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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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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归程横生变故,花街问柳莫知情衷】
二人连夜赴洛阳府尹吕肃忠处,将陆素贞投到大牢。返回仙客来的途中二人焕然间倍觉轻松。
此时夜已极深。但月色很好。一派明辉下,长长的街巷上,只有这一蓝一白并肩而行。
“猫儿,你那天负气而去,也不怎么地道嘛,要不然怎生出这许多祸端!”白老鼠心情极佳,似乎又看不得那猫儿舒服了。
“哦”展昭目中似有精光一闪,“原来白五爷也有似委婉娘子般需人护佑的时候啊!”言罢竟还一作揖,“展某错了。今后不离左右护驾可好?”
白玉堂气得几乎想跺脚,“别以为五爷这次栽了跟头,就可以被你笑话!下次若是换做你,看谁会管!”
可话刚说完,就听“嗖——”地一声有东西破风而来,闪身躲过,却见落地的是两枚石子!
白玉堂一看,冷笑一声,“哪来狂徒,班门弄斧,还想拿这东西暗算你白爷!”说着早已循石子射来的方向追去!
展昭刚想去赶白玉堂,猛然间又有两颗弹丸追他而来,展昭倏然躲过,可哪想那弹丸着地竟霍然炸开,但闻一声厉响,随着烟雾,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浓香瞬间钻入鼻中,展昭只觉忽然一阵恶心!忙用剑拄地,眼前却已一片昏花……隐隐看见,那白色的身影去而复返,正向自己奔来……
白玉堂抱起业已昏沉的展昭,不待多想,就向他最不愿去的初家飞奔而去——低三下四也好,动之以情也罢,无论如何,那初老头必须救猫儿!
而初雪如给出的诊断,却让白玉堂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几乎不能思考——展昭中了烈性淫毒,两个时辰内必须与女子合房,否则毒气就会摧断心脉,暴毙!
与女子合房……与……女子?
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他突然很想问初雪如,难道必须与……女子?
可仅这一瞬的混沌,却被初雪如一声暴喝,“还愣着!快去杏花巷给展昭找个姑娘来!”
白玉堂一怔,继而慌忙去马厩里夺来一匹马翻身而上,向着杏花巷飞驰而去!
猫儿……我要去给猫儿去找个女人!
找个……漂亮的……不不不,干净的,一定得干干净净的!
马蹄一路飞奔,杏花巷转眼就到。
白玉堂环顾了一下,挑了眼前最气派的一家,下马走了进去。
刚踏进门去,立刻就有千堆脂粉拥来,白玉堂脸一沉,喝道,“叫你家老鸨儿!”那声里简直带着钢音儿,吓得众姑娘不由地哎呦了一声,有的手帕都抖掉了!哪想到这瞧着丰神如玉的人竟是阎罗王的脾气!这时早有机灵的转身叫了妈妈来。众姑娘都看出来了这爷难伺候,一时间谁也不敢贸然靠前了。
那老鸨儿趋至近前,打量了一眼白玉堂。然后回身向此时避在她身后的众姑娘手绢儿一挥:“去去去!一个个拙手笨脚的,不会服侍个人!难怪人家爷看了心烦!”众姑娘一听,便识趣地纷纷散开了,还有几个不忘几次回头,再瞧瞧白玉堂。
此时老鸨儿满脸堆笑,“这位爷,敢问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啊?咱们这儿应有尽有!”
玉堂掏出一锭金子,往老鸨儿怀中一扔,“给我找个未□□的女娃。”
老鸨儿慌慌接住了金子,又细瞧了一下,顿时满脸的褶儿都笑开了,“这有何难!”然后回身向后唤到,“桃红,去后院把正跟阮师傅学唱曲儿的那几个女娃儿全叫到这儿来!”后面有人应声而去。
老鸨儿又向玉堂笑道:“爷先坐会儿,一会儿就来,一会儿就来!”
玉堂哪有心思坐,只站着等。堂倌儿给献的茶,他也一口不喝。
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桃红衣服的浓妆女子引着几个女孩儿自后堂向这边而来。待到近前,几个女孩一字排开乖顺地面向玉堂站好。
但见,这几个女孩儿最大的只不过十三四,小的也就十岁多——白玉堂登时一股怒火就冲上了头顶,“胡闹!”
吓得老鸨儿一哆嗦,赶忙说,“爷莫气……莫气。我们这承露坊符合爷要求的也就这几个了。”
白玉堂哪有功夫儿跟她瞎耗,一甩袖转身出了那承露坊。转身向别家而去。可一连找了几家不是也似此等情形,就是根本也没个未接过客的。玉堂突然感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乱转。于是转身又回了承露坊。
那老鸨儿见玉堂又回来了,忙笑脸迎了过去,“呵呵,爷可是想通了……”却忽然见一个黄灿灿的东西向自己抛来,接住一看,又是一锭金子!
“限你一盏茶的时间,给我寻一个年纪二八往上的干净女娃儿!若有一处不合意,拆了你的店!”
老鸨儿见了金子,哪有不应的事儿,“呵呵,这有何难。咱们这承露坊没有,难不成整条街都没有吗。老身这就去!”
果然没耗太久,那老鸨儿去而复返。身后还领着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褂的姑娘,将他往白玉堂面前一推,笑道:“这是那老孟牙子新从南边儿领回来的,卖在街角那家红芬苑,已训练了多日,恰还未接过客。”
玉堂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儿,十七八的年纪,肤色白皙,只是一双眼睛始终垂着,不肯抬起来。那老鸨儿见状猛地从背后杵了一下那姑娘,“还呆着!不给客人见礼!”那姑娘这才慌忙上前向玉堂飘飘万福,“小女子雨鹂,见过公子!”
玉堂上下打量了那雨鹂几眼,从她身上所焕发出的气息来看,几乎可以确定她未接过客。况且他此时为展昭心急如焚,也实在不能忍受一点儿的拖沓了。只上前一把抓了那姑娘的手腕,“跟我走!”
白玉堂让那雨鹂和自己同乘一骑,飞奔回初家。
下了马后,扯着雨鹂就向展昭所在的客房奔去。
一进屋,却看见展昭已经被绑在床上!不禁诧异地望向此时正焦急地守在床边的初氏父女……
初莲道,“是展大哥叫父亲这样做的。”说话间,初氏父女都看见了白玉堂领来的女孩儿。于是俱各明白,匆匆出了屋子。
玉堂走到床边,只见展昭已浑身大汗淋漓。满脸紫红,双目充血!神智已半是昏厥。看来已是一刻也不能再等。
于是转身向雨鹂:“我的朋友中了毒,非男女房事不能解,你……可明白?”白玉堂此时已焦急不已,但不知为何,在与这儿女孩儿说话时,他尽力让自己温和些,似乎觉得自己隐隐亏欠了她一般……
那雨鹂闻言一笑,“公子放心。伺候人的事情,妈妈已经教了我多日了,”说着瞧了一眼床上的展昭,“奴家会照顾好这位公子的。”
言罢,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
不知为何,白玉堂竟没有马上离开。而对于雨鹂来说,他是自己的恩客,自然也不会撵他,于是就任由他看着自己。
白玉堂眼看着她脱到只剩一个肚兜儿,眼看着她攀上展昭的身体……突然感到胸口像死死地堵了一团棉絮,瞬间让他不能呼吸!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出去——到门外面去!
不知是何时下起的雨,紧接着越来越大,噼啪的雨点声里更夹杂着电闪和雷鸣,一阵紧似一阵地盖过了房间内的声响。白玉堂倚在门外游廊的栏杆旁,几乎一动也不动,只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想,却又什么都在想……