将我脚轻踢开红着脸骂道:“不知羞耻。”

      我嘿嘿一笑,放下裤子来:“干嘛害羞,我天天看你也没觉得你不知羞耻!”他的裤子在我腿上,我还穿着那时不时能露出肩膀的短袖大T恤,若是害羞我们都不要活了。

      他总算能正视我们衣不遮体的事实,和我谈些正事儿:“你在水下如何吐纳?”

      他见过我潜水想必好奇,我对他说辞只感好笑的很:“我不会吐纳,我只是憋住一口气罢了。没见我过会儿便要换气吗”

      他凝眉思索半天才说:“你不会闭气?但……昆仑的武功是不外传的。”

      “闭气这门功夫是否你昆仑独创?”

      “并非,修道家法门的门派皆有。”

      我语重心长开导他:“并不是昆仑独有武功怎算外传?再说,武学这东西本要博取众家所长,才能推陈出新,若生了门户之见整日闭门造车便落了下成。”这话是我偶像杨逍勾搭姑娘时说的,连灭绝都对这话极其神往,更何况这叫玄云的孩子。

      学起来才知道他的担忧,他教我闭气势必要教我些内功。说实在我涉及人家内功心法了,我就有些不好意思学了。

      玄云教的用心,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不学,不过我是真没怎么学会就是了,我根本无法如他所说控制体内真气。

      两天后,他彻底认输,最后只好选择我们手掌相对,他帮我控制真气流向。

      闭气是学会了,可少了玄云我还是啥都不会。

      趁午后天气温暖之时,我还要教他游泳。

      我脱下长裤率先下水,舒展双臂唤他:“来,不要怕。”

      玄云却转头跑了,我起先错愕,继而开怀大笑,这场面对个古代十八岁男孩来说,真是太香艳。
      不知这孩子会害羞到何时,我不如趁机洗个澡。

      握住自己手臂,真是瘦了,女人要减肥果然管住自己的嘴才立竿见影。

      我拉T恤自领子处看下去,原先我还有些尺寸,此刻勉强算个B加,忽而对自己纤细腰身心生怜惜。

      洗过头我便在水中来回游荡时,终于有意料之中发现,山边有个隐匿的山洞只有三分之二在水下,洞口处有颗歪脖老树挡着不留心真不好发现。

      我上岸穿回衣裤,怀着兴奋心情焦急的等他回来。可直到太阳快下山玄云才回来,他空手而回,我有些失望,再不吃饭,我的泳衣便要失去作用。

      他神色有些恍惚,我反而不好发作,只好将发现山洞的事儿对他复述一下,再安静先等他开口。
      但他还是下很大决心,他说:“我会学。”一字一顿仿佛在说‘我会死’一般,那纠结模样真让我不忍。

      我向他保证,如不是紧急情况,我绝不会碰他。

      游泳本来就是踹下去自然便会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不过三天他便游的的很好了,我在岸上看他对我招手,忽而将那个该死的陶云溪想起来,瞬间泪湿眼眸。

      那个少年大约已死,再不会对我微笑。

      我近来已经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之前几乎不能想这个问题,心里会非常的害怕。

      玄云在岸边晒那一头青丝,那场景美轮美奂,我微笑一下,这大概是场梦吧。

      其实没什么准备可做,我们俩身无长物,随身不过携带一把残剑,洞中有空气,我们尽量将头抬出水面,有东西飞过我也能保持镇定,这种地方大约都有蝙蝠。

      游到尽头只有山石,我体力跟不上,在水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玄云问我怎么办,我一咬牙:“闭气潜水。”搏一搏吧,不是都说主角不死吗?

      玄云牵着我的手,我们俩深吸一口气向水下游去。

      洞口这次在水下,下一个出口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玄云攥着我的手略紧紧,我们都决定放手一搏。

      尽管有玄云帮我运气,我的功夫毕竟属于练习,闭气不是游泳,没有内力支持的我,有些撑不下去。

      玄云觉出我的不对劲,我头脑发昏双眼模糊就快到达极限。

      等我恢复些神志时才发现,玄云在用嘴渡气给我。

      等到我们看到游出洞口,头顶一片有蓝天空,是我见过最美景物。

      他两次救我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

      玄云将我拖上岸边,我们俩倒在一起大口呼吸这得来不易的空气。

      不远处竟有炊烟,这里是有人家的,我将裤子脱下来给玄云,请他替我去借件衣裳穿,我们俩此刻一个光着屁股一个光着膀子,十足伤风败俗。

      “我躲在草丛中,你不回来我绝不出来。”我再三保证他才肯走。

      山里万外真是两重天地,这里四处皆是秃树枯草,萧败非常。

      我躲在枯草堆中,等了又等,不见玄云回来,却听到一群孩子嬉闹声。

      农家大约没洗浴设施,趁天还不是很冷,在河里洗澡十分平常,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依然缩着脑袋等着我的玄云。

      但忽而传来的惨叫,我再坐不住,那个孩子在水里沉浮,其他的孩子全都吓傻,有个十分机灵连滚带爬逃上岸去,回去叫人。

      我把那孩子捞上来,捏着他的鼻子嘴对嘴给他做人工呼吸,按压胸部直至他吐出肚子里的水。

      那孩子活过来喊一声:“娘!”哇一声大哭起来。

      玄云用一件布衣裹住我,面沉如水。

      这时我才发现周围已有好多围观者,我还没不好意思,他们先捂脸走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哭喊着跑来:“狗子,我狗子呢?”

      母子重逢,真是人间喜剧。

      玄云拖我至隐蔽处帮我穿好衣裳,紧紧系好腰带生怕衣裳开了似的。

      “我不能不救他。”他似乎不高兴,我解释他也不肯出声。

      我救那孩子的母亲,热情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她拉着我的手不住念佛:“真是天意,我借件衣裳给你兄弟,你却救了我们狗子的命。”

      玄云说我们是姐弟,旅经此地半夜遇到抢匪,拼死逃脱却弄的衣衫不整。

      若你不信,那是你没亲眼见到玄云,从他嘴里诉说出的故事,怎会有女人不信?她宁可相信明日太阳再不会升起,也不会怀疑这个美少年。

      我百感交集的遗憾,玄云,你是否入错门派,你若在恋爱自由的环境不知多少女子受惠。

      周嫂一家并不宽裕,老公老实巴交乡下人模样,她四十多岁只有狗子,只当眼珠疼爱。

      我亦帮着周嫂打打下手,她整一锅山芋,看样子是要丰盛款待我们。

      玄云一声儿不吭,出去转一会儿便拎两条蛇进门来,吓的狗子嗷一声躲在周嫂怀里,那老实的周大哥却憨笑起来,喊着儿子去买酒来。

      周嫂心疼儿子:“怪怕人的,又要酒干嘛?”

      周大哥喝骂一句:“傻娘们儿懂得什么!”

      “嫂子别看它长的吓人泡酒最是强身健体,今日我再炖个蛇羹也好给狗子压压惊。”我望着玄云咧嘴一笑,知我者玄云也。

      蛇羹还没端上桌便已香气四溢,甚至邻居都隔墙高喊:婶子家里做什么好吃的?

      好久没有吃饱,一开吃发现胃口尺寸已缩,分外遗憾。只好喝几口汤抚慰五脏。

      我们五个人将一锅汤喝的精光,周嫂子十分高兴连说想不到这东西这么好吃。

      当晚周氏一家收拾出厢房留我们住宿。

      不知为何我总有些担忧,我们已经离开密境,那是否表示玄云也将离开我。

      离开我?我被脑子里这个词吓到,他何时成了我的?我不过是习惯他的陪伴,这个陌生环境中,除了这个一直救我性命的玄云,我还能信任谁?

      他是他自己的,苏清黎你可以一个人,我默默告诫自己几遍才缓缓开口:“这里离昆仑山一定不远,你回去吧。”

      天知道我多怕他立马说好,万幸他说的是:“你打算去哪儿?”

      我?我随口说:“你回昆仑山,我不如去峨眉山,反正我也看开了,既然回不去,不如去出家当姑子去。”

      “我送你。”

      “什么”我几乎不相信我的耳朵。

      “你去哪里我送你去,昆仑到峨眉,就凭你?”他不屑道。

      我几乎留下泪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着去当姑子,不知现在改主意是否来的急。

      床铺太硬,我睡的不稳,以前在密境中,我都是枕着玄云睡的。

      忽一声,玄云自地上坐起似在自言自语:“既然睡不着,不如咱俩一起……”

      “死孩子,你休想!”我抱胸缩在床角。

      “死妖女,你才休想!”

      原来……原来是我这只臭流氓想的太多,他只是找我练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玄云非要和我一起练这劳什子内功。

      他却说:“非常奇怪,和你一起练功事半功倍。”

      我和他对面盘腿坐在床上,疲累打个呵欠,我又沉沉睡去,玄云掌心的温度似能直达心底,我情绪安稳自然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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